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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褚和魏葳,因為工作關係認識,之後互相看對了眼,迅速墮入愛河。為了躲避狗仔隊的圍追堵截,他們兩人也很小心,所以一直沒有暴露。

交往的頭兩年,唐褚對待感情的重心基本放在如何隱瞞媒體避免給魏葳帶來麻煩,以及怎麼能讓自己媽媽同意他和魏葳談戀愛的事上。

不僅是魏葳家這關難過,唐褚的媽媽,也不是善茬。

單親家庭,當媽的含辛茹苦教出個出類拔萃的兒子,眼光高到離譜,就算是尚公主,也得是正宮娘娘生的。

更何況,唐褚的迷妹也不少,一旦公布出去,魏葳必定會受到責難。

微博上詆毀人,凌俐是見識過的,所謂眾口鑠金,以魏家的作風,又怎麼能容忍嬌寵多年的小公主,被人當成飯後茶餘的談資?

然而唐褚一開始只以為魏葳是個網紅而已,都是在感情挺深了以後,才知道魏葳的祖父竟然是教科書上出現過的名字,想要抽身的時候,已經不可自拔。

他深知一旦戀情暴露那指定會掀起軒然大波——只怕雙方父母,都不會看好他們,因此,更加不願意輕易公布戀情。

唐褚是很有想法的人,他不願意委曲求全,也不願意放棄自己的事業,他總認為,只要自己能坐到最頂尖的位置,肯定能得到魏家的認可,反而更加努力地投入工作。

他的打算是要等時機成熟,但是因為躲避狗仔,不能長期在一起,而唐褚拍戲過程中和女星搭檔,總會遇上女星炒CP蹭人氣什麼的,基本誰和他合作過,都會來點緋聞助興。魏葳雖然知道是假的,但是因為分離久了,就缺乏信任,因為這樣的*經常吵架,互相都不肯讓步。

因此,魏葳是想讓唐褚不要在第一線的,她想要他漸漸退到幕後,當個導演製片人什麼的。

可能不僅因為有緋聞的原因,其中也有她的私心——她不想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哪怕其他女人只能對着唐褚的照片YY,也讓她受不了。

就因為一個想要取得對方家人的認同所以無法放下能給他最大自信心的事業,另一個又因為愛情的佔有慾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們彼此抱怨對方不理解自己,久而久之,終於分手。

可終究還有感情在,相愛的兩人被分離折磨地很痛苦,藕斷絲連的狀況持續了很久,互相傷害又互相牽掛,終究逃不過宿命。

據說分手後最艱難的日子,唐褚昏迷在片場,高燒四十度,輸液好些天,燒糊塗了嘴裡叫的都是魏葳的名字。

這樣一次後,魏葳是徹底放不下了。

可她終究明白就這樣和他複合,又重回往日的折磨,等感情消磨殆盡的時候,會是終身的遺憾。

於是,乾脆反其道而行之。

在給唐褚留下了一封告別信後,她從唐褚的視線里徹底消失掉,“寄生”到在了南之易那裡,也正好利用南之易這個前男友,利用所謂複合梗刺激唐褚。

最終,還是唐褚認輸了。他親自去了魏家找人,好容易讓魏家鬆口,得到了魏葳在哪裡的訊息。

其中糾結的過程,南之易也沒有詳細說,只不過從他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恐怕唐褚是吃了不少苦頭的,

按時間推算,大概是五月底的事,據說,唐褚上門時還揍了南之易一頓。

呂瀟瀟聽八卦聽得津津有味,不顧滿嘴的糕點渣滓,含含糊糊發問:“你是說,唐影帝就在你對面,住了十天半個月都不止?”

凌俐點頭:“是!”

“嗷!”呂瀟瀟捂着心口誇張地倒在沙發上,“早知道我就帶我那自稱唐夫人的小姐妹上門去強搶了,就算睡不到,強吻總是可以的;就算強吻不到,揪幾個頭髮好好保管,幾十年後能克隆了弄一個出來玩玩也好。你要知道從面相上看,唐影帝山根挺拔,某些能力肯定比較強……”

咳咳咳……凌俐尷尬地垂下頭,選擇性無視老司機的飆車。

流氓耍夠,呂瀟瀟捏起眼前小菜鳥粉白泛紅的臉頰,笑得意味深長:“現在撥開烏雲見日出了,人家魏網紅名花有主,唐影帝抱得美人歸,科學怪人這叢野草,暫時也沒人願意採摘。老實說,你有什麼打算?”

“還能怎樣?”凌俐嘟囔着,“掉坑裡爬不起來了,只有一條道走到黑。我想,我想告訴他我對他有想法這件事,可是又覺得好像不太矜持。”

呂瀟瀟跟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矜持?矜持是什麼玩意兒?能幫你睡到男人?可別逗了,麻煩你看看自己今年貴庚,還能蹉跎幾年?”

