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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月陪同李一亭,返回醫院,去見陶WWw..lā老陶經過醫院的治療,還有女兒陶妹的悉心照料,病情好了些許,實際上他本來也沒什麼病,只是由於兒子陶錦榮的不肖,才導致了他急火攻心。

提起十五年前的那件爆炸事故,當時遠在他鄉、還和曹洪偉一起打工的陶三勝並沒有親身經歷過,但這件事對於他的家庭來說,影響卻是巨大的。

陶三勝回憶道,“那個時候我離家很遠,還是鄰居給我打的電話,說礦上出大事了,讓我快點回去。當時我還不知道會這麼嚴重,並沒有太當回事,但鄰居卻告訴我,我的二哥二嫂都已經死了,我才反應過來,趕緊連夜趕回了家。哎,那可叫個慘啊!我的大哥大嫂、二哥還有二嫂都在礦上當礦工,爆炸發生的時候,我大嫂因為身體不舒服,請假一天,從而躲過了一劫,但其他人就沒這麼幸運了。二哥二嫂當場就被炸死,我大哥失蹤了,整個大家庭一瞬間就剩下我這麼一個頂樑柱,我那心裡也真是不是滋味,那段日子回想起來,我依然覺得太悲慘了!”

沈明月和李一亭靜靜地聽陶三勝訴說,沒有打斷他,如果說今年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已經讓陶三勝的家庭足夠倒霉的話,那當年的一切,就更是慘絕人寰。這個悲劇式的人物,當年失去了哥哥嫂嫂,現在又要再失去兒子女兒,真的是值得同情的。

陶三勝悲傷不已,但仍然滔滔不絕,“狗兒就是我二哥和二嫂的唯一孩子,這是他的小名,但自從他父母死了後,他就一直不願意別人再這麼叫他,必須要叫陶錦榮才可以。所以,這個孩子也是特別慘,自幼父母雙亡,我收留了他,但不管我怎麼關照,都不能彌補這段傷痛,只是沒想到,到了最後,他居然走偏了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啊!”

“陶伯伯,您已經儘力了,對陶錦榮,還有您的二哥,您其實都負責到底,只可惜事與願違罷了,希望您可以想開些。”沈明月安慰着說道。

“哎……”陶三勝長嘆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對了,您剛剛說您的大哥失蹤了,後來找到了嗎?”李一亭想到了這個問題。

“哦,我大哥還算幸運的,失蹤了十個人,就找回了兩個活的,他就是其中之一。不過,他在那次爆炸中受了重傷,半身癱瘓,生活不能自理。”陶三勝如是說道。

“您是說,他倖存了下來?那您可以把他的地址告訴我們嗎?”李一亭發現了突破口,這可是十五年前爆炸案的倖存者,也是目擊者,如果他開口說話,那當時煤礦裡面的情形就一目了然了。

陶三勝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實在抱歉,就算我告訴你們埋他的地方,恐怕我大哥也無法透露任何線索給你們了。”

李一亭和沈明月面面相覷,遲疑了一會,還是小心地觸及了此事,“對不起,您不是說您大哥生還了嗎?難道他是最近去世了嗎?”

“哎!”老陶又嘆了口氣,沒說多少話,已經嘆了三四聲,足見其心中的悲涼,“大哥是從煤礦爆炸裡面倖存了下來,但是我不是說了嘛,他癱瘓了,下半身沒有知覺,就跟個廢人一樣,只能躺在床上。不要說日常生活了,就連大小便都失禁,這種生活質量讓他根本無法接受,所以很快就患上了抑鬱症。又一次,趁我們不注意,他就,他就……”

陶三勝再也說你不下去,李一亭和沈明月也知道後面的內容,便不再觸及這樣的傷心事。只是很可惜,剛剛燃起的希望轉瞬就破滅了,因為劉紫辰和曠梭在礦區的走訪並不是很順利,當年親身見證此事的礦工,本就倖存不多,且都已搬離,事情已經過去了十五年,現在再要想再找回來,實在是很困難。而嚴大娘他們,儘管經歷了當年的爆炸,那也都是道聽途說,沒有在煤礦裡面,他們所提供的情況,陳天宇和許荊南在案卷裡面都能查閱到,只能說是證實了卷宗調查的真實性,卻沒有突破口。

就當李一亭打算告辭、不再打擾的時候,沈明月卻叫住了他,明月不願意放棄最後的希望,也特別同情陶家以及所有遇難者,絕對不會輕易罷手,她再次問道,“陶伯伯,您大哥既然從礦井裡被救了出來,就沒有跟你提過爆炸發生時候的情況嗎?”

這麼一提醒,陶三勝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大哥是曾經跟我說過當時的情況,不過他只是很奇怪,因為那天沒有異常狀況,所有的數據都是正常的,大傢伙也是跟平時一樣幹活。在爆炸發生前,就跟以前的任何一天一樣,所以我大哥一直很奇怪,究竟為什麼好好地突然會爆炸?“

這個情況,倒是和今年初八的爆炸案很相似,都是數據正常,爆炸突如其來,唯一的區別就是,陶三勝當時因為緊張,時刻關注着隨身的檢測儀器,才能在爆炸發生前幾十秒,發現了數據異常。但正常來說,礦工忙着幹活,不可能一直盯着儀器看,幾秒、幾分鐘內的變化,是不容易被察覺出來的,也許,就是在那瞬間的數據改變,從而使得爆炸發生。

情緒平靜了些許的陶三勝,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我大哥還說,那天在井下見到了一個人,他說那個人一般不常進去,因為嫌棄煤礦環境不好。但是在爆炸發生前不久,那個人獨自進去了,被我大哥撞見後,說是來看看最近煤炭的成色。”

“哦?那您大哥見到的是什麼人?”李一亭的心震了一下,他突然覺得,關鍵點要出現了。

“是個煤老闆,經常和礦上做生意的,我後來也見過幾次,他的名字叫做葛阜寬。”陶三勝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葛阜寬!”..

沈明月和李一亭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穫,也是令人震驚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