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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昨兒個晚上對劉默為虎作倀的老嬤嬤們,相對於害怕來說,更多的是不解。

在她們所認知的酷刑裡面,不過是凌遲,車裂,斬首,腰斬之類的血腥手段,而想要實施的話,還需要龐大的刑具。

但是現在,這個一步步朝着她們走來的年輕男子,竟拿着一個和手指頭差不多粗細的玩意兒,這着實是讓她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不過剛剛祈天的太子爺可是說了,不會對女人下死手,所以她們倒是並不擔心會喪命,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們忽然有些悔恨了起來,早知道如此的話,還不如昨兒晚上多在那祈天太子爺的身上占些便宜,反正祈天的太子爺不殺女人。

花月滿看着那幾個老奴忽閃忽現着的眼睛,恨不得自己擼起袖子去扇她們幾巴掌。

她之所以能夠在這比白菜湯頓粉條還要粘稠的世道掙扎這麼久,完全是因為她長着一雙足夠察言觀色的眼,所以她現在只需一眼,便是能夠想得出,那幾個賊心不死,色心不改的老奴才們心裏面究竟在懊惱着什麼。

一想起她們昨日用那不羈的眼神,放蕩的鼻孔,和那一張憂鬱的大嘴唇子,拚命的往劉默的面頰上蹭,她就忍不住體內洪荒之力的噴發。

劉默確實渣,確實滓,也確實王八,但好歹人家長了一張人神共憤的臉,你們幾根皺皺巴巴的老蔥如此喪盡天良的想要去沾巴,就不怕天理不容嗎?

“啊——”

忽然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驚起四周,震的所有人渾身一僵的同時,將花月滿從自我悲憤之中拉回到了現實。

只見擅玉輕飄飄的點了其中一名老嬤嬤的穴道之後,猛然出手朝着那老嬤嬤身上的寸寸骨骼擊打了去。

說實話,如果你要是光看他出招的話,根本算不出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因為太快很容易讓人忽視了力道,若是那一動不能動的老嬤嬤,喊得如此讓人心驚肉跳,花月滿真的會以為擅玉不過是在給這根老蔥做着按摩。

很快,那嬤嬤身上的所有骨骼便是被擅玉打碎大散,緊接着,擅玉夾起了剛剛穿好絲線的武器,順着那嬤嬤的食指尖開始,迅速的劃開,縫合,再劃開,再縫合……

其實過程不單單是如此,在劃開與縫合之中,擅玉還取出了那才剛被他打碎的骨頭,慘白白帶着肉絲的被剝離出皮肉,因為速度很快,所以很容易忽視掉他的動作,只是隨着那被堆積在地面上的碎骨頭越來越多,讓人想忽視也難。

“啊——!疼——!”

那被擅玉第一個挑選出來的嬤嬤,喊得撕心裂肺,可她沒有一丁點的辦法,明明知道疼的刻骨,卻不得不幹巴巴的挺着,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骨頭,一點點被剔除出自己的皮肉之外。

這樣的手法何其殘忍,似乎不用說,在場的人也是心知肚明。

另外的幾個嬤嬤,早就嚇得癱軟在了地上,甚至是有幾個已經翻起了白眼,一些年紀還尚輕的侍衛轉過身乾嘔了起來,就連一向自詡見多識廣的瑤藍帝也是沒了好面色。

在所有人的觸目驚心之中,唯獨劉默神色如常的站在原地,素白長袍,乾淨的不粘一絲塵埃,長發高束,精緻到無絲毫瑕疵的面頰上,掛着儒雅的淺笑。

似乎在他的眼中,擅玉只是在單純的展示着獨門絕學,與殘忍和狠絕都甚無關係。

“似乎要勞煩瑤藍帝一件小事。”劉默偏頭朝着瑤藍帝看了去,“這些老奴均已年邁,按照道理,應該是不會有後人了。”

瑤藍帝似揣摩出了劉默的心思,當即附和:“這是自然,這些老奴在宮中幾十年,又怎會私自成親生子?”

他說著,故作痛心疾首的嘆息了一聲:“對於昨晚的事情,寡人也是深感愧疚,若是這些老奴還有家人,寡人一定下令誅了她們的九族,以給太子默一個交代。”

孩子死了奶來了?!

花月滿真巴不得自己暫時失聰,也好不受瑤藍帝那滿口噴謊的荼毒。

“沒想到瑤藍帝竟如此有心,真是讓我倍感欣慰,不過誅九族就算了吧,畢竟是太過血腥了一些。”劉默察覺到了花月滿的憤憤,攬緊了她的腰身幾分,含笑又道,“因為我確實不曾找到這些老奴活着的家人,不過……我卻找到了她們已經死了的祖先。”

祖……祖先?!

