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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努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有官員與庫拓串通起來,表面上那些人很厲害,那麼多人都拿他們無可奈何,實際上是因為有人包庇通風報信,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保駕護航。”

史努陷入沉思,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縱觀整個朝堂,與庫拓牽扯上關係的數不勝數,若是一一查下去,豈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那麼簡單,到時候整個北蒙都將沒有太平日子。

卻沒想到,他抱着僥倖心理不這麼想,卻連頓卓都看出來了。

頓卓還在說著,越說越覺得自己說到了點子上。

頓卓像是想通了般道:“如此看來,就說得通了,現在最為棘手的就是證據,既然事情已經得到了證實,我覺得只要能讓庫拓伏誅,證據是真是假的也不重要了。”

史努不贊同道:“你忘記父王的話了,他要的是罪證確鑿,不能有一點的冤枉。”

頓卓急道:“大王兄,事情都已經這樣明朗了,若在我們找證據之時出現什麼意外,那可真就悔不當初了,父王糊塗,大王兄你不能也跟着糊塗啊。”

史努有些猶豫,並非完全是因為北蒙王的話,主要是一系列的事情發生,他總覺得有些不安。

直到最後史努也沒有鬆口,只說再考慮一下。

頓卓走出大王子府,臉色有點不好,他覺得史努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考慮問題太過認死理。

剛進入自己的府邸,頓卓腳步一頓,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沉着臉叫來自己的親信。

“你給我去辦件事,記住誰也不能透露,尤其是大王兄。”

親信露出詫異之色,只因頓卓做事從來沒有瞞着大王子過,尤其是還特意囑咐了這一句。

親信恭敬道:“王子請吩咐。”

頓卓目光微閃:“你找幾個人去……”

頓卓吩咐完,親信卻又遲疑起來。“王子,這樣做,若被大王子知道了,恐怕……”

頓卓目光一厲,眼底深處露出陰狠之色。

“所以才叫你嘴巴嚴實點,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北蒙。”

親信想說什麼,只是看頓卓的神色,最終領命而去。

……

裴峰一行人漫無目的,在北蒙尋找着下一個下手的機會。

好容易找到一個水草頗豐的牧場,只是現在的牧場加重了防備,四處的守衛就不低於百餘人。

裴峰剛想說再觀察一下,只見對面的山頭上馬蹄轟隆的衝下來一群人。

“駕,駕……”

那些人將馬趕的飛快,蒙頭遮臉,手拿長刀。

牧場的守衛瞬間警惕起來,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守衛也不客氣拿着刀就迎了上去。

遠遠的,只聽那些蒙頭遮臉的人嘶吼道:“我們乃庫拓將軍的手下,要在你們的牧場逗留些時日,識相的就趕緊滾開。”

牧場守衛看着這一群人,不過三四十人,說話的口氣卻好像他們是千軍萬馬,而他們這些人都是紙糊的。

牧場守衛自然也不是弱者,瞬間被點燃了怒火,兩方人馬怒目而視,誰都不讓一步,領頭的冷聲大吼道:“既然你們是庫拓將軍的手下,就該知道這個牧場是誰的,又怎麼敢在此放肆,如若你們就此離去,我們也不會趕盡殺絕。”

蒙頭蓋臉的三四十人見他們如此不識趣,瞬間失去了耐心。

一聲令下,三四十人就像猛虎下山,拿着長刀一聲厲喝就沖了過來。

他們遇人殺人,遇馬砍馬,雖然人數不多,每一個都是箇中好手。

山坡上的裴峰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杜昌狠狠的吞咽了下口水。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內訌了?”

崔四保眯了眯本就不大的眼睛,吶吶道:“我怎麼覺得那些蒙面人說的話有些耳熟?”

蔡飛脫口而出:“那不就是我們常說的話嗎?”

這些人終於明白哪裡古怪了。

劉通道:“難道這些人也是庫拓的對手?目的跟我們一樣?”

顧東:“這些人招招狠辣,只怕比我們圖謀的更多。”

一行人按兵不動,看着下面廝殺的昏天黑地。

三四十人雖然厲害,最終卻也損失了幾名人手狼狽逃竄。

牧場被這樣的大鬧一通,也死傷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羊群受了驚嚇,跑得一隻不剩。

牧場領頭的在那死掉的幾個蒙面人身上翻找了一通,毫不費事就在他的腰間找到了一塊兒腰牌。

只一天,這塊腰牌就被快馬加鞭的送到了北蒙王手裡。

伴隨滿朝大臣的指責,北蒙王臉色陰沉。

他可以原諒庫拓一切囂張行為,唯獨這一件事不行,這把鋒利無比的刀刃,終於有一天要傷了自己。

北蒙王在大臣中巡視一圈,點名道:“戰也,這事就交給你了,務必將人抓住,嚴加審訊,若他反抗……”

說到這裡,北蒙王猶豫了一下,“若他反抗,你便採取非常措施吧!”

戰也雙手抱拳恭敬道:“是,戰也領命。”

即便這樣艱巨的任務,戰也臉色也並未變一下,更別說明顯的懼意了。

是個人都知道,庫拓本就桀驁不馴,如今又打算反了北蒙,自然更不會束手就擒。

戰也過去,只會是火上澆油,增強他反抗之心。

當戰也帶着人包圍將軍府的時候,庫拓正喝得酩酊大醉。

這幾日他都很是得意,尤其是聽說那些搶匪截了一個又一個牧場之後。

庫拓心情好的甚至想叫人給他找幾個唱曲的來,奈何他的府邸被封,自己更是戴罪之身,不好明目張胆。

他也不急,就等着北蒙王被逼到死路,派人來請他,屆時他的地位只會比現在更高。

將軍府的大門,咣當一聲被踹開,庫拓睜着酒醉朦朧的雙眼,當看到兩隊人馬煞氣凜然的進入他的府邸,庫拓還毫無所覺。

他搖搖晃晃的扔開酒罈子,露出標誌性的倨傲笑容,“喲,這不是戰也將軍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來了正好,陪本將軍喝兩杯。”

戰也一揮手,兩旁的侍衛瞬間向他聚攏過來。

庫拓拎着酒罈子向嘴裡倒去,酒水濕了他的衣裳,他卻笑的張揚。

“是大王叫你來請本將軍的?我早就說過,除非大王親自過來,否則我是不會出這個門的。”

戰也充耳不聞,侍衛已經準備好了鐵鏈向他套來。

當鐵鏈加身,庫拓的酒終於醒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