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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繞寶書樓也、、東明草堂、司馬第、尊經閣、范氏故居五處地方走了一圈,探明詳細,王勃倒還真對這布陣之人生出一絲的敬意,偌大一個天一生水陣,居然無一陣法消耗物,純粹就是靠着地勢使得陣法運轉,雖稱不上巧奪天工,卻也着實可以說是獨具匠心。

像王勃如今布陣,以及那大青山藏靈之地的陣法,無一不是以玉石鐫刻靈紋為消耗物維持陣法運轉,“能量”一旦消耗殆盡,陣法自然也就停止運轉。

這倒不是說這個天一生水陣的布陣之人就比王勃和劉基高明,只能說是此人心思巧妙。若是真沉下心來,又有天一閣此處地勢,王勃也是能夠布出這樣的陣法,甚至要更高一籌。至於劉基,王勃猜測比自己要再高數籌。

當然了,眼前這天一生水陣倒也不是真正能夠依靠地勢就可以無限運轉下去的,並不像陣道九卷所提到“以天地為陣,天地在而陣不損”那麼誇張。王勃推算了一下,眼前這個天一生水陣,最多能夠如常運轉十年,而十年後,必須要重新將陣法布置一遍。

真論起來,巧妙雖巧妙,卻也麻煩了一些!

但不管怎麼說,有了這天一生水陣在,天一閣發生火災的概率等同於天降雷火。

兜來轉去,王勃停在了范氏故居外面,走了進去,大門裡面石屏兩邊的一對水缸吸引住了王勃的目光,倒不是這水缸是什麼靈性物質,也不是水缸里的水有什麼奇特之處,而是水缸之上的浮雕讓王勃神色一怔。

陰陽魚為筆畫!

這讓王勃第一時間想起了那雙金山遺棄之地裡面的那種神秘圖案,同樣也是以陰陽魚為筆畫。

不同的是雙金山遺棄之地勾勒出來的圖案似京劇臉譜,而這水缸之上勾勒出來的確是一滴水珠。

圖案雖然不同,但王勃覺得這兩者之間定然有關係!

加上這裡又有布陣之人,怎麼可能不讓王勃將兩者聯繫在一起!

范氏故居里的遊客不少,由此倒也是沒有人覺得蹲在水缸前仔細觀察的王勃有什麼古怪之處,不過,卻有一人走了進,也蹲在了王勃邊上。

王勃雖然專註這水滴圖案,卻也第一時間發現了這身邊蹲下來的人,若也是尋常遊客倒也罷了,但此人乃是一個穿着長衫的中年男子,下巴留着一撮鬍鬚,最是讓王勃神色一斂的是此人身上有氣感流動!

中年男子見王勃看了過來,微微一笑,問道:“閣下,可是對這浮雕有興趣?”

王勃能夠感應到此人身上有氣感流動,自不會認為此人感應不到他身上的氣感,站了起來,氣機隱而不發,升起警惕之色,只微微點頭,道:“確實覺得這浮雕有趣。”

中年男子也站了起來,比划了一個手勢,道:“有些時間沒有見到像閣下這般年輕的玄門之人了,可有興趣一敘?”

又是玄門!

王勃微一遲疑,跟着這中年男子朝着一側走了過去,這裡有一道門,門外立着一個牌子“遊客止步”,穿過門乃是一個小院,比外面更具別樣景緻。小院中有三棵梧桐樹,樹下有一石桌,左右各一石凳。

中年男子請王勃在石凳上坐下,不多時,小院另外一側的門中就來了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端上了一壺茶兩個杯子。

中年男子讓少年退下,自己斟了茶,遞給王勃一杯,自己端起一杯喝了一口,放下後,似回味茶香,爾後說道:“鄙人范八素,天一閣的半個主人。”

“好茶。”

王勃倒不懼這茶里是否有什麼貓膩,端起來品了一口,直覺口齒生香,不禁讚歎了一口,爾後又對這范八素拱了拱手,道:“小子王大。”

范八素又問道:“斗膽問一句,閣下師從何人,身系玄門哪一派,竟連我玄門詭道一派水分部的標誌都不知道?”

