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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寥讓白子虛先離開,通過魔種,現在季寥對於白子虛接受到的波動感應更加清晰。

此種波動最奇異的特性就是不受任何阻礙,而且介於虛實之間。

同時季寥還猜到一件事,白子虛或許已經發現這種波動。

只是他層次太低,僅能被動接受,而沒法似自己一樣探索其本質。這小子太聰明了,還是個禍根。

但他又實在有意思,季寥說實話,見過比白子虛更難纏的傢伙,比如另一個“季寥”,可白子虛這小子有一點特質,教季寥都有些欣賞。

白子虛是真的洒脫!

如另一個“季寥”,論聰明才智,自然不會比白子虛差。可他決計做不到像白子虛那樣洒脫。

季寥看得出來,白子虛不是簡簡單單的無情,而是徹底不把得失放在心上。

或者說,人世間的得失,對他而言是實現樂趣的方式,並非目的。

細細思來,這小子實在無情冷酷。

但你不能說他沒人情味,畢竟他還懂得回報張若虛。

可以說,白子虛比季寥更適合修行心魔大法。

不過季寥的道,本也不在心魔大法上。

他有自己的路走。

思忖了一會,季寥走到張若虛身邊。

這小子真是能耐,太微閣那方面的書其實不多,而且藏書浩如煙海,偏偏張若虛能從那麼多書中,準確找到,這方面的上乘之作。

“金瓶梅!”

季寥輕咳一聲,張若虛下意識把書合上,順便把衣擺理了一下。

“前輩。”張若虛恭敬道。

季寥道:“這書不錯。”

張若虛道:“確實很好,這本書對於人性的拷問實在發人深思,而且揭露了許多世間的醜惡,就是有一點不足。”

季寥道:“哪一點不足?”

張若虛道:“字跡太潦草了。”

季寥道:“這叫草書,你不懂不要亂說。”

張若虛道:“是么,如果不是看了內容,我都以為寫這本書的人心浮氣躁呢。”

季寥道:“你看我像心浮氣躁的人?”

張若虛一驚,道:“莫非這本書是前輩寫的?”

季寥道:“別人寫的,我只是把它默寫下來。”

張若虛心道:“看來前輩是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寫的,我還是小瞧了前輩,他不但是此道高手,自己也是寫書的大家,這本書可比之前看的幾本強多了。哎,我怕是一輩子都寫不出這等好書來。”

季寥哪裡還不知道這小子又想歪了。其實他默寫這本書,只是覺得此書寫世情之丑,人情之惡,實在酣暢淋漓,極具諷刺意義。他是打算拿給碧游看的,可又怕碧游誤會,所以一直藏在太微閣里。

哪知道張若虛這小子居然如此能耐!

他接着又道:“我打算傳你一套功法,我先說好,走火入魔,概不負責。”

張若虛道:“可我有師尊教的功法,再從你這修鍊別的功法不太好吧。”

季寥冷笑道:“你回去問吳道德,我能不能教你功法。”

張若虛試探道:“那我回去問問?”

季寥一探手把張若虛抓起來。

張若虛只覺得自己身周景物不斷變化,終於聽到了嘩嘩瀑布聲。

他在空中,季寥對着他不斷拍掌。

張若虛全身竅穴發熱,一股股熱流衝進體內。

他感覺到體內的真氣沸騰不已,如同要燒開水一樣。

緊接着季寥就把他丟進瀑布下面。

那瀑布冰寒,立時給他澆了個透心涼。

而且瀑布本身具備大力,好似有人給他按摩竅穴一般。

體內的真氣暴動不止,偏偏因為瀑布之力,宣洩不出去。

這時候張若虛就像是一塊頑鐵,被不斷敲打,逐漸向精鐵轉化。

他身上的先天真氣,在熱流的牽引以及瀑布之力的衝擊下,竟同自身的血肉融合起來。

轟地一聲,好似衝破某個關卡。

張若虛感覺到他渾身氣血都藏納在一個奇妙的竅穴中,而且這竅穴還會隨着他心意而動。

玄關一竅!

他終於衝破修行之初最艱難的一個關口。

張若虛只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力,他縱身一躍,竟逆着瀑布跳起數丈高,眼看要落下,又用五指深深抓進瀑布後光滑的崖壁里。

好似壁虎一樣,張若虛爬到了離瀑布外的大青石數丈的地方,隨即發力,飛躍到大青石上。

他對着季寥一拜道:“多謝前輩。”

季寥道:“我是吳道德的師叔祖,你叫我太師叔吧。”

張若虛咋舌不已,沒想到這位前輩居然是他師尊的師叔祖。

他愈發恭敬,道:“拜見太師叔。”

季寥道:“現在我正式傳你功法。”

張若虛道:“難道剛才太師叔不是傳功?”

季寥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不過打通玄關一竅,也能叫傳功?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貽笑大方。”

張若虛不由汗顏,難道他真這麼孤陋寡聞?

季寥白他一眼,繼續道:“對了,你看那些書,可有夢遺過,或者自己動手解決過?”

張若虛道:“沒有。”

季寥淡然道:“你元陽未泄,可以修鍊童子功。”

張若虛道:“這童子功有什麼說法?”

季寥道:“自然只能以童子之身修鍊,我現在傳你法訣,你用心記。”

接下來,季寥把法訣傳給他。

張若虛老老實實記着,因為季寥說得慢,他才破關,體內氣血活躍,下意識就照着行功。

等季寥說完,他已經行功半個周天,等到行功周天,他體內的先天功真氣盡數轉為一股綿綿泊泊的法力,而且彷彿生生不息。

季寥道:“你已經入門了。”

張若虛道:“這都是因為太師叔的教導。”

季寥道:“你先別急着奉承我,我還話沒說完,你現在發覺體內真氣已經化為法力,還生生不息了吧。”

張若虛道:“嗯。”

季寥點頭道:“你功法入門了。”

他頓了頓,又道:“這功法全名叫純陽無極功,一旦入門,便不能停止,而且不能破童子身,否則前功盡棄。”

“太師叔已經說過了啊,這是童子功。”張若虛奇怪道。

季寥道:“我還有一門不用童子身就能修鍊的功法,你修鍊的太急了。”

張若虛頓時有種被坑的感覺,他還以為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