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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劉默達成協議的關係,往後的幾天里,花月滿總是覺得和劉默的關係變得比較融洽了一些。ahref=://target=_bnkcss=linktent/a

最起碼,她現在不用那麼特別的防備着他,因為她很清楚,劉默雖然看似對一切都是淡漠的,但是這個男人的信用是特別值得信賴的,最起碼她在祈天以外的這段期間是安全的。

當然相對應的,她和蘇纓絡的關係就……

如果非要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勢同水火,不共戴天了。

就好像現在,她靠在劉默的懷裡,剝着葡萄一顆顆舉給劉默,輕輕攬着她的劉默單手拿着書卷安靜的看着,感覺到她舉起葡萄他便張口,無論快慢不催也不惱。

劉默是瀟洒的天上人間了,花月滿卻在他的懷裡坐立難安,一來是不習慣靠陰人這麼近,二來是……

指尖一陣麻麻的癢,似有什麼東西舔了她的指尖一下,驀然回頭,只見劉默正含着她指縫的葡萄慢慢坐正身子,一雙漆黑狹長的眸子,從始至終都在盯着手中的書卷。

他薄薄的唇還掛着晶瑩葡萄汁,看着很是飽滿欲滴,既性感又魅惑。

花月滿見他平靜的面頰沒有一絲的波動,眨了眨眼睛,轉回了身子,繼續剝起了葡萄。

剛剛這貨應該不是故意的吧?她想。

劉默仍舊看着手中的書卷,只不過那薄透的唇角,微微揚起了一個迷人的弧度。

蘇纓絡將劉默上揚的唇角和花月滿狐疑的神色看在眼裡,恨在心上,瞪着花月滿的一雙眼也愈發變得凌厲了起來。

她自然不會想劉默的故意,花月滿的迷惑,在她眼裡,這就是典型的秀恩愛刺激她!

花月滿察覺到蘇纓絡那像是被醋泡了,又塞在眼眶裡的眼珠子,再次想起了剛剛沒想完的事情,其二是……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她也許早就在蘇纓絡一雙噴火的眼裡化成灰燼了。

在這一片的水深火熱之中,唯獨毫不知情的七巧,欣喜羨慕的滿眼冒光,她家娘娘和太子爺可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三日後,祈天省親的隊伍終於緩緩駛進了瑤藍國的主城。

無所事事的花月滿透過車窗,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民風,熟悉的一切,談不上有多開心,也談不上有多難過。ahref=://arget=_bnkcss=linktent/a

猛地,“金雅居”三個字映入眼帘,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繃緊了幾分,腦袋像是炸開了一般的疼了起來,斷斷續續的記憶碎片湧進了腦海。

好像在很早之前,她曾經路過過這家鋪子,當時的她分文沒有,卻意外被鋪子里擺放着的一塊玉佩吸引,她其實只是想看看,卻不想碰見了三姑的女兒趙婧琳。

那是一個極端自私自負驕傲自大的女孩兒,她仗着三姑的寵愛在司馬府里的無法無天。

她知道趙婧琳是個難纏的角色,所以在府里這麼多年,始終和趙婧琳繞道前行,從不和趙婧琳有正面的接觸。

可是那天……

她永遠記得當時趙婧琳是多麼趾高氣昂,伸着穿金戴銀的手指,指着她的鼻子:“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這個野種。”

那家鋪子的老闆,是個很勢力的人,見她站了半天也不買,早已做出了送客的打算,見趙婧琳先行開了口,也是在一旁附和:“買不起就別進來,污了我的鋪子你拿什麼賠?”

當時好多圍觀的人,雖沒指指點點,但那竊竊私語的譏笑聲,與那充滿冷眼旁觀的鄙夷,饒是她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很觸目驚心。

也正是那次的經歷,讓她學會了人言的可畏,讓她明白,原來人嘴那薄薄的兩層皮,當真可以殺人不見血。

好在她心大的無人能比,不然可能早就自刎在那些人的冷眼前了。

身下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打斷了浮現在心頭的往事,花月滿一愣,只見劉默緩緩站起了身子,走下了馬車。

從他那雙黑色的雲靴落地的那一刻,街道兩邊的百姓無不是紛紛駐足觀望,男人們滿眼嫉妒的羨慕,女人們一臉嬌羞的忸怩。

蘇纓絡,瞄着劉默下了馬車,眉眼一轉,也是跟着走了下去,不過她並沒有隨着劉默一同朝着對面的街道走去,而是拉過了隨行的一名小太監耳語着。

花月滿對劉默的去向完全沒興趣,對蘇纓絡的竊竊私語也完全不好奇,就在她想收回目光的同時,只見被蘇纓絡耳語的那個小太監朝着遠處跑了去,而蘇纓絡則是回頭朝着她微微一笑。

那塗抹着丹紅唇畔揚起的笑容里,摻雜着濃濃某種詭計得逞的興奮。

花月滿愣了愣,這妖精又想作什麼怪?

