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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聲,箭矢深深的扎進盾牌之上的城牆青磚石縫間,維語發顫。

浦安修悻悻的摸摸鼻子,“看吧,我就說射不中,距離太遠了,準頭不行。”

薛月卻放下手中抓着的箭,只取了一支,然後對浦安修伸出了手。

浦安修擔憂道:“喂,我都射不中,你確定你這個傷患可以?”

薛月卻不由分說的從他手裡拿過弓來。

她的左臂確實不能用力,薛月卻抬腳,用腳尖踩住弓身,右手搭箭。

浦安修驚呆了,這都可以?

薛月目光冷清的注視着城門,浦安修在那淡漠的臉上看到了冷肅。

“咻”的一聲,箭矢飛射出去,重重的扎進浦安修剛剛所射的箭旁,兩支箭頭嚴絲合縫的扎在了一處。

“我靠。”

牛大柱剛爬上塔樓就看到這一幕,他的出聲,驚醒了出神的浦安修。

浦安修只覺得這小耗子哪哪都是寶。

牛大柱三兩步走過來,伸長腦袋看去,“小耗子兄弟,你這箭術實在了得,要讓裴峰那傢伙看到,恐怕再也不敢說自己是箭神轉世了。”

裴峰是陳奕信軍中有名的箭術高手,最拿手的便是一手的百步穿楊和連珠箭。

牛大柱滿眼發光的看着薛月,只恨不得,現在就拉着她與裴峰比試一場。

浦安修也是激動不已的看着薛月,“小耗子,你看到城門口兩邊所插着的軍旗沒,右邊第三隻,你試一下。”

浦安修雖然覺得剛剛那不是巧合,可也不排除有那可能,所以才叫薛月再試一次。

薛月墨不作聲的剛要去拿箭,牛大柱已經狗腿的,雙手捧着箭遞到了她的面前。

薛月淡淡的撩了下眼皮,拿過箭,如法炮製再次射出一箭。

陳奕信和趙延迅兩人來到城門,一個小兵跟他們說,薛勁就是在這裡被射中。

當時西城門已經大開,北蒙庫拓帶着人已經殺到了城門口,薛勁見不敵,轉身欲逃,卻被北蒙人從背後一箭穿心。

趙延迅道:“有人親眼看見薛將軍叛逃嗎?”

小兵沉默的搖頭,“雖然沒人看見,只是大家都這麼說,而且薛將軍確實被人從背後射中。”

陳奕信黑着臉罵道:“老子還當他薛勁是什麼英雄好漢,卻原來也不過是貪生怕死之輩。”

趙延迅道:“從背後中箭就一定是逃兵嗎?薛將軍鎮守康平城十幾年,若是城裡出了叛徒,有人故意想要他的命呢!”

小兵一愣,他從來沒想過這些。

陳奕信不信道:“三殿下,你就瞅瞅,這一圈兒都是十分空曠,北蒙攻城時,那肯定是人山人海,這周圍一射之地,可沒有這樣好的位置,不被人發現的利索的給他一箭。”

趙延迅皺眉,附近確實沒什麼制高點,能讓人心無旁騖且毫無阻礙的動手。

只是他的眼中突然出現個哨塔,遠遠看去,塔上好像還有人。

趙延迅問道:“若是在那裡呢?”

小兵和陳奕信同時看去,小兵只身份地位沒有明說,陳奕信卻哈哈笑出聲。

“三殿下,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就是我手下的裴峰,恐怕都很難做到這樣的程度。”

趙延迅遠遠的看着哨塔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裴峰做不到的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陳奕信還在笑着,“那就把這人找來給老子看看。”

正在這時,一支冰冷的利箭,帶着破空之聲,如流星向他們飛射而來。

陳奕信當即察覺不對,快速的護住趙延迅,“殿下小心有刺客。”

話落,只見利箭猛的射在不遠處的軍旗杆上,旗杆攔腰折斷,箭矢扎進地里,旗杆慢了一步悠悠的啪嗒一聲倒在地上。

箭射出去,浦安修才發現城門下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幾個人。

遠遠的看過去好像是陳將軍和三殿下,浦安修心裡一緊,生怕薛月這一箭準頭不行再誤傷了兩人。

牛大柱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兩人的緊張不已中,城門下的軍旗應聲而倒。

兩人目瞪口呆的對視一眼,看一下薛月的眼神,已經不能用火熱來形容。

這人簡直就是神箭手在世,武藝不弱,箭術高強,性情冷靜,簡直就是為戰場而生,她現在還這麼年輕,有的是成長機會,稍微打磨幾年,那前途不可限量。

浦安修從她手裡接過弓,笑得諂媚:“兄弟,你可真是讓哥哥驚訝再三,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有這麼厲害的箭術,哥哥剛剛還真是看走了眼。”

牛大柱也不妨多讓道:“是啊,前幾日俺老牛還看不起你,兄弟你別在意啊!”

薛月靜靜的看着兩人突變的嘴臉,有些不能理解。

“他沒有叛城。”

牛大柱不明白她突然說的這一句話什麼意思,浦安修卻心知肚明。

他們做的這一切,不就是為了證明,要箭術到家,在城內,完全能射殺了薛勁。

所以薛勁所謂的叛城,已經找到了突破口。

浦安修秒收嘻哈不正經,正色道:“你說的對,這件事我會立刻稟明殿下,薛將軍這樣的忠君愛國,不該被冠上叛城這樣的罪名。”

三人說著話,正要下哨塔,壓根忘了剛剛那一箭差點誤傷陳奕信和趙延迅。

陳奕信卻已經帶着幾個人殺了過來。

“哨塔上的人,給老子滾下來,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把你射成馬蜂窩。”

聽到這粗俗的叫罵,浦安修一愣,這才想起剛剛那一箭的兇險。

尷尬的伸出腦袋看着下面,下面五六個士兵,搭着弓箭對準哨塔上,仿若只要一言不合就會放箭讓他們射成馬蜂窩。

浦安修忙伸出腦袋露出個大大的笑來:“陳將軍稍安勿躁,是我浦安修。”

陳奕信面色雖然不好看,卻又帶上了疑惑。

“浦公子,怎麼是你,剛剛哨塔上的人呢?”

浦安修越加尷尬了:“一直都是我在上面,剛剛那一箭實在抱歉,沒想到陳將軍和三殿下會突然過去。”

陳奕信的臉越加黑了,合著還是怪他自己,伸長了腦袋往他的箭頭上撞了。

不過卻也讓士兵收了箭。

三人下了哨塔,陳奕信一眼就看見浦安修手裡的那把烏金玄鐵弓。

眼中頓時光芒大盛,作為武人最喜歡的就是兵器,雖然他不擅長弓箭,卻一見到這把玄鐵弓就心生喜愛。

浦安修見他這垂涎不止的模樣,不等他開口就立刻出聲道:“這把弓是小耗子的家傳,陳將軍你可別打它的主意。”

陳奕信收斂起垂涎,立刻變得不屑道:“本將軍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區區一把玄鐵弓,本將軍還不放在眼裡。”

只是他說這話,那眼神不直勾勾的看着玄鐵弓,就會更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