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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她大發感慨,那廂那廝已經伸出了他的魔掌,在她身上肆意蹂躪起來。花緬怒聲威脅道:“我已有夫君,他若知道你如此待我,定不饒你。”

裴櫻釋嬉笑道:“我連皇上都不怕,如何會怕你的夫君?”

花緬不由語噎,只得循循善誘道:“作為一個專業的禍害,你禍害禍害男人也就罷了,何苦再來禍害女人”

裴櫻釋道:“正是因為本小爺還從未禍害過女人,所以想嘗試嘗試。不如給個機會讓我禍害禍害如何?”

“……”花緬終於沒了脾氣,將頭轉向一邊,不再與他做口舌之爭。

裴櫻釋心情甚是愉悅,他將她的臉掰正,讓她看着自己,繼續調笑道:“人家可是人間極品,保證讓你食髓知味,永生難忘。”

花緬橫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油腔滑調,油嘴滑舌?”

“你都沒有嘗過,又怎知人家嘴是油的舌是滑的呢?不如,給你嘗嘗。”

話音方落他便送上了自己的薄唇,又趁她目瞪口呆之際,將小舌鑽入她口中攪弄一番,然後舔了舔唇瓣,一副春情盎然的模樣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人家的味道不錯呢,是不是還想吃”

“吃你個大頭鬼,趕緊從姑奶奶身上滾開!”花緬終於發飆,小臉因氣怒而染上紅暈,胸脯也不停地上下起伏。

這副羞惱的嬌俏模樣,在裴櫻釋看來甚是可愛,他對她的斥罵不但絲毫不惱,反倒開懷大笑起來。他突然很想看看她能動了會是什麼樣子,於是坐起身來解開了她的穴道。下一刻,他只覺一陣小風直襲面門,卻是花緬使出吃奶的勁揮起了小拳頭想要襲擊他。他飛快出掌將它擒住,順勢一拉,便將她抱了個滿懷。

花緬奮力掙紮起來,他則滿含興味地眯眸看着她。嗯,還真有一些困獸之鬥的意味。只是這種幸災樂禍的心態並未維持多久。小女人亂動時也沒個章法,不知怎麼地就蹭到了他的敏感地帶,他啞聲喝道:“別再動了!”

花緬頓時怔住。

裴櫻釋將頭擱到她肩上,柔聲道:“這樣就對了,乖乖地讓我抱會。”

花緬只覺此刻氣氛甚是怪異,疑惑地想要抬頭看他,卻被他按回懷中。

他嗅了嗅她的鬢髮道:“知道嗎?你身上清淡的茉莉花香特別讓人着迷。單憑這個味道,我便能認出你來。”

花緬身子一僵,不裝了?這畫風轉變得也太突然了吧?

她掙出他的懷抱,“不明所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裴櫻釋勾唇一笑:“你方才不是已經認出我來了?東離七夕燈會你摘下我的面具,可是見過我的真容的。”

“呃,原來是你啊。”花緬頓時“恍然大悟”道,“我說怎麼有點面熟呢。”裴櫻釋嘴角抽了一抽:“你可以裝得再像一點嗎?你不要告訴我那個胖狗不是你故意放來咬我的。”

“那個……純屬意外,純屬意外。”花緬呵呵一笑,轉移話題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是我搶了你的面具的?”

“時隔不久,在街上和你擦肩而過時嗅到你身上的味道,那時便知道是你了。”

“難怪你會出手救我呢。”花緬聯想起自己被他救過兩次,只是不知他為何會屢次出現在自己身邊,現在想來,竟是這個因由。

裴櫻釋卻有些吃驚:“你說我出手救過你?”

花緬一愣,這兩次相救他皆隱藏了自己的真實面貌,且第二次救她還牽涉到裴恭措遇刺。自己一時大意說漏了嘴,他該不會殺人滅口吧?

“原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

裴櫻釋語氣如常,倒讓花緬有些意外,她索性挑明了道:“我不光知道救我的人是你,我還在一開始就知道你是端王裴櫻釋,刺殺裴恭措很可能就是你設的局,你不想殺我滅口嗎?”

裴櫻釋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朗聲笑道:“就算是我設的局我也不會殺你滅口的。因為你根本沒打算揭發我。”

花緬糾正道:“那是因為我還不曾確認。”

“哦?若確認了你當如何?”

“自然是揭發你,讓皇上認清你的真面目。”

裴櫻釋作沉思狀道:“看來,即便是我做的,我也不能承認了。”

花緬好奇道:“那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呢?”

裴櫻釋笑意疏懶地道:“不管是不是我做的,我的回答都只有一個,你問來又有什麼意義?”