凌俐嘟嘴,懊惱呂瀟瀟不給她留面子。

關於年齡這個問題,不僅呂瀟瀟說過,祝錦川也說過,他雖然沒說這樣露骨,不過話里話外的意思,也是在嘲笑她的婚戀觀老套且落伍。

呂瀟瀟渾然不覺,繼續發表自己的意見:“你這個年紀的女人,還說什麼告白不告白的。我還是那句話,要麼勾引,要麼就放棄。如果你還要抱緊你那不值錢的矜持,那就繼續等着石頭開竅唄。”

凌俐斟酌一番,失望地垂下眼:“可是好不甘心啊,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明白過來,難道一直等?等到天荒地老?”

想到這裡,她咬着牙,眼神能吃人一般:“都怪你,我就說應該跟魏葳說一下,如果早開誠布公談了這件事,哪還會誤會那麼久?”

呂瀟瀟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尷尬,打着哈哈想把這事給圓過去:“都說好事多磨,沒有這樣一番誤會,你也不會把自己的心態看得這樣清楚。”

凌俐微嘆口氣,眼神黯了黯:“看得再清楚又有什麼樣?還不是一場獨角戲?他對我總是若即若離,一會兒看得見我一會兒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我真不曉得用什麼方法,能知道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她的話讓呂瀟瀟腦袋裡靈光一閃,倒是有了點頭緒。

呂瀟瀟低下身子,伸出手一攬她的肩膀,一臉的高深莫測,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某人聽得瞪大眼睛:“這樣能行?”

呂瀟瀟嘖一聲,推她一把:“反正都這樣了,你試一試九死一生,不試十死無生。我話說在這裡了,對非常之人就是要有非常的辦法,你和他之間已經沒了隔閡和障礙,你想清楚是站在原地等他過來,還是發揮主觀能動性?依我看,你對他始終是不同的,你要是主動一點,除非他是客觀不能,要不然……”

凌俐捂住耳朵,拒絕聽她越來越歪的老撕基風格:“好好說話,不帶這樣人蔘炖公雞的!”

呂瀟瀟的特異功能就是隨時隨地拿正經話飆車,某些男人羞於啟齒的癥狀也能被她拿“客觀不能”四個字形容,真是夠了……

衝著凌俐眨眨眼,呂瀟瀟笑得愈發曖昧起來,得意地直哼哼:“等你得逞那天,就要誇我神助攻了。”

說完,又習慣性捏起凌俐的臉頰。

嗯,手感是越來越好了……

凌俐卻被呂瀟瀟一句話亂了心神,剛才被她不知輕重揉搓着的臉蛋,這時候更加紅透了。

可終究是躍躍欲試的念頭,佔了上風。凌俐縮着脖子,心虛地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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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連續兩天高溫橙色預警的周末,凌俐躲在房子里,除了早上不到七點和晚上八點以後的遛狗,哪裡都不想去。

手裡完成兩個案子,祝錦川讓她歇一歇。

唐傲雪的案子告一段落,再開庭的時間要看公安給不給力了,保守估計,還得一兩個月。

南溪那邊則風平浪靜,聽凌霜的反映,錢陽把事情辦得很漂亮,凌霜和吳毅已經算正式離婚。當天凌俐手裡的那些東西還是起到了很大的震攝作用,吳毅畢竟不傻,幾年後才能到手的錢和現在有可能被索賠、追究責任相比,他只好牙齒打落和血吞,不敢聲張。

謝柯爾甚至說,可以給凌霜找一個在雒都的工作,徹底和南溪那幫人隔離開來,也能避免被人渣騷擾。

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只是,除了南之易。

那天他在樓下撿到她,幾句話說清楚凌俐一直誤會的事之外,南之易又開始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生活。

他把自己的家和兩隻狗徹底交給凌俐,據說是帶着團隊要去高原上駐紮半個月,要把一個自治州的柑橘地全部走完。

凌俐不懂他研究的領域,也不好多問,只是心裡懷疑,是不是因為這次去考察項目必須帶着桃杏,實在沒人給他看狗了,所以那天才和會她冰釋“前嫌”。

遲來了一個月的道歉,只是為了抓個遛狗的苦力而已。

想到這裡,凌俐不甘心地捶了一下桌子,沒掌握好力道,放在桌面上的水杯受力跳起,又哐當一聲落地。

動靜很大,驚得大辦公室里所有人,都抬起頭望向她的方向。

凌俐忙低下頭躲避眾人關注的視線,心裡忿忿不平,決心放任1801成為垃圾堆,看南之易回來住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