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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雷是個聰明人,很快明白了徐青的用意,他抬手在陳泰肩膀上輕輕一拍,壓低了聲音說道:“剛才老頭子手重,對不住了。”

陳泰神情一滯,他怎麼也想不到黑面門神似的殷長老會給自己道歉?但剛才分明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好像做夢似的,他把手伸進褲兜里隔着布狠狠掐了一下那啥棍,痛得他一哆嗦,這是真的。

“沒對不住,長老教訓得對,我這人笨,白浪費了許多時間,我笨,我沒有化……”陳泰咽了口吐沫,晚了足足兩分鐘才猛的想起還要謙虛一番,他這人真沒讀多少書,異能也是個輔助異能,如果換在以前殷長老壓根就不會多看他幾眼,就任他在火葬場混日子,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高高在上的殷長老居然給他道歉了。

“行了!幫主還有話吩咐。”殷天雷泱泱的抬起了手掌止住了他的嘮叨,反轉過來摸一把鬍鬚,很自然的把目光投向了幫主。

徐青把手一伸,低聲說道:“殷長老,把你的手機給我用用。”

殷天雷立刻照辦,徐青接過手機輸入了史蒂夫電話,還撥了一下才遞迴去:“遺體到手就撥這個電話,交給史蒂夫,就是那邊站着的洋人。”

殷天雷接過手機閃了一眼揣進了口袋,低聲問道:“幫主,這位史蒂夫是血族吧?”

徐青點頭道:“是的,史蒂夫是我新收的僕人,忠誠度不用懷疑,就像上次在白石頭房子里收的德古拉一樣,你懂的。”

殷天雷會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懂了,剛才我就留意到他了,現在也大致猜到了你想做什麼,總之不管你想做什麼我們都會全力支持。”

徐青嘴角有了一絲笑容,低聲說道:“很好,這次不管成功與否我都要嘗試一次,你們去準備吧,今晚我會為老師守夜,希望蚊香可以讓我睡個好覺吧!”

殷天雷一臉嚴肅的說道:“幫主放心,我們是一定會成功的。”說完他抬手對金瞳幫眾們打了個手勢,帶着所有人快步離開,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徐青目送金瞳幫眾人走遠,轉過身快走幾步來到了史蒂夫等人面前,低聲說道:“你們可以找個地方休息,養精蓄銳等他們把老師的遺體送過來,對了,一次初擁大概要花費多久時間?”

史蒂夫沉吟了十餘秒光景,終於低聲說道:“一般來說每次初擁成功都需要耗費幾個月的時間,首先要挑選一個優秀的後裔,再吸掉他身體里大半的鮮血,在臨死前給他餵食我的血液,光是這樣還不算完成,必須在幾個月內每天都飼餵他喝血,總之是一個相當麻煩的過程,根本不像那些歪曲事實的電影電視里講的那樣。”

徐青若有所思的問道:“那我問你,如果老師成功變成了血族,會不會每天都要吸血?”

史蒂夫很肯定的點頭道:“必須的,成為血族後血液就是我們最美味的食物,剛被初擁不久的血族只要清醒着就會吸食鮮血,直到他們完全陶醉在鮮血的味無法自拔,每天還要飼餵各種新鮮的食物,讓他們保持體力,對了,還需要很好的心理輔導,否則他們會心智泯滅,變成沒有思想的活死人,那樣的話初擁也就失敗了……”

徐青皺眉仔細聽着老血族講述初擁後的各種利弊,成為血族後可以擁有悠長的生命,但也會經歷各種常人無法忍受的精神壓抑,很多被初擁的人類就是過不了這關精神崩潰,從而淪為只會飲血殺人的活死人,其過程兇險無比,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被初擁成功的人類能繼續以某種特殊的方式活下去。

“行了,你們幾個照原計劃行事,到時候把人帶回江城,你們現在住的地方很隱蔽,一般人也查不到那裡。”徐青吩咐了幾句轉身離開,他就是這麼個性格,既然已經拿定了主意就不會輕易改變。

薛老的遺體在水晶棺停放了大半天,前來祭拜的人絡繹不絕,來人大多是官場人,送上一疊寄託哀思的紅票,到水晶棺前敬香拜一拜,不管有沒有掉淚都要抹一把眼眶,再走過來跟薛國強一陣套近乎,虛偽得讓人倒牙。

叔嫂倆坐在離薛家父女較遠的位置,跟這些來往的官員們不熟,也沒人來搭理兩人,細心的秦冰發現薛瓊有幾次都想過來搭話,卻被父親薛國強用眼神制止,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時間一長,叔嫂倆坐的長凳彷彿成了一條短短的隔離帶,沒有人會多看一眼。

人走茶涼,以前薛老在的時候徐青在薛家就跟自己家似的,現在老師剛走,薛家父女就開始有意疏遠,或許是薛國強不想再跟徐青扯上關係吧!

徐青也不是傻瓜,但他現在是不會輕易離開的,至少要親眼看到金瞳幫取走老師遺體才會放心,不知覺已經是夜幕降臨,殯儀館餐廳內準備好了飯菜,常言道,人死飯桌開,薛老壽終正寢是喜喪,悲痛的情緒自然也淡了許多,薛國強開始叫秘書招呼留下來的賓客們去餐廳,他自己帶着女兒守在靈堂。

閻秘書在薛國強身邊的日子也不短了,對領導的心思揣摩得相當透徹,做秘書這行其實也難,一個稱職的秘書是很難晉陞的,領導用順手的秘書只有等他們到點了才會讓給秘書安排一個不錯的職位。

秘書不好做,高官的秘書更難,閻秘書是個察言觀色到了爐火純青地步的人物,剛才他已經從薛國強表露出的態度看到了對徐青的不滿,既然領導不爽快,他這個做秘書的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眼瞅着所有賓客都在閻秘書的殷勤招呼下陸續去了餐廳,遲遲也輪不到叔嫂倆人,也不知道他是無心還是有意,秦冰倒是沒說什麼,但徐青真忍不住了,薛家父女不冷不淡也就算了,現在連跟班的傢伙也對他甩起了臉子,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