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瑜聽後，整個人都怔愣在原處，要不是通過昨晚，他已經完全確定面前的人就是星瑤，他都要認為玖潔只是同星瑤長得像的人了。
玖潔的所思所想與琦星瑤完全不同，她說的話，與他記憶中星瑤該說的話也完全不一樣，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是玖潔還是他？
也許，他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般，了解星瑤？
“你......”付瑜穩了穩心神，“那你想要成為何種靈修？”
“誰說要成為靈修了？”玖潔微微一笑，“我想修魔。”
付瑜抿了抿唇，“玖潔，你可知修魔會面臨多大的壓力？現在局勢是穩當了一些，可以後呢？那些已經出山的老傢伙，不會放縱魔教繼續擴大的。
修魔永遠是一條艱辛無比的路，它時刻要堅守本心，修魔即是修心。”
“那這樣我更要修魔了。”玖潔道，“魔教高手多一些，不是也能減輕你的壓力么？
況且，靈修魔修都是一樣的，無非是修鍊方式的問題罷了。”
付瑜手蹙然攥緊，他又聽到了她說這句話，語氣、神態皆和那時一般無二。
她說，想要魔教的高手更多一些，幫他減輕壓力......
看着玖潔鬥志昂揚的模樣，付瑜躊躇片刻，還是和盤托出，“其實，若是不參照你煉製妖器的能力，單憑修鍊，成為魔教高手的可能性有點兒小。”
玖潔：“......”
這個時候，能不能不糾結這些細節？
“但也不是沒可能的！”付瑜的求生欲又雙叒叕上線了，在自囚的十年里，由於他不願意多說什麼，面對下屬時，總是有什麼便說什麼，用最直白的語言告訴他們所有，現在面對玖潔......
他需要好好適應一下委婉。
“我觀你體質也可以是可以修靈的，不知你願不願意修習一種功法，此功法前期修靈，進程緩慢，但後期將一身靈力轉化為魔氣時，雖要吃些苦頭，但能夠有大的躍進。”
玖潔眼神微動，這不就是付瑜修鍊的《靈魔決》么？修習《靈魔決》不就順了自己想要付瑜親自教導的心愿了么？
於是她瘋狂點頭，“好好好，就這個！教主你親自教我么？”
付瑜忍不住嘴角上揚，“自然是我親自教你。”
“好耶！”玖潔開心地跳起來，轉了個圈，笑着對付瑜道，“師尊你真好！”
付瑜微微一愣，搖頭，“我不是你師傅。”
“為什麼？”玖潔微愣。
天才徒弟狂追冷麵魔尊師傅，最後將冷麵魔尊推倒，想想就是人設非常帶勁兒的情節。
付瑜堅定搖頭，深邃的眸子閃着不容置喙的光，薄唇輕啟，“我不做你師傅，你叫我付瑜便可。”
玖潔搓了搓手，坐了下來，“叫你付瑜多不好意思呀......”
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開心急了！
看見沒有，開始叫名字了！質的飛躍！有木有！
付瑜正想說，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喜歡聽她這麼叫，沒想到又聽見玖潔道：“叫你小瑜不是更好？”
付瑜：“......”
他絲毫沒有覺得面前的人不好意思，還越叫越親近。她還知道自己是魔教教主么？一開始她怕到手抖的人。
“你開心就好。”許久，付瑜道。
“小瑜呀，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修鍊？”玖潔從善如流，“我已經準備好了，你準備好了么？”
付瑜看着面前的人嬉皮笑臉的樣子，有那麼一點兒懷疑，這真的是星瑤的往生？是星瑤小表情憋的太久了，才會變成現在這般活潑的樣子？
甚至他還有那麼一點點後悔，應該讓玖潔叫他師傅的，否則一點兒都沒有師傅的威嚴，還不知道玖潔的心法會煉成什麼樣子。
“有些事情我先同你講清楚。”付瑜神情變得嚴肅，聲音沉沉，“修鍊一途，沒有捷徑可走，唯有一步一步腳踏實地，方才能達到預期。根基一定要打穩，後續修鍊才能夠走的更遠。
恰巧我修習的功法前期緩慢無比，更能夠幫你穩固基礎。
你日後切勿覺得緩慢難修，一個心決一旦修習，便不能夠更改，你可做好準備？”
玖潔也正襟危坐，收起了總是掛在嘴角的笑容，嚴肅道：“我知道，選擇了就不會後悔。”
付瑜眼前一陣恍惚，無比正經的玖潔，彷彿與星瑤一模一樣，無論說話方式，還是語氣，都如出一轍。
他眼前不由自主地閃現出了那日琦星瑤死前的片段，貢陽傷心的控訴，星瑤臨死前，不準讓他死的沙啞聲音，還有琦星瑤最後緩緩撫上貢陽臉龐的手，無一不在刺痛他的心，他捂着胸口猛地咳嗽起來。
“小瑜，小瑜你怎麼了？”玖潔繞過桌案，擔憂地看着他，“是不是不舒服？”
付瑜逐漸清醒過來，慌張地握着玖潔的手，緊張道：“玖潔，未練成之前，你不要出黑羽山，除非我帶你出去，可好？”
出於私心，他不想讓玖潔見到貢陽，起碼短時間內，他們不能見面，否則......過去的事情說不定又會重演。
玖潔眼神不斷地往自己被付瑜握着的手上飄。
付瑜好白啊，手指好修長啊，骨節也好看，指甲也修剪的整齊好看！
繃著臉，忍住想要狂笑的舉動，她鄭重地點頭，“好。”
別說不讓她一個人出黑羽山，就算是讓她不離開這寒潭，天天在付瑜左右，她也是非常願意的。
多好吶，可以培養感情。
輕輕吐了口氣，他也不知怎麼的，心裡總是患得患失，特別沒有安全感，付瑜壓下心底的不安，繼續說道：“煉製妖器一行，你有天賦，便不要捨棄，這能在前期彌補你在修鍊一途進度緩慢，待你將《上古妖器師手記》內容全部習得，便來我這裡煉器。”
“那......我們現在？”玖潔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修鍊，躍躍欲試。
付瑜正色道：“你身體裡面雜質過多，引氣入體恐有難度。”
玖潔嘆氣，身為現代人，身體早就是一張元素周期表了，雜質能不多麼？
“你願意服用洗髓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