花緬頓時頹然道:“真沒勁。”

裴櫻釋不由失笑:“說說你是如何推測出是我做的,也好讓我參度一下。”

花緬頓時神采奕奕地道:“第一,你與裴恭措關係向來不錯,為何不同他一起去東離,反倒偷偷摸摸去?第二,他遇刺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救他反倒救我?所以,我覺得這事八成和你脫不了關係。”

裴櫻釋眸中不由盛滿了笑意:“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裴恭措沒有子嗣,他若死了,你繼位的可能性最大。如果刺殺失敗,栽贓給裴奇駿,也可借裴恭措的手除去一個心患。又或者,裴奇駿確有謀反之意,你此舉將他們的暗鬥變成了明斗,你正好可借二人爭鬥,獲取漁人之利。”

裴櫻釋認真聽完花緬的分析,點頭稱讚道:“果然有些頭腦。可是,若果真如你所言,我是如何栽贓給裴奇駿的呢?”

花緬胸有成竹地道:“裴奇駿身邊有個高手叫縱讓,雙手劍使得很好,你找了一個同樣會使雙手劍的高手冒充他,是也不是?”

裴櫻釋不由鼓起了掌,大加讚賞道:“你的想象力很豐富,也很有見地。”眼見花緬有些自得,他話鋒一轉道,“但是很可惜,那個高手並非他人冒充,而是縱讓本尊。”

花緬面上一僵,不敢置信道:“這麼說是裴奇駿做的?但是怎麼可能,這麼重要的一個標誌性人物,裴奇駿怎麼可能讓他去刺殺裴恭措?這不是明擺着告訴裴恭措他是幕後主謀嗎?”

裴櫻釋笑道:“這有何不可?也許他太過信任縱讓也說不定,畢竟縱讓從未失過手。”

“可他還是失手了啊。你不要告訴我,是裴恭措身邊高手如雲,他力有不逮才會失手。以他這個層次的高手,沒有十成的把握如何會輕易下手?”

裴櫻釋眯眸盯着花緬看了半晌,先是搖了搖頭,後又嘆了口氣,似乎在說,你怎麼還不明白呢?虧你還是個聰明人。

花緬恍然道:“這說明,讓縱讓出手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取裴恭措的性命,而是純粹為了暴露裴奇駿,所以說,指使縱讓的另有其人?”

見裴櫻釋但笑不語,花緬震驚道:“縱讓是你的人?”

面上的笑容僵了僵,裴櫻釋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只能說你的確很聰明。但這個推論還有待商榷。”

花緬疑惑道:“不是你?”

裴櫻釋道:“我隱藏身份去東離是因為我收到密報,說裴奇駿不日將抵達東離,我想摸摸他的底細。皇兄遇刺我雖未親手幫忙,可我的人卻在暗中保護着他。這樣解釋可令你滿意?”

裴奇駿的確去了東離,而裴恭措遇刺後也確是有驚無險,想來他並沒有說謊,只是不知他查出了多少,是否知道裴奇駿和姬雲野有所來往。不知為何,聽了他的解釋,花緬倒有了幾分如釋重負之感。

然而另一個問題卻擺在了眼前。究竟是誰有那個能耐竟能收買裴奇駿身邊的第一高手,讓他為自己做事,做的還是出賣自己主子的事?

心思百轉千回,將所有可能在腦中過濾一遍後,有個人呼之欲出,花緬心中不由一窒。從無意撞見裴奇駿上了姬雲野馬車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他們都有着非同一般的野心。裴奇駿想借姬雲野的力量掌控南秀江山,姬雲野的目的想來卻不只是登上龍座那麼簡單,說他想吞併南秀繼而一統天下也未可知。所以,姬雲野很有可能表面助裴奇駿,暗中卻在利用一切有利時機加速激化他和裴恭措的矛盾,再趁機出手,使自己成為獲利最大的黃雀。

曾經她會為姬雲野的隱瞞而沮喪,如今她已不再怨懟,因為她明白,他不過是不想讓她兩難而已。

“怎麼,是不是意識到錯怪了本王心中愧疚了?”裴櫻釋調侃道。

花緬冷哼一聲道:“姑且相信你。”

“既然錯怪了本王,該不該做些補償呢?”

話音方落,裴櫻釋便在花緬的櫻唇上重重一吻,然後在她出手還擊前閃出去老遠。

花緬追上去打他,卻每每被他靈敏地避開,氣怒中順手抄起桌上的梨子朝他砸去,他輕鬆地接住咬了一口,點頭贊道:“好甜,不過還是沒有你甜。”

花緬嘲諷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弄得好像你已經吃了我似的。”

“哦?你的意思是讓我先吃了你再作比較?”裴櫻釋不無遺憾地道,“你怎麼不早說呢要不,咱們再來……嗷!我不喜歡吃蘋果。哎喲,橘子就不用了,我今天吃過了。梨子還有一個留給你吧……看我多疼你。喂,你還真捨得啊,那麼大力。好了,不玩了,我先走一步。”

櫻釋將花緬砸過來的水果一一接下,又放在身邊的矮几上,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花緬憤憤地走到矮几前拿起一個梨子狠狠咬了一口,嚼了兩下後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嗯,這傢伙沒撒謊,果真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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