一盞茶的功夫,劉默悠悠的從街道的對面走了回來,在街道上所有百姓的矚目之中,高貴無比的回到了馬車上。

“福祿。”他淡淡的吩咐了一聲,“包下最近的一家酒樓,讓隨行的將士和宮人在那裡落腳。”

“是,爺。”

花月滿對於劉默的吩咐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劉默雖然看似養尊處優,實則骨子裡行事特別的低調保守,就好比她在宮外遇見過他兩次,每次都沒有隨行的士兵,只有那麼一輛奢華卻很含蓄的馬車。

這裡到底是瑤藍不是祈天,他們現在是要去大司馬府而非皇宮,帶着這麼多人招搖過市,行動不方便不說,確實也太過醒人耳目了一些。

緊跟着走了上來的蘇纓絡聽了這話笑了,蹭坐在了劉默的身邊:“太子安排的極是,就太子妃自己回府,帶着這麼多的隨從確實過於招搖了些。”

什麼叫就她自己回府?

這話一出,花月滿一愣,劉默也是一愣。

蘇纓絡笑的嫵媚動人,白皙的五指若有似無的拂着劉默的手臂:“纓絡一直聽聞太子在瑤藍有一位故友,曾經對太子很是照顧,這次前來若是不能及時探望,恐有損情意,所以纓絡剛剛已打發了人,去太子那位故人的府上知會了,說太子和纓絡這就過去。”

劉默上揚的長眉蹙了蹙,並沒有表態,似在沉思,似在斟酌什麼。

倒是一邊的花月滿,聽了這話差點沒笑出來,蘇妖精,你這作妖的速度咋就不上天呢?

為了讓她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回府丟人現眼,這妖精簡直是煞費了苦心,竟然連先斬後奏這麼老套的招數都用上了。

蘇妖精,真是難為你了。

劉默若有所思,那位有人於他來說確實是有恩的,只是他沒想過蘇纓絡竟會如此的自作主張,可是既然已經派人去知會,不去難免說不過去。

但……

他再次深深的看了花月滿一眼,如果她自己回府,定是會遭了輕視吧。

蘇纓絡得意的揚眉,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礙眼的賤人踢下馬車,似一路上所有的積怨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最終的緩解。

花月滿掃了蘇纓絡一眼,笑了,忽而起身走了過去:“麻煩,讓讓。”她毫不客氣的把蘇纓絡扒拉到了一邊,擠在了劉默的身邊。

在蘇纓絡驚訝與怨恨並存的注視下,花月滿親密的挽住了劉默的手臂:“太子爺若是為了臣妾焦慮,倒是讓臣妾心疼了,太子爺有事就去辦,臣妾自己回府也是一樣的。”

她全程掐着嗓子說話,聲音嗲的連她自己聽了都雞皮疙瘩掉滿地,更不用說旁邊的蘇纓絡了,那充滿恨意的眼神,真是吃了她的心都有。

這個賤人,大白天的如此舉止放浪,她怎能如此的不要臉?!

劉默不管花月滿和蘇纓絡的明槍暗箭,只是凝着她的眼,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你自己當真可以?”

花月滿點了點頭,賢良淑德的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太子爺難道還不放心臣妾嗎?”

劉默又是幾經思量,最終摸了摸她的發頂,無聲默許了她獨自回府的事情。

花月滿不自在的感受他修長的五指摩挲過自己的頭頂,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正要轉身欲行,忽手臂一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便是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擁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里。

劉默微微垂眸,帶着些許的力道,揉捏上了她的面頰,總是充斥着戾氣和算計的聲音里,滿是疼惜的柔軟:“花月滿,乖乖在府里等着我,我晚上去找你。”

花月滿以為劉默不過是在和她逢場作戲,乖巧的點了點頭,不忘忍着內心的抵觸,在他的面頰上蜻蜓點水了一下。

“太子爺是臣妾的天,臣妾自然是要等的。”

劉默沒想到她竟會主動示好自己,雖然知道她是在刺激蘇纓絡,卻還是有些愣怔。

花月滿轉身的同時,瞥見蘇纓絡咬着紅唇滿臉憤恨,跟要自燃了似的,她眼珠子一轉,停下腳步小聲笑着不忘再澆一把油。

“本來我也是想自己回府的,只是苦於不知道該怎麼和太子爺說,多虧了蘇姑娘的善解人意,不但達成了我的目的,還讓太子爺如此記掛我的體貼,這份恩情我都不知道要怎麼還蘇姑娘了。”

轟!的一聲,蘇纓絡徹底自燃在了原地,面頰漲紅的一針直接能扎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