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宮。

莫塵端坐在走廊的圍欄上，靜靜地眺望着蒼穹。

“喝一杯。”

李世民走到莫塵身旁，隨手扔給他一方精緻的紫金葫蘆酒壺。他說著坐在了旁邊，自顧自的拿起另一方葫蘆喝了起來。

“對那位背叛者，你們了解多少？”莫塵痛飲一口，問道。

李世民微微搖頭，道：“不了解，也沒法了解。或者說，這世上已經沒人了解他。以他的身份與地位，怕是當年的周天帝都不會想到，會做出背叛大周的事情來。”

莫塵沉默不語，眼神越發深邃，隱藏着無窮無盡的殺機。

是啊，誰能想到以他的身份與地位，竟會做出背叛大周引狼入室的事情。自己剛剛看到那條消息的時候，不也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袁天罡，大周國師！

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大周天庭最尊貴的存在之一！

“哈哈，說來可笑。我們明知道當年最大的那個叛徒是誰，現在卻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提。”李世民灌了一口酒，忽而自嘲地笑了起來。

袁天罡早年就已經將推演之術修行到了極致，後得周天帝相助直接堪破了凡人極限，踏足玄之又玄的紅塵仙境界。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存活至今。

而袁天罡在加入光明神族之後，同樣獲得了光明神族的高度重視與高規格待遇。他不僅得到了光明神王親傳的大預言術，更是憑藉對天衍推算之道的研究，將之修行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以袁天罡現在的修為境界，此方世界但凡有人喚他的名諱，都必然會被其察覺！

也正是因為如此，屠蒼生才不敢告訴莫塵背叛者的名諱。

“你有什麼打算。”李世民笑罷，側首認真地看向莫塵，眼中多了幾分探究。

莫塵平淡道：“武曌當年留下的七件至寶，其中一件正是克制那叛徒的利器。不在五行之中，不在三界之內。縱然他將大預言術修行至道境，能夠窺探過去未來諸般因果，也無法查到那件至寶的所在。以此為利器，可將他的大預言術廢去一半。”

李世民眉頭微挑，露出意外之色。

不在五行之中，不在三界之內！

武曌當年竟還留下這般厲害的後手？

大周早已經滅亡，李世民等人數十萬年來一直在發掘大周遺迹，調查當年天庭旦夕毀滅的真相，所以對七件至寶倒也並不陌生。

甚至於在他手中就有七件至寶之一——諸天星盤！

牽引諸天，抵達彼岸！

諸天星盤能夠在浩瀚無垠的虛空指出仙界所在，並且牽引天地眾生抵達仙界彼岸。而這也是李世民想要尋找大周遠征遺迹，甚至想要舉國飛升的最大資本之一。

莫塵眼中閃過幾分溫柔，隨後被可怕的殺機充斥：“本尊會摧毀他擁有的一切，摧毀他所有的夢想。當年大周子民們所受的痛苦與傷害，本尊會統統還回去，千百倍的還回去！”

李世民意外地看向莫塵，眼中閃過淡淡的複雜。

當年，他正是如此霸道！

袁天罡啊，你到底喚醒了一尊古魔，還是喚醒了一尊古神？

“你有什麼計劃？”李世民心中感慨，直接問道。

“先滅聯盟，再滅教廷。清理神州，天下一統！”莫塵站起身來，磅礴的氣勢宛若天傾，讓李世民都不由生出胸悶之感。

他瞳孔緊縮，心驚莫塵的實力似是更加強大，同時又不免皺了皺眉，凝聲道：“教廷易滅，但人心難收。”

雖然李世民看不上光明教廷那一套小把戲，但也不得不承認狂熱的信徒才是世上最瘋狂的戰士。他們可以為了自己的信仰做出任何事情，任何在普通人看起來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就滅了他們的信仰！”莫塵眼眸閃過厲色，聲音冰冷無情。

李世民聞言徹底陷入了沉默，甚至連莫塵什麼時候離去都未曾察覺。

“陛下，此人非善類，您與之合作，只怕？”一位溫婉的美婦人緩緩走來，略帶擔憂道。

李世民看到來人，臉上露出淡淡的溫柔之色，搖頭道：“無礙，我們有着共同的利益。他是個聰明人，也是一個果斷的人。若是離開了朕，他的大事必然事倍功半。而且，你以為他還看得上這片天下嗎？”

李世民說到這裡，眼眸如星辰，似是能夠看透天地。

他雖不知莫塵經歷了什麼，但能隱約感受到對方的心態已經變了。他不再是當年霸氣萬千的始皇帝，對這片浩瀚的大地也已經沒有了征服欲。

而且為了大唐的未來，李世民連毀國滅家之仇都能暫時放棄，選擇與曾經的仇人聯手合作，對付光明神族與暗黑神殿，又怎麼可能因為婦人的兩句話放棄？

莫塵獨自離開皇宮，並未直接回禮賓院，而是轉身離開了長安。

荒蕪的大地上，山脈起伏宛若俯卧大地的虯龍。

莫塵看向緊跟着自己，躲在遠處悄悄觀察的夜魔女，道：“做筆交易如何？”

夜魔女微笑着立在遠方，沒有言語，也沒有離開。

莫塵直接道：“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事情，關於光明教廷的所有事情，我欠你一個人情。”

雖然莫塵並不太清楚夜魔女的來歷，只是隱約感覺她可能與暗黑神殿有着些許關聯。但他相信以對方的實力，必然不會對這方世界的巨頭陌生。

當然，莫塵也並沒有指望對方能夠答應，只是想要嘗試一番罷了。

夜魔女撐着紅色的小傘，眼帘微垂沉思了片刻，櫻唇輕啟：“將來你高舉神國成就主神，我要一個屬神的位置！”

“什麼！”

莫塵聞言神色怪異，忍不住驚呼道。

屬神，顧名思義，乃是附屬於其他神靈的神只。

甚至可以說，屬神從某種程度上屬於與其他神靈簽訂了賣身契的奴隸。

一旦成為其他神靈的屬神，則再也沒有丁點的自由可言。甚至連自身的秘密與隱私，也都成了主神可以隨時查探的東西。

不過有得有失，屬神雖然失去了自由，但卻能夠獲得主神的庇佑，甚至可以享受來自主神的光輝與榮耀，讓自身實力更快的增長。所以哪怕成為屬神的條件異常苛刻，但在山海大世界，依舊有大把的神靈想要成為一些強大神只的屬神。

只是雖然如此，莫塵還是對夜魔女詭異的要求無法理解。

這算什麼，自己主動送上門，而且還是洗白白的小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