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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向東一番感人肺腑的話語,感動了全場,也激起了廣大觀眾心裡的共鳴。

觀眾來聽相聲就是奔着快樂來的,每個人都需要快樂,每個人都有快樂的權力,每個人都有娛樂的需要,沒有誰是奔着接受教育來的。

何向東是真正把觀眾放在心裡的藝人,他的相聲是真正為了觀眾而說的,所以他才能這麼紅。

只要他一直貫徹這一點,他將永遠都這麼紅。

南京站的商演取得了炸裂般的效果,觀眾的情緒已經被何向東調動的沸騰了,所有人都興奮了。

台下觀眾興奮,台上的演員就更加興奮了,他們的表演發揮也更加好了,段子一個接着一個拋出來,每一個都取得了非凡的效果。

演員們眼睛都興奮地紅了,這就是藝人榮耀的地方啊,有觀眾如此,夫復何求。

台下坐着的同行們也是艷羨不已,向文社不愧是向文社,向文社的觀眾也真不愧是向文社的觀眾。

馬金山和田福堂兩人苦笑一聲,也終於是沒有話語了。

……

南京站商演結束,第二日是慶功宴。

基本上講究一點的商演方都會在演出結束之後舉辦一場慶功宴的,當然你要是遇上那種摳門到了骨子裡面的人,那就沒轍了。

好在這次商演的主辦方和協作方都是自己人,慶功宴自然也是不能缺少的了。

慶功宴的酒店早就已經定下了,時間是第二天晚上,吃的是晚宴。前來參加宴會的人也是做商演的這些人,當然還有何向東邀請的同行朋友們,還有吳家三口。

人也不算多,大約也就是三四桌的樣子,弄一個小一點的宴會廳也就夠了,或者找兩個大一點的包廂也能把人裝下了。

何向東在商演結束之後,第二天一直睡到了下午才起來,商演太累人了,費勁兒啊。

起床之後,隨便吃了點東西,何向東就出門練功去了,藝人的基本功是一定要天天練的,一天都不能忘。

練完功,何向東跟徒弟們在南京城裡面逛了逛,很快就到了傍晚,是時候是去參加慶功宴了。

這是私人性質的慶功宴,也比較隨意,這也跟何向東的性格有關係,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在餐桌上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吃飯就好好吃飯嘛,有那麼多好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啊?

宴會開席,環天傳媒的喬宇和南京協作方的負責人傅盛都說了幾句話,輪到何向東的時候,何向東就說了兩個字“開吃。”

全場鬨笑,眾人起鬨。

接下來就是推杯換盞了。

何向東這桌上除了傅盛和喬宇,還有張永爺師徒,馬金山和田福堂兩位就坐在何向東邊上,吳家三口也來了,吳家寶小朋友就挨着何向東坐的。

吳家寶還時不時在桌子上夾一些他覺得很好吃的菜給何向東吃,這一幕,弄得吳爸吳媽大翻白眼,他們做爸媽的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酒過三巡之後,馬金山對何向東舉杯,他道:“何老師,祝賀你。”

何向東忙拿起杯子,道:“您客氣您客氣。”

兩人碰了一下,馬金山喝了酒,何向東喝了飲料,何向東是不飲酒的,熟悉的人都知道他這個習慣,所以也沒有人會勉強他。

馬金山把酒飲下,放下酒杯,又說道:“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在第一屆的牡丹獎的評選上面吧?”

何向東目露回憶,笑着點點頭道:“是啊,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馬金山也嘆了一聲:“都是回憶,都是過往,都是曾經啊。”

田福堂笑道:“老馬,你怎麼變得這麼文藝了啊?”

馬金山笑着搖搖頭,而後又對何向東道:“當年我就覺得你未來必然有一番作為,因為你的實力是我見過的相聲演員裡面最頂尖的,在同輩相聲演員裡面,你絕對能排在第一位。”

“雖說藝人的成名,並不是有實力就一定可以的,但是要想成名就絕對離不開超凡的本事,手藝人總歸是要靠能耐吃飯的,當時我就猜想,如果給你足夠的機會,你定然能一飛衝天。”

“現在看來,你果然一飛衝天了,或者說你比我當初設想的還要成功,你比我想的還要出色,何向東,你果真了不起。”

何向東默默聽了好一會兒,他道:“您……客氣了,多捧了。”

馬金山擺擺手,又搖搖頭。

田福堂也是如此,神色在感慨之餘,也有幾分黯然。

張永爺看看自己徒弟,眸子動了動,但還是沒有說話。

何向東把杯子放下,看了看馬金山,又看了看田福堂,他稍稍默了默,然後說道:“老前輩們都說藝人想要成名立腕,得有三分的實力,六分的運氣,還有一分貴人扶持。其實說到相聲實力,你們在業內絕對是最頂尖的,可以說現在還活躍在舞台上的相聲演員,誰也不敢說有絕對比您二位強的實力。”

馬金山和田福堂兩人都搖搖頭,只是笑笑。

馬金山道:“您多捧了,不敢當啊。”

何向東看了張永爺一眼。

張永爺也瞧了他一眼,微微頷首。

何向東心中安定了許多,他對馬金山和田福堂兩人道:“馬老師,田老師,您二位實力不缺,但是少的只是機緣罷了,只要有足夠的機會,您二人肯定能大有作為的。”

馬金山眉頭稍動,看着何向東。

何向東道:“我們向文社在北京的第三家分社馬上也要開張了,現在分社最缺的就是能壓得住場子的演員,我懇請您二位去北京跟我們一起說相聲好嗎?我不敢保證我們向文社是天下最好的社團,但我敢保證這裡一定是您說相聲說的最開心的地方。”

馬金山笑了:“我是說捧我們半天呢,原來你是在這兒等着我們啊。”

何向東不語,只是看着他們。

馬金山說完,也沉默了,眉頭鎖的很緊。他扭頭回去看自己的搭檔田福堂,發現田福堂也是一臉凝重,面露糾結。

任何人在面對選擇的時候都會有所考慮,越是重大的選擇,越是需要慎重考慮。

現在的向文社是真的很紅,他們手頭上的資源很多,但是他們成熟的演員卻不是很多,正是資源富裕的時候,前兩年有很多人想加入向文社。

但那些人大多都是在主流相聲界混不出花樣來的人,有些甚至就是在民間廝混的小演員罷了。

但是馬金山和田福堂不一樣啊,他們在南京一帶已經很有名氣了,也有電視節目做,也能經常上新聞,還是當地曲協的理事,可謂是已經小有成就了。

對他們而言,他們是真的不必說非得去向文社不可的。而且現在向文社又跟主流相聲界定下了十年大賭,向文社可以說已經站在主流相聲界的對立面了,他們之間的競爭已經是赤裸裸的了。

如果在這個時間,他們加入了向文社,那是不是意味他們也站在了主流相聲界的對立面?

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向文社和主流相聲界的爭鬥,到底誰輸誰贏,誰也不好說,所以他們也很難選擇啊。

如果他們繼續待在南京,可能接下去的幾十年都是如此,等他們退休了之後,也只是落得一個無人知曉的所謂藝術家的名號而已。

他們也不過四十齣頭,若是接下來的半生都是如此,他們也必不甘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