詭道一派,水分部!

王勃猜想這極有可能是與奇門一脈什麼世家相似。

便半真半假道:“我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位長者指點才入玄門,對玄門了解甚少,所以並不知道這玄門還有詭道一派,也不知道自己身系何派。”

“哦?”

范八素微有詫異,道:“原來閣下是如此大機緣之人,而且年紀輕輕修為竟連鄙人也看不透,着實難能可貴,料想若非閣下所遇長者是有大神通之人,便是閣下有奪天地造化之天賦。斗膽再問,閣下如今是何修為?”

王勃搖了搖頭,道:“只與那長者有一面之緣,只得了入門之法,小子又孤陋寡聞也是第一次見到同道中人,之前,並不知道自己是何修為境界。”

那范八素微微沉吟,爾後朗朗一笑:“既如此,那鄙人就只能試一試閣下修為了。”

說罷,手上結了一個手印,王勃跟前的那茶杯里的茶水頓時一晃,從中射出一道水箭來直取王勃面門,速度極快,角度詭異。

王勃見此,臉一偏躲了過去。心中生出一絲惱怒,這人雖說試探,實則是下了狠手。

而那水箭被王勃躲過之後,竟轉了一個彎,又取王勃後腦勺而去。

王勃心中做了一個打算,豁然站起來,裝作躲避不及,被那水箭刺中了後背。

波!

水箭直接沒入了王勃後背當中,王勃一個踉蹌,衝撞了那石桌搖晃不止。

范八素見此,眼中一喜,並未見好就收,而是身子往後一躍,手中又掐了一個手訣,王勃只覺之前喝下的茶水此刻在身體內部凝成了一道水箭,嗖嗖,在王勃體內橫衝直撞,要將王勃內臟刺穿。

這一手,實在讓王勃有些驚訝,也可見這范八素早就有做好對付王勃的準備,如今以試探之名,毫不留情的出手。

王勃調動體內靈氣,猛然一壓,那道水箭支離破碎,被泥丸宮中幼苗吸了過去,化為烏有。

從這兩次出手當中,王勃判定了這范八素只有引氣中期的修為,而之所以能夠控制茶水,乃是因為這茶水有些特殊。

“啊!”

並未受到任何傷害的王勃此時慘叫了一聲,啪嗒,摔在了已經被剛才衝撞翻了的石桌上,身體抽搐了一下,閉上了眼睛,看似昏迷了過去。

范八素見此,淡淡一笑,伸手探了王勃的氣息,確定王勃已經昏厥過去以他的修為,王勃想要瞞過他,易如反掌拍了拍手,從剛才那門中走出了兩個人,一個是剛才倒茶的少年,另外一個則也是年紀相仿之人。

“金烏,玉兔。”

范八素對兩人說道:“將此人帶到地字三號密室。”

“是!”

兩個少年點頭,一左一右將王勃架了起來,朝着裡面而去。

“本以為要費一些功夫,卻沒想到此子如此粗心。看來,此子的師尊真是只是和他見了一面,雖然教授了修鍊之法,卻並未教授他如何地方有心之人。”

范八素朗聲一笑,甚是高興。

“此子只與那長者見過一面,那長者就教授他修鍊之法,可見此人是有靈根在身,否則也不可能一個人修鍊到了這種境界。”

范八素猜想王勃的境界應該是在引氣後期甚至可能是卡在衝擊鍊氣期的關頭上,修為無疑是比他要高,但論手段卻差了自己許多。

洋洋得意的范八素也跟在了兩個少年身後走進了另外一側的門,走出一段距離後,突然往下,越走越深,兩旁有照面的燈。

“地下密室?!”

假裝昏厥的王勃此刻光靠聽力就將外面聽來一個大概,倒也是平靜得住,準備想要看看這范八素最終想幹什麼。心中隱隱也有猜測,這范八素還有那什麼水分部,有可能也是要剝奪自己的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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