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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之餘,薛文瑞不忘將沫劍晨叫到一邊,將一個裝靈石的儲物袋和一個裝靈藥的儲物袋悄悄地塞給他,讓他幫忙帶出去。

在最後時刻,那位一直待在薛文瑞石室中的靈液境中期弟子馬辛,才在眾人羨煞的眼光中,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他整個人容光煥發,腰間更是掛着三四個儲物袋,晃得其他弟子直流口水。

一群弟子趕緊圍上去,不停地問東問西,可對方支支吾吾,很多問題都被對方以諱莫如深的口吻給擋了回來。

這個原本在這群人中地位最低的弟子,一轉眼彷彿成了一位高深莫測之輩,其餘弟子看他的目光都帶着一絲敬畏,更有弟子私下傳音,討論着各種猜測。

出口處的震動愈發強烈,半個時辰之後,終於發出一聲震天的轟鳴。

伴隨着轟鳴聲,那座山峰頂端的天空,“咔”地一聲,就像是光潔無比的雞蛋殼被戳破了一般,被一道銀色的光芒忽然閃現,天空頓時出現一個孔洞,這道光芒尖銳異常,就像一枚尖銳的釘子。

孔洞出現後,那釘子又立即化作一把又寬又薄的長刃,使勁地攪動起來。隨着攪動,四周的空間頓時發出道道裂紋,那座山峰的頂端,莫名之間化作了齏粉,消失不見。

山體更是隆隆不斷,“青蓮元陽陣”發出“嘣”地一聲響,一個威力強大的陣法就此作廢。“爍影幻星陣”和“蝕日蒼炎陣”也是“咔咔”聲不斷,雖然得以保全,但也瀕臨奔潰的邊緣。

沫劍晨幾人從陣法中顯露出來,所幸並未受到什麼傷害。這些弟子,二話不說,紛紛取出各種防禦法器或符籙,護在身前。

空間持續動蕩了三十餘息,才漸漸安穩下來,一個五丈大小的孔洞呈現在眾人面前,而那柄長刃卻驟然縮小,變成一把鑰匙的模樣,向外面飛去。

眾人用神念一看,此長刃正是那柄開啟空間的令牌。

“走!”薛文瑞站在石室門口,手中拿着一個陣盤,口中大喝道。

“你不走?!”

“巫師兄,一起走!”

“巫師叔,這裡危險,我們一起出去!”

……天靈門弟子個個驚呼,他們想當然認為,薛文瑞會跟他們一起出去。可沒想到,他竟然還要留下來。

“你們先走!我馬上出來!快!天龍書院的弟子上來了!”薛文瑞再次大喝。他原本想藉助“青蓮元陽陣”之力將他們送出,怎想大陣卻爆掉了,如今只能大聲喊叫。

“文瑞哥!你跟我們一起走!”沫劍晨急忙傳音道。

“放心!我會想辦法出去的!出去之後找你!記得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暴露我的身份!”薛文瑞回道,他的手指連連點出,身前陣盤不停閃耀,“爍影幻星陣”和“蝕日蒼炎陣”宛如兩個年邁的老頭,顫顫巍巍地使出最後的力氣,想要阻擋天龍書院弟子。

“走!”沫劍晨等人互望一眼,目露堅決,帶頭向出口處飛去,其餘弟子緊隨其後。

孫若菱最後望了一眼薛文瑞,不得不說,她心中對薛文瑞早沒了記恨,她是非常理智之人,若不是對方,自己這些人只怕一個都走不出去。

現如今,她心中對薛文瑞只有佩服,從心底里佩服,佩服得她為自己曾經的情竇初開而害臊,對方如此英傑人物,自己哪裡配得上人家。

對於薛文瑞選擇留下,她沒有多想,在她心目中,薛文瑞就是一個謎,你可能知道答案,但你永遠猜不出過程。

出口外,各個門派的無關弟子早已回到門派之中,只有三大門派的門主和幾十名築基長老仍然堅守着。畢竟進入空間的,都是各個門派的精英弟子,都是這些門派四五十年後的中流砥柱。

三大門派的五位結丹高手都閉着眼睛,絲毫沒有相互交流的興趣。天龍書院的門主嚴朝路將那空間令牌祭出,施法打開空間出口,然後便接着閉上眼睛,彷彿裡面誰出來都無關緊要。

只是其實,他們每個人的神念都悄悄探出,時刻關注着出口處的動靜。

沫明軒自然是最緊張的,不但自己的寶貝兒子都在裡面,而且天靈門的實力實在太弱,根本可說是不堪一擊。面對另外兩個門派的強悍實力,他真不敢去想具體情景。

對于天龍書院和血手門此番對天靈門下的套子,沫明軒內心也將這事也記住了,雖然他一直秉承正道之宗旨,匡扶正義、替天行道,可被人家這般無端欺負,甚至門下弟子無端斷送了性命,他豈能再忍受下去。

這些年來,對內,他一直將心思放在內門的建設之上,內門的每一個弟子都與他密切相關,內門是他振興家族的關鍵;對外,他韜光養晦、不露鋒芒,只是希望不引起某些人對天靈門的主意,但這不代表他木訥可欺,不代表天靈門的尊嚴可以踐踏。

至於能有多少弟子出來,他真得不敢想象,他只能期望自己兒子能安然出來,那些靈晶境弟子能夠出來大半,這便是萬幸了。

他自然明白,此次會盟雖然有水雲宗的因素在,才變得更加突然。而天龍書院和血手門卻是充分利用了這一機會,重新洗刷了三個門派之間的實力,讓強者更強,弱者更弱。

只是,他不能抗議,只能接受,否則便可能被扣上違逆水雲宗的帽子。不但他自己,整個門派都會因此而遭殃。

血手門的門主周勇生是三個門派中最輕鬆的,因為他自覺此番血手門必定會大有收穫。他不但給了荀德本兩套能發揮築基境中期威力的大陣,讓其進去之後,便集結弟子,前往出口布下大陣,坐收漁翁之利。

而且,他還利用天龍書院內部矛盾,以重利收買了天龍書院半步築基修士馬樂邦,讓其將潘凱康引到出口處,聯合大陣一起將其滅殺。

可他哪裡想到,荀德本儘管在門派長輩之前乖巧之極,自己那個的外侄,也就是荀德本的師傅,平時也把荀德本吹到天上去了,自己聽得多了便也信了。

沒想對方根本就不是個成事之人,而那馬樂邦更是連碰到潘凱康的機會都沒有,便死在了魔修手中。

周勇生的兩個妙計,一個都不可能實現。只是這一切的原因,他無從知曉,他只能將這份怨念怪到天龍書院的弟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