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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沈聰的意識思維,停止火花閃爍,意味着他的原火種徹底被來自幻影之翼的意識奪取。不辨上下四方的原火種思維空間內,幻影之翼的意識正在一點一點擴張到思維空間的每一個角落。

“不錯不錯,雖然火種低等了一點,至今依然是無法內燃的毛坯,天賦也十分低微,連行星級都沒有觸摸到。但基礎打造的還算夯實,狂暴碎星者的傳承技術,十分完整,整個地球的金屬化體系很完整。”

“超八結金……嘖嘖,想不到狂暴碎星者已經衰頹到這種程度了,從恆星級衰退到行星級……看來地球上不會有任何陷阱存在,我可以完整接收狂暴碎星者的傳承,恆星級已經不可避免,哈哈!”

“等我收集所有的火種粒,重組矮星級火種,進行超新星爆發,我就是偉大的恆星級……可惜,連寄生源頭製造這種誕生無數時間的恆星級宇宙火種,都無法完成超新星爆炸,進入中子級。”

“是否有中子級的宇宙火種?很值得期待啊。”

“不過沒關係,等我成為恆星級宇宙火種,就能橫渡星空,去尋找一切適合演化的資源,總有一天,我蟲王幻影之翼,會超越我的傳承者,超越寄生源頭製造和狂暴碎星者,成為偉大的中子級!”

“咦,我看到了什麼……有性繁殖,地球真是噁心的星球,一群噁心的生物!”

“等我接收了這個叫沈聰的地球人身體,第一件事就是自宮,切割掉那骯髒的玩意……還好,只是用那玩意與一些仿生娃娃進行過摩擦,並沒有與另外的地球人進行摩擦,還算乾淨。”

“國家名譽主席,守護神……很好,沈聰的地位在地球上很高,方便我前期的行動,收集瀰漫在一個星球上的火種粒,這可不是簡單地工作……如果我能獵殺宇宙火種,或許等到我成為恆星級之後。”

幻影之翼的意識,一邊徹底接收原火種的思維,一邊思考着美好未來。

時間無法計算。

思維閃爍的速度同樣無法計算快慢。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幻影之翼的意識已經充斥大部分的思維空間,即將完成對原火種的接收。就像當初沈聰掠奪大火靈的原火種,也是這樣抹殺原本的意識,讓自己的意識取而代之。

唯一不同的是,大火靈的意識非常薄弱。

沈聰的意識進行清掃很順利。

幻影之翼卻在即將完成掌控的時候,遇到了一塊難以啃食的區域,無論它的思維如何清掃、衝擊,都破不開這片區域。

對此,幻影之翼很憤怒:“卑微的劣等生物,竟然還沒死透?”

於是它調度起來更強大的思維,向這一塊區域進行思維衝擊,試圖將沈聰最後一點存在抹去。

思維之間的互動是無聲無息的。

在原火種內卻是火花四射的激烈,那塊區域很堅固,但幻影之翼的思維如同洪流,一層一層沖刷過去。

不知道過去多久,也不知道多少次思維火花的碰撞。

於無聲中,區域終於破碎。

幻影之翼鬆了口氣:“一個低等生物的意志竟然會這樣堅固,也是少見。不得不承認,如果任你成長起來,你有機會成為像我一樣強大的掠食者……可惜你遇到了我,宇宙火種的一切輝煌與榮耀,註定將由我繼承、開創!”

“是嗎?”

陡然,在幻影之翼意識之外,另一股意識綻放出思維的火花。

幻影之翼錯愕:“嗯?你又是什麼東西!”

“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咦!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那股意識的思維在不斷壯大。

“故弄玄虛!”幻影之翼的思維不停向新思維中衝撞,並很快就探明對方的情況,“原來如此……竟然遇到一個人格分裂症患者,你才是真正的沈聰,死掉的只是你的一重人格!操蛋!”

“也是,也不是。”

沈聰新人格並沒有因為幻影之翼的意識強大,就迅速淹沒。

而是在堅強的成長,壯大,重聚之前被對方絞碎的人格意識:“我要感謝你,你打破了我自閉人格的封鎖,讓我得以重見天日。作為回報,我會殺了你,我就是我,所有人格都是我,觸犯我,你必須被殺死!”

“我有一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看你身體不錯,沒想到精神世界如此惡劣,低等生物就是低等生物!兩重人格都是瘋子!”

“可笑的霧星蟲子,地球誕生文明的時候,你們還是最原始的無性繁殖,沒腦子沒智商的小蟲子,連黑頭都不如。現在敢大言不慚妄稱是高等生物,你知道DNA是什麼嗎,你知道相對論和引力波嗎,你什麼都不懂,你為什麼不去死!”

轟隆!

意識中的振聾發聵。

沈聰新人格的思維與原火種之間,互相輝映,迅速壯大成席捲之勢。幻影之翼的意識,已經在原火種折騰很久,一直沒有徹底佔領,也就沒有得到補充和休息。此時漸漸被沈聰新人格反壓制住。

“不好!低等生物,你竟然反抗偉大的矮星級蟲王幻影之翼,我是宇宙火種,你只是低等生物!”

“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一隻被宇宙火種當做寵物的小蟲子,就別拿宇宙火種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現在,你可以從我的思維空間中徹底消失了。”

砰砰砰!

思維空間處處在崩塌、重組,這是沈聰新人格有意識的破壞,幻影之翼的意識根本無法阻擋這種“自殺式”的攻擊手段。

“你在做什麼,住手,你會毀了原火種!”幻影之翼狂吼,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沈聰新人格依然冷靜:“舊的毀滅,新的誕生……你、我,還有我死去的人格,都會在我的思維空間進行回爐重造。”

“新的你已經不是你,你我都會死的!”

“你不懂。”沈聰新人格,思維中閃爍着一種叫做解脫的念頭,“你會徹底死亡,但我不會。我曾經是一個人格正常的人,因為父母車禍人格才會分裂……現在的我人格,和你絞碎的我人格,都是不健全的,我丟失了我的自我。”

“狗屁!”

“我從那以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找回我的自我,我的自我已經一去不復還,那是我的天真與單純……本來我會在絞碎的人格帶領下,徹底成為一個沒有情感和道德的機器,我只能困守一地,恪守最後的本心。但現在,你給我提供了一個重建自我的機會。”

幻影之翼的意識在思維空間崩壞中,開始四分五裂。

沈聰新人格也在四分五裂:“我會抓住這個機會,新生的我,將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不再糾結於迫害或者安全,不再糾結於人類還是宇宙火種。我就是我,我叫沈聰,名字是父母給的,人生是我自己走的。”

轟隆!

一切意識都在思維空間崩塌中絞碎,無數的瑣碎念頭,碰撞、交融、重組,這些念頭不再是具有思維能力的人格意識,而只是攜帶信息和記憶的材料。

所有材料熔融一爐,在原火種強大而旺盛的生命力催發下,瞬息就重組出一個全新的意識。

這個意識攜帶着沈聰和幻影之翼的所有記憶,他不是沈聰也不是幻影之翼,更不是兩者的融合。

他自誕生起,就打上了原火種賦予的烙印,這是生命與意識之間的聯繫。

他是全新的沈聰。

一個全新自我。

咔嚓。

火花綻放。

新意識的思維閃爍起第一道念頭:“十年一覺……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