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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中央商務區某五星級寫字樓內,“董事長室”端坐着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這老人膚色白皙目光如炬,五官稜角分明,身着乾淨整潔的黑色西裝,正在看着當日的報紙。

一陣輕柔的敲門聲響起,他低聲說:“進來!”聲音很低,但卻可以聽得很清晰。霏雪推門走了進來,她身着白色襯衫黑色短裙,一副白領女孩的打扮,她向坐着的老人說:“爺爺,您找我有事?”

“坐。”老人說話很簡短。“是。”霏雪走到老人辦公桌的對面坐了下來。

“對方是什麼人物,居然可以重傷到你?”老人奇怪地問。

“應該是北隱,所幸刺中我的匕首不是隱者自身攜帶的。”霏雪神色鄭重地說道。

“北隱?嗯。”老人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來注視着霏雪說道:“雪兒,你看着我的眼睛。”霏雪抬起頭來,正視着老人的眼睛。

“從你的傷勢來看,應該是有人幫了你?”老人問道。霏雪聽後點了點頭。

“你先調養三日,三日後去殺了他,規矩不可破。”老人平靜的說道。他看了看霏雪的眼神後,奇怪地問:“你~不想殺他?”

“是的,因為他救了我。”霏雪低聲說道。

“這不是理由,隱者不能有弱點,不能破規矩。”老人還是心平氣和地說著。

“除了殺了他,根據教規,還有個辦法。”霏雪有點兒心虛地說道。

“對方是個男人?雪兒,爺爺不為難你,如果你想那麼做,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三日後,你將他接回,如果他有資質入教,可免一死。不過可要想好了,終身大事馬虎不得,爺爺也想先見見他。”老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位老人看起來很嚴厲,內心裡還是很寵着霏雪的,因為霏雪口中的那個人他連面都沒見過就同意了。

“是,謝謝爺爺成全。沒什麼事的話,雪兒就先出去了。”霏雪臉上微微泛紅,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樣的表情卻是一閃而過,很快臉色又恢復了平靜。

關於隱教,得簡單介紹一下了。隱教是一個古老教派,起初是鄧陵氏墨,鄧陵氏墨者專註於練習刺殺術,幻想通過行俠仗義維護社會公平,通過刺殺肆意征伐的諸侯、將軍來實現天下和平。很顯然,他們的理想很崇高,但是根本不可能實現。即便如此,他們依然堅持自己的信念,由於樹敵太多,他們只能隱匿地發展,後改稱“隱教”或者“隱派”,教內人士稱為隱者。

到了漢代,他們逐漸吸納了黃老道家學說,機緣巧合之下,失傳的五行遁術成為他們的重要技能,從此隱者實力劇增。道教門派留存的五行遁術均為失散版本,與隱教的遁術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例如,霏雪向自己灑了一把土,即可將身體遁於無形,瞬間到達另外一個很遠的有土的地方,這就是五行遁術中的土遁術。

一兩千年來,隱教專註於鑽研殺人術,鑽研如何用最快捷高效的方式克敵斃命,因此隱者的戰鬥力非常可怕,僅有幾年修為的隱者,往往可以輕易斬殺正邪各派有着數十年修為的高手,江湖各派都非常忌憚他們。那麼,為什麼很少人聽說隱教的事迹呢?原因很簡單——真正見到隱者的人,很快就會死去,他根本來不及告訴別人。

隱者的武術非常詭異奇特,一個回合只有一招,招術毫不花哨,但卻都是快准狠的必殺招。隱者的兵器既輕巧又鋒利無比,交戰時兵器幾乎從不與對方兵器相碰。隱者的基本兵器先是劍,到了唐代換成了威力巨大的唐刀,隨身攜帶的各種飛鏢暗器則更是五花八門,不同門派甚至同一門派不同隱者都會有自己獨特的暗器。另一個可怕的事情是,隱者的武器全部沾了劇毒,只有隱者本人才有解藥,與隱者交戰,基本上只要碰破了皮膚就必死無疑。隱者執行任務時,大多會穿着深藍色衣服,因為這個顏色最接近夜晚的天空,更利於隱蔽。

看到這裡,是不是感覺隱者有點兒像東瀛島國的忍者?沒錯,二者確實是“親戚”關係。大唐朝的時候,隱者的武術——隱術傳入日本,結合日本劍術、少林武術後,最終形成了日本忍術。值得慶幸的是,隱者的五行遁術並未真正傳入日本,日本忍者所謂的五行遁術只不過是藉助於木金水火土等實物來隱藏自己罷了,根本算不上是法術。

每次大動蕩的時代,都是隱教迅猛發展的時代,直至北宋初年,隱者還為大宋朝廷刺探了不少情報,刺殺了不少漢奸和敵方將領。可是好景不長,趙匡胤的弟弟趙光義上台之後,他非常忌憚各種有武力的門派,隱教驚世駭俗的刺殺刺探能力更是讓他惶恐。隱教與北宋朝廷親密合作的同時,完整地暴露了自己,趙光義經過精心策劃,毫不留情地向隱教舉起了屠刀,隱教各派差點被全部屠滅。吸取教訓的隱教再也不過問政治,他們變得更加隱匿,成了只為謀取自身利益、收取錢財幫忙解決江湖仇恨的門派,類似於現代的黑幫加殺手集團。也正因為如此,隱教被正道門派所不齒,邪道各派對他們也很忌憚不願搭理,他們既不是正道也不算邪道,他們不修仙但又會道術,不能算是普通的江湖門派,最後成了四不像。不過嘛,不問天下大事的隱教也從不在乎外界的看法,悠哉游哉自顧自地發展着。

隱教雖然有個隱字,但他們信奉的是“大隱隱於市”的理念,他們從不躲在荒山野嶺啃樹皮,而是跟正常人一樣愜意地生活在都市裡,他們平時做正當生意作為掩護,只有執行任務時才變成真正的隱者。所以,隱者執行任務之時,面孔是不能被其他人看到的,否則就等同於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可能會暴露整個門派,這對於他們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雪兒,傷勢怎麼樣了?這是我親手煉製的金創葯,可以加快傷口癒合,你拿去試試看?”霏雪剛剛走出董事長室,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來關切地問道,他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瓶子要遞給霏雪。

“沒事,不用了。謝謝!”霏雪冷淡地回答道,並未伸手去接瓶子。

“你好像心情不好?要不要,陪你出去走走逛逛?”這男人依然關切地問。

“不用了。拓真,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霏雪的話依然很簡短,不帶任何情感,她說完後扭頭就走。身後傳來拓真的聲音:“哎~雪兒。唉!”

三日後的清晨,霏雪準備好了行李,她看了一眼遠處的群山後,神情有點複雜,自言自語道:“何奈,這一天還是到了,你會怎麼選擇,我又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