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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滿掃了一眼盈盈而來的蘇纓絡,口氣不善:“蘇姑娘不是也一樣?大半夜的不睡覺畫成這樣,是打算裝鬼還是打算招鬼?”

蘇纓絡面頰狠狠一抽。

“不過蘇姑娘到底是想要給誰上墳不關我的事,麻煩讓讓,我趕時間。”她說著,一把推開身邊的蘇纓絡,往前走去。

她現在一看見這蘇妖精就一肚子的火,不過好在她一向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很清楚按照她現在這樣的情緒狀況,不適合和蘇纓絡單獨相處,萬一她一個沒克制住把體內噴涌的洪荒之力發泄出來……後果就會變得很嚴重。

她倒不是怕虐死這妖精,而是怕這妖精被虐死了之後,她還要騰出時間給那妖精收屍……

蘇纓絡本着今兒晚上就能成為劉默女人的想法,還沒有好好的耀武揚威過,又怎能讓花月滿如此輕易的離開?

眉眼一轉,她又勾起了一抹笑意,攬住了花月滿的去路:“太子妃如此着急,可是在找什麼?”

花月滿皺了皺眉:“你說呢?”接着,推開她繼續往前走。

蘇纓絡被推的腳下一個趔趄,小臉明顯變冷,卻仍舊不死心的又擋在了花月滿的面前。

花月滿看着面前這狗皮膏藥似的蘇纓絡,忍得壓根直痒痒,這蘇妖精還真是實打實的賤人!簡直是不要臉到了極致,她第一次發現自己似乎遇到了賤路上的對手。

不過好在她一向不是一個屈服在賤路上的小嘍囉,所以……

蘇纓絡擋她就推,再擋再推,再再擋,再再推……

在經歷了將近一盞茶你推我擋的戲碼之後,蘇纓絡終於敗北,氣喘吁吁的直接伸手抓住了花月滿的手腕。

“如果太子妃是想要去找太子的話,那還真是抱歉了,恐怕今兒晚上,太子妃是不能如願了。”

花月滿也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為了平息自己快速跳動的心臟,她選擇冷漠的看着面前的蘇纓絡,任由這貨像是看着小丑一樣,在她的面前搔首弄姿。

“其實從一開始,太子之所以會選擇你,不是因為你這個人,而是因為你叫花月滿,太子在瑤藍的那幾年,簡直是受盡人間冷暖,嘗遍各種白眼譏諷,試想在看透瑤藍人心險惡的太子,又怎麼會愛上一個瑤藍人?”

蘇纓絡挑了挑唇又道:“你以為太子現在是喜歡你?疼愛你?你別做夢了,太子如此的對你,不過是想刺激太子冉而已,等真的有朝一日太子成功攻下了瑤藍,報了當年的仇,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太子的身邊?你有什麼資格?你憑什麼?”

真是看四下無人了,所以你這妖精就照死里撒歡了是嗎?

花月滿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心跳又一路飆升加快,太陽穴控制不住的”突突“跳個沒完,很顯然,她的忍耐力已經接近了頂點。

如今劉默沒找到不說,還被一妖精糾纏不休,她要還能心如止水,她就是釋迦摩尼。

不過饒是她這邊眼看着就要爆炸了,就要噴發了,蘇妖精卻仍舊沒有察覺,還在不眠不休的繼續着。

“太子爺如今在某一處等着我,一會便會有人來接我,將我送到太子爺的身邊。”蘇纓絡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透明的小藥丸,“今兒晚上我就終能如願以償的和太子爺翻雲覆雨了。”

花月滿忍住一巴掌抽死她的衝動,咬了咬牙:“你如此的算計劉默,就不怕他清醒過來切碎了你喂狗?”

她一邊說著,一邊瞧着蘇纓絡手裡那顆藥丸,回想着記憶里的白鳩,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像。

難道蘇纓絡手裡的這顆葯並不是白鳩?可若不是白鳩的話,又會是什麼?而且看蘇纓絡這搖頭尾巴晃的德行,似乎這葯她是想要自己吃下去,而並非是要給劉默服用。

蘇纓絡好笑的看着花月滿:“怕?只要我和太子的事情成了定局,回去之後皇后娘娘自然會給我做主,再說了,就算是在瑤藍我也不怕,有我義父幫着我撐腰。”

花月滿現在真是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晃她個生活不能自理。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缺心眼的姑娘?人家說當她義父,她就巴巴的以義女自稱,要是人家打算當她的爺爺,她難道還想裝孫子不成?

“窸窸窣窣……”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響起,聽着聲音好像是朝着這邊走來的。

花月滿想也沒想的一把拉過了蘇纓絡,帶着她一起匍匐進了附近的草叢之中,好在現在月黑風高,她們兩個的身材都是又瘦又小,很容易隱藏。

蘇纓絡皺了皺眉,掃着自己被弄髒的衣裳:“你這是做什麼?白瞎了我這一身的衣裙。”

花月滿咬了咬牙:“不然,我再把你踢出去?”

