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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議一經達成,花月滿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十分敬業的一直站在趙婧琳的身邊,上下嘴皮子一開一合,口沫橫飛外加搜腸刮肚的忽悠着,兩柱香之後,趙婧琳徹底被洗腦成功,買了十根金釵和一堆的掛墜耳環。。rg

眼看着那些在金雅居壓箱底的物件,都被趙婧琳給搗騰走了,掌柜的是又驚又喜,悄悄將一袋銀子塞進了花月滿的手裡。

花月滿隨着趙婧琳出了金雅居,掂了掂手裡的銀子,滿意的笑了。

“野種!我這馬車裝了太多的東西,擠不下你了,你自己走着回去吧。”已經坐上了馬車的趙婧琳,透過車窗一臉的理所應當。

這還真是過河就拆橋,卸磨就殺驢,吃完飯就罵廚子啊!

瞧着帶起一溜煙豁然遠去的馬車,花月滿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掂着手裡的銀子又返回到了金雅居。

鋪子里,掌柜的正眉開眼笑的數着銀子,見花月滿去而復返,以為她是覺得三七分少了,趕緊起身圈住了自己面前的銀子。

“開始可是你自己說三七的,這東西都賣了,可再沒有反悔的餘地。”

花月滿搖了搖頭,邁步走到那虹光璃玉前:“這玉怎麼賣的?”

掌柜的一愣,隨後笑了,那笑容裡帶着些許的譏諷和輕蔑:“這玉佩無論多少銀子,都不是你能買走的。”

花月滿瞧着他臉上那礙眼的笑容,也是笑了,總有那麼一些人,被虐千遍都不厭倦。

她鬆散開了自己的長髮,又把脖領的扣子解開了幾顆,悠哉哉的走到門口,忽然扯着嗓子的嚎了起來。

“快來人看看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金雅居的掌柜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說什麼給他摸一摸就白送我一個金釵,天子腳下竟有如此不恥之徒,這還有王法嗎?!”

她像是瘋了似的在門口大喊大叫,連蹦帶跳,惹得那些個路過的百姓紛紛駐足往裡面張望。

店鋪里的夥計們看的呆若木雞的如泥塑木雕,掌柜的嚇得連手裡的銀子都掉在了地上。

我滴個乖乖,這麼個喊法,以後他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姑奶奶呦,您真是我親姑奶奶!”掌柜的三步並作兩步的躥到花月滿的身邊,一把將她拉回到了鋪子里。

他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了?這輩子遇上這種祖墳上冒青煙的難纏小人。

“打眼一瞧您沒七十也有六十了,姑奶奶這稱呼我可不敢當。”花月滿一個仰頭,將散落的長髮甩在了身後,不緊不慢的繫上了衣服的扣子,“我只想要那玉。ahref=://target=_bnkcss=linktent/a”

掌柜的猶猶豫豫的看了她好一會,才吭哧道:“這玉佩真不是您能買的……”

“虹光璃玉在哪,我要了。”一個纖瘦的人影走了進來,打斷了掌柜的接下去的話。

這聲音……有點熟啊?

花月滿回頭看去,只見蘇纓絡獨自一人走到了櫃檯前,伸手撫摸上錦盒裡的虹光璃玉,眼露喜色,愛不釋手。

掌柜的嘆了口氣,又走到了蘇纓絡的身邊:“實不相瞞姑娘,這玉佩您買不走。”

今兒都是怎麼了,這麼多人瞧着這玉佩眼紅。

蘇纓絡淡淡一笑,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宣紙,遞給了掌柜的,又將手裡拎着的荷包打開,拿出了幾個金錠子放在了櫃檯上。

“不知道這些都加起來……可是能買走這玉?”

掌柜的倒是沒看向那些金錠子,而是打開了那宣紙,仔細的看了看,臉色微變,隨後趕緊將裝着玉佩的錦盒,推到了蘇纓絡的面前。

“姑娘可以將這玉帶走了。”

蘇纓絡得意的一笑,細心的將那玉從錦盒裡拿了出來,又放進了一個上好的絲袋裡,轉身的同時,終於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後的花月滿。

她自是沒想到花月滿也會在這裡,不過瞧着花月滿那披散的長髮和幾天沒換的衣裙,眼裡倒是多了一抹譏諷。

“……”她本是想稱呼花月滿的頭銜,不過轉念一想這是在瑤藍,又是在外面,索性眉眼一轉換了個稱呼,“真是巧啊,姐姐也在。”

花月滿面對蘇瓔珞的打量,倒是一派的淡定,她算是發現了,只要她一丟人,准就被某些人看了笑話,反正老天爺也不是瞎了一天兩天了,她不習慣也習慣了。

只是聽這一聲的‘姐姐’,她可有些吃不消啊,怎麼看這妖精都比她大吧?那這‘姐姐’又是從哪國論過來的?

掌柜的本來還擔心這玉被別人取走了,花月滿再作妖,如今見蘇瓔珞和花月滿認識,趕緊笑着打圓場。

“原來兩位姑娘是認識啊?怪不得都要這玉。”

蘇瓔珞一愣,摸了摸絲袋裡的玉,本就夾雜着譏諷的眼,更是笑的得意了起來:“姐姐這眼界還真是高,不過這玉卻並不是姐姐可以攀上的。”

花月滿實在想不通,為啥這妖精在哪都要插一杠子,正想開口噎死她,卻聽聞身後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瓔珞,好了沒有?”