花月滿一愣,瑤藍帝也是一愣,眾人皆是全愣。

本在宮門口站成排的士兵,忽然朝着兩邊後退了數步,隨着他們的推開,幾個破舊的棺材展露在了眾人的眼前。

那些棺材似乎是剛剛從土裡面挖出來沒多久,沾在棺材邊角的泥土還帶着深土的濕潤。

隨着士兵們將棺材緩緩的抬了過來,劉默笑的極其輕巧:“我這個人辦事一向喜歡刨根問底,被人陷害了,就總是要一直追查到盡頭才肯罷休,本我還打算自己動手,不過既然瑤藍帝有這份心意,我在一邊坐享其成也是好的。”

花月滿驚詫的無法回神,你這哪裡是刨根問底啊?根本就是往死里刨人家的祖墳啊!

劉默臉上的笑容俊美,聲音柔和:“勞煩瑤藍帝派人將這些棺材打開,挖出裡面的屍骨,磨碎了之後……”

似乎是這話太過殘忍了,就連瑤藍帝也是聽不下去了:“祖先畢竟是這些老奴此生唯一的牽絆,若是……”

“所以我的意思是……磨碎了之後,再由她們親自吃下去。”劉默臉上的笑意不變,卻讓人觸之發寒,“一來達到了以儆效尤的目的,二來呢……我這個辦法會讓她們永遠記得自己祖先的味道。”

瑤藍帝光是聽着,便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的噁心:“這……”

劉默揚了揚眉梢,笑的無傷大雅:“瑤藍帝無需謝我,我帶着太子妃來叨擾了這麼久,瑤藍帝一直是熱情好客,既然撞上了這宮裡有奴才居心叵測,便是不好袖手旁觀,如今此舉,全當是幫着瑤藍帝清理門戶,算作為我和太子妃叨擾許久的謝禮。”

瑤藍帝一張老臉憋得通紅,顯然是氣血上涌到了極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如劉默一般無恥到所向披靡的人,明明是他狠的不給別人留一條活路,卻能坦坦然的將所有責任都推卸到自己的身上。

不過剛剛的話既然已經說出口,現在便是沒有還口的餘地,瑤藍帝頂着一張便秘的臉,對着一旁的侍衛道:“就按照太子默的意思辦。”

侍衛們雖是心慌慌又噁心的難受,卻也不敢不從,畢竟聖旨在那裡擺着。

花月滿看着那塵封已久的棺材被人掀了頂,聽聞着那些老嬤嬤們嚎叫似的哭腔,有些看不下去的撇開了面頰。

如果說,她在剛剛之前她說了劉默是個變態,那麼她要鄭重其事的道歉,和現在相比,劉默剛剛簡直是斯文的儒雅。

先不說劉默是如何本事通天的找到了這些老婆子的祖墳,單說他這個人,簡直就是變態的楷模,斯文的敗類,斷人家骨,抽人家筋,挖了人家的祖墳還不忘挫骨揚灰,讓人家的祖先在九泉之下都雞犬不寧。

揚起面頰朝着身邊的俊美面頰看了去,花月滿必須要在心裡豎起大拇指,劉默,你果然是棒棒的,你再次用你那沒有底線的變態欲,刷新了我對你所認知的世界觀。

“不舒服?”劉默似察覺到了她注視着自己的目光,微微垂眸,滿是戾氣的眼裡覆上了一層柔和,“若是覺得難受,便上馬車裡等我吧。”

花月滿點了點頭,這種少兒不宜的場面還是少看的好,不然半夜容易做惡夢。

在她的轉身中,七巧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娘娘,奴婢和您一起上馬車行嗎?”

花月滿瞧着她那慘白的小臉,知道這孩子定也是被嚇得不輕,點了點頭:“走吧。”

七巧忙不迭的點頭,逃命一樣的快速走到了她的身邊,可還沒等這主僕二人走出幾步,便是再次聽聞劉默的聲音響起在了身後。

“這些都是瑤藍帝送的盤纏?”

花月滿詫異的回頭,只見劉默正拿起福祿懷裡抱着的靈芝青花盤細細的觀賞着。

福祿點了點頭:“回太子爺的話,奴才身上的這些,均都是瑤藍帝賞賜給太子妃的。”

“恩。”劉默微微頷首,再次抽出了福祿身後背着的琺琅彩福壽紋橄欖瓶。

花月滿不知道這廝在打什麼主意,不過冥冥之中一股不好的預感卻順着腳底直達心頭,她認識劉默這麼久,從沒見他說過廢話,做過多餘的事情。

猛地,她瞪大了眼睛,難道……

“砰——嘩啦——”

“稀里嘩啦——叮噹——”

眼看着琺琅彩福壽紋橄欖瓶和靈芝青花盤齊齊的摔碎在了地面上,花月滿痛心疾首的捂住了心臟,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七巧嚇得趕緊一把攙扶住搖搖欲墜的她:“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心口悶?”

花月滿靠在七巧的身上想哭哭不出來,她哪裡是心口悶?她明明就是肉很疼!轉眼朝着始作俑者看了去,恨不得撕爛了那廝人模狗樣的皮。

劉默你丫的是不是和銀子有仇?你就說你是不是和銀子有仇!

她真是不明白,自己上輩子到底是把玉皇大帝的金鑾殿給捅了窟窿?還是把王母娘娘的凌霄寶殿給戳穿了?怎麼這輩子就遇到這麼個要命的冤家?

真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