蘇纓絡正想還口,卻見賈君畔沿着烏漆抹黑的小路走了過來,蘇纓絡只當只賈君畔是來帶着她去找劉默的,正要起身,卻再次被花月滿按在了地上。

“你……”蘇纓絡怒瞪起了雙眼。

花月滿卻懶得和她解釋那麼許多,伸手指了指另一邊,只見在幾名宮人的陪伴下,瑤藍帝也正緩緩朝着這邊走來。

隨着瑤藍帝愈發的靠近,賈君畔撩起袍子,跪在了地上:“草民見過皇上。”

瑤藍帝擺了擺手:“起來吧。”隨後又瞧了瞧四周,見並無他人,才屏退了身後的宮人,緩緩又道,“人可是還沒來?”

賈君畔點了點頭:“回皇上的話,草民和蘇纓絡約見的是戌時三刻,如今不過才兩刻,是草民來的早了。”

瑤藍帝忽而意味深長的笑了,拍了拍賈君畔的肩膀:“你放心,既然寡人答應了你,就一定對你信守承諾,一定會讓你品嘗到太子默身邊女人的味道。”

賈君畔一邊垂首稱是,一邊又淡淡的疑惑:“草民自是不敢懷疑皇上,只是草民很好奇,皇上當初給草民的另一顆葯究竟是有何用處。”

瑤藍帝瞭然一笑,老謀深算的又道:“相思散又名一夜相思,只要女子服下,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算是貞潔烈女也抵擋不住。”

賈君畔暗自稱奇:“原來真有其葯。”

“這是自然。”瑤藍帝臉上的笑容不斷的擴大,“只不過這相思散只有一顆,卻並非是一雙,當初寡人讓你告訴蘇纓絡相思散是一黑一白,不過是想讓蘇纓絡能夠下定決心給劉默喂下黑鳩而已。”

賈君畔恍然之後,垂低了面頰:“是草民該死,竟不解皇上的苦心。”

瑤藍帝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這一會倒是大度了起來:“當初寡人既答應你,只要想辦法說服蘇纓絡給太子默喂下黑鳩,就會讓你抱得美人歸,就一定會信守承諾,如今蘇纓絡只當是要去和太子默翻雲覆雨,一會前來之時定是已提前服用下了相思散,而你……”

後面的話,瑤藍帝並沒有往下說,而是看着賈君畔笑的意味深長。

賈君畔自然是領悟了這其中的意思,也是笑的耐人尋味。

花月滿趴在草叢裡聽得驚訝,看的驚駭,好一對狼狽為奸的狗男男。

蘇纓絡小臉慘白,似不相信的直搖頭,紅唇喃喃的不停念叨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時辰也差不多了,寡人累了。”瑤藍帝再次拍了拍賈君畔的肩膀。

賈君畔懷揣着滿心的期待和欣喜,微微彎下了腰身:“草民恭送皇上。”

隨着瑤藍帝的飄然遠去到漸漸沒了蹤影,趴在花月滿身邊的蘇纓絡,忽然像是吃了竄天猴似的,直接起身朝着賈君畔撲了去,力道之大,神色之激動,花月滿拉都拉不住。

可見,無論是多較弱的女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都是能夠獸化的……

花月滿就是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到,蘇纓絡如此激動憤慨,肯定是要撓賈君畔個滿臉開花,然後義正言辭輩分無限的大哭大喊:“為什麼?我明明那麼相信你……”

果然,蘇纓絡大步衝到了賈君畔的面前,哭的淚眼瞬間模糊:“為什麼?我明明那麼相信你……”

賈君畔自是沒想到蘇纓絡會忽然出現,驚詫的有些回不過來神,而且看她的樣子,應該是聽見了他和瑤藍帝剛剛的對話才是。

不過賈君畔既然敢做,早就已經想好了如何面對蘇纓絡的指責,所以只是一愣,便迅速恢復了平常的神態。

仍舊在草叢裡趴着的花月滿,嘖嘖一嘆,女人嘛,千篇一律都是這個套路。

在花月滿的意料中,蘇纓絡哭的梨花帶雨,眼淚流的勢不可擋,可是猛地畫風一轉,本是被騙女尋求說法的畫面就有些變了味道。

只見蘇纓絡一邊哭着,一邊忽然朝着花月滿的方向指了去:“我已經如願幫着你們陷害了太子,既然你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就放了我吧,再不濟,你將相思散餵給那邊的太子妃,反正你只是需要一個女人,並不在乎是誰。”

此話一出,猶如晴天一聲悶雷響,直將剛剛回神的賈君畔,再次劈的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