花月滿身子一僵,感覺到來人緩緩朝着自己走來,一股怒火湧上了心頭。

劉默瞧着那個背對着自己的背影感覺很熟悉,路過的時候特意掃了一眼,當認出是花月滿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輕地笑了。

要不是眼下瞧見了她,他倒是忘記了昨兒趙婧琳說的話。

花月滿倆眼冒火的瞪着他,卻和他想的完全是兩回事。

昨兒個趙婧琳扯着個嗓子說讓她來陪着買首飾,他除非是聾了,不然又怎麼聽不見?

如今這筆賬她自然是要算到劉默的腦袋上,不然蘇瓔珞又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金子去買那玉佩?

好你個陰人默,老娘幫你明面擋槍,你卻在老娘的背後放炮,你的心還真是被狗啃了!

蘇瓔珞匆匆而來,笑着將玉佩舉起給劉默看:“讓爺久等了,本來瓔珞早就好了,是姐姐也看上了這玉,瓔珞便想和姐姐解釋一下,以免姐姐誤會什麼。”

解釋?解釋什麼了?誤會?該誤會的都誤會了!

花月滿懶得和這一個陰人一個賤人浪費功夫,轉身就走,卻被身後的劉默喊住。

“你喜歡這玉?”

花月滿站停腳步,吸了口氣猛地回身,對着蘇瓔珞揚起滿臉燦爛的笑:“妹妹何時見我喜歡這玉佩了?”

蘇瓔珞怔了怔,可憐兮兮的搖了搖頭:“我是聽聞……”

花月滿一聽她說話就消化不良,趕緊開口打斷:“既然沒親眼看見,就別說的跟真事似的,讓別人誤會了可是不好。”

蘇瓔珞被噎的有些難受,可是礙於劉默在場也不好發作,只能拉着劉默的袖子佯裝可憐:“爺……瓔珞不是這個意思,瓔珞是不是惹姐姐不開心了?”

劉默並沒有看向蘇瓔珞,而是仍舊笑看着花月滿:“當真不喜歡?”

“爺誤會了,我不過是瞧見這玉丑的天上難找地下難尋,研究這要不要買下來砸碎了為民除害。”花月滿笑的愈發咬牙切齒,“不過現在看來也用不着我操心了,爺您慢慢挑慢慢看,我就不打攪了。”

語落,轉身“噌噌”幾個大步的走出了金雅居,瀟洒的不留一片雲彩。

瞧着她憤然離去的身影,劉默瞬間斂起面頰上的笑容,忽而上前走了幾步,看着櫃檯里的掌柜的,聲音驟然變冷。

“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一遍。”

掌柜的趕緊繞出了櫃檯,對着劉默微微彎曲了身子:“是,老闆……”

花月滿出了金雅居,一眼就瞧見了劉默停在不遠處的馬車,本來她是想要繞道走的,可越想越是怒火中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朝着馬車走了去。

守在馬車邊的福祿,瞧見花月滿過來那是格外的親切,壓着聲音小聲道:“太子妃真是巧,爺還說晚上去看您呢,沒想到在這碰見了,您可是見着爺了?”

花月滿現在一個小心臟燃燒的正旺,哪裡有功夫和福祿閑聊?指了指他身後的馬車:“劉默的車?”

福祿一愣,不明所以的點頭:“是啊。”

“很好!”花月滿點了點頭,猛地抬腳直朝着那輪子踹了去。

“咣當!”的一聲巨響,嚇得福祿一跳退三步。

“踩死你丫個不守信用的,踹死你丫個生活不能自理……”

“太,太子妃……您稍安勿躁……”

花月滿現在是安不了,躁的很,踹完了馬車又覺得不解氣,對着福祿道:“有沒有扳子,斧子,砍刀之類的東西?”

福祿:“……太子妃您就和奴才說,您到底要幹嘛……奴才也要有個心理準備。”

花月滿嘿嘿一笑,一手攬住了他的脖子:“不幹嘛,我忽然覺得天氣涼爽,閑來無事,打算鍛煉鍛煉身體。”

福祿苦着臉,仰頭瞧了瞧天上那又圓又熱的日頭,忽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金雅居里。

劉默和掌柜的在裡屋聊着,蘇纓絡一個人被晾在正廳難受的不自在,她不知道劉默為何要背着她說話,但她顯然受了冷落。

瞧着店裡小廝那時不時掃過來的眼色,蘇纓絡實在是站不住了,轉身邁出了台階,想要上馬車去等着。

“馬車呢?我要上車坐回,爺還要等一會。”蘇纓絡頂着碩大的日頭,走到了福祿的身邊。

福祿哭喪着臉後退一步:“馬車出了點問題,已經變成板車了。”他指着旁邊那被卸了頂,拆了壁的馬車,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不過奴才已經吩咐人去賈府取其他的馬車了,蘇姑娘若是着急的話,不如先上來坐坐?”

敢破壞祈天太子爺馬車的能有誰?能事後讓福祿如此隱瞞吞吐的又能有誰?

瞧着那零碎馬車上斑駁的斧痕和參差不齊的鋸齒印子,蘇纓絡氣得面頰飆紅,幾欲中暑,差點沒咬碎了滿口的銀牙:“花!月!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