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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森的緊迫感真的很深,就像是跌入海中被水藻緊緊地勒住脖子,慢慢地窒息。他覺得如果人族戰盟或者其他魑魅魍魎有什麼想法的話,肯定就會在這段時間蹦出來。

他們蹦出來的原因可能有多種,但大多數都應該是建立在曉天戰團沒有被團滅的前提下。

那自己就偏不如他們的意,直接把曉天戰團給摧枯拉朽地滅掉,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看他們還拿什麼玩?這就像打牌,你還在計算牌面,我直接掀桌子!

槐夏搖擺着枝葉,“小森,不行啊,我真的做不到。”

“槐樹怎麼可以說自己不行?”木森道。

槐夏的枝葉搖擺的更加厲害,“槐樹為什麼不可以說自己不行?”

“對啊,為什麼不行?”李懷若一臉迷惑地問道。

木森心道我哪知道為什麼不行,我就隨口一謅。

在心底吐槽的同時,木森還在想到底該怎麼辦,他知道槐夏說的是真的,憑藉她的能力三日破陣已經是最快時間,所以必須得找個人幫幫她。找誰呢?

木森的目光在己方陣地來回掃視了幾圈,最終把目光定格在堯身上。

堯的感知何其敏銳?在木森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那一瞬,他就轉過來,對着木森淡淡道,“蛋事?”

聽到堯的話,木森有些惆悵,現在的前輩高人都怎麼了?人設什麼的都不要了嗎?

但惆悵歸惆悵,木森笑容可掬,就像是個大傻子,“是這樣的,堯前輩,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老夫很忙。”堯有些不耐地說道。

木森已經惆悵到不想再惆悵,他忽略堯的態度,有些討好地說道,“堯前輩,你不是號稱能煉化天地嗎?”

“不,我沒說過。”堯果斷地否認。

木森愣住,在問出這個問題前,他想過很多種堯可能的回復。

其中幾率最大的回復就是自己曾經裝的逼含着淚也要圓下去。嗯,對,不錯,老夫的確能夠煉化天地。

但木森沒有想到,堯竟然完全不承認說過這句話,那下面的話還怎麼接?

木森臉皮都有些顫,牙疼地說道,“堯前輩,你這話可就沒意思了,當時你一副勞資天下第一的模樣,說要煉化天地,拯救人族氣運,現在不認賬不太好吧?”

堯風輕雲淡地說道,“有嗎?”

木森很肯定地點頭,“當然有!”

在木森銳利眼光的逼視下,堯平靜地說道,“哦,那就當曾經有吧,但現在沒了。”

我擦,還有這操作?木森真的被堯秀的一臉。

木森咬着牙,嘴中往外艱難地蹦話,“堯前輩,這就不要臉了吧?”

“我們講武系要過臉?”堯反問。

木森一時沉默,講武系要臉這件事他還真不好意思紅口白牙地說出來。他在心底嘆息,自己還是不夠腹黑,不會睜着眼說瞎話啊。

但看到堯一臉得色,木森忽然醒悟,我講武系都不要臉了,我竟然還在在乎聚眾撒謊?這不是鬧嗎?!於是木森看着堯很認真地說道,“要啊,天下誰人不知,何人不曉,我講武系最要臉。”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說話的可信度,木森看向李懷若,李懷若立即拍着胸脯說道,“我,講武系,要臉!”

木森對着李懷若點點頭,然後看向楊仁,楊仁瞬時一臉堅毅,有些胖的臉上凝聚出鋼鐵般的深沉,“我,講武系,要臉!”

木森又把目光投向李胖子,李胖子說話鏗鏘有力,字字如雷霆興怒,“我,講武系,要臉!”

後面木森又掃視了幾個人,比如說孫聖楠、滿陽澤等等,得到的答案無一例外,都是‘我,講武系,要臉!’,於是木森攤着手一臉無奈地對堯說道,“你看,堯前輩,沒辦法,我講武系就是這麼要臉。”

頓了頓,他繼續道,“如果你要還是不相信的話,我也可以讓非講武系的武者提供證明。”

說到這的時候,木森雙目斜向乞活軍的方向,七寨早就準備着,木森的眸光剛剛傾斜,他就擲地有聲,“講武系,要臉!”

堯徹底被木森不要臉的做法給打敗,他沒有再想着讓木森去證明,因為他知道再證明也只能得出相同的結論。

堯看着木森嘆了口氣說道,“說吧,要我幹什麼?”

木森眸光一亮,“堯前輩,我要你煉化曉天戰團的祭祀廟宇。”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不可能?”

這是李懷若跟木森的對話,而不是堯跟木森的對話。因為堯此時雙眼微眯,似乎在心中盤算着什麼。

而木森跟李懷若解釋,或者說給堯解釋,“其實曉天戰團的祭祀廟宇可以當做一味藥材,只是這味藥材有些特殊而已。如果從本質上剖析丹藥的話,丹藥不過是各種能量的組合體,而現在祭祀廟宇的防禦大陣就是能量的一種展現形式,而從其防禦大陣所散發的威能來看,其蘊含的能量絕對要天材地寶強很多。”

雖然不知道木森說的對不對,但乍一聽還是蠻有道理。於是李懷若裝模作樣的點頭,“原來如此。”

而此時堯已經睜開雙眼,他看了木森一眼,然後眸中迸濺出耀眼的光芒,這些光芒把曉天的祭祀廟宇籠罩,在探尋着什麼。

見堯如此,木森心中暗道,有戲。

堯眼眸中迸濺的光芒把曉天祭祀廟宇籠罩起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在這一炷香中,木森沒有打擾堯。

一炷香後,堯收回目光。

“堯前輩,怎麼樣?”木森十分狗腿地說道。

堯點頭,“沒什麼問題。”

木森大喜,“那還等什麼?還搞啊!弄死這群王八蛋!”

“不過……”

堯忽然拉着長腔的‘不過’讓木森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人生很多大起大落都是體現在轉折上。

木森深呼一口氣,等待着堯的轉折。

但這次堯的轉折並不像‘你真的很好,不過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麼扎心,他只是提出讓些人手配合他。

配合,必須配合啊!木森直接把大軍的指揮權交給堯,但堯表示不用,他只需要那些分神出手就好。

仍舊沒有什麼問題,木森跟衿虔子還有鴟夷子皮的分神通了個氣,讓他們全力配合堯。

而木森在安排好這些後,也沒有傻待着喊666,而是指揮大軍以曉天祭祀廟宇為中心構建防禦大陣,他構建的這個防禦大陣為雙向,既向內也向外。

木森大軍的動作讓那些圍觀的武者很是驚詫,哦,你們把曉天祭祀廟宇圍起來我們能理解,邊防邊打,以免曉天戰團狗急跳牆嘛。但你們還設置一層防禦指向外面是什麼意思?尤其向外的這層防禦劍拔弩張,一副一言不合就開懟的模樣。

“木祭酒這是在防禦我們嗎?”

“不會吧?他防禦我們幹什麼?難不成我們還會去沖陣?”

“就是,以木祭酒大軍展現的實力,我們去沖陣和自殺有什麼區別?連曉天戰團這樣的霸主都即將煙消雲散,我們這細胳膊細腿的哪經得起木祭酒大軍的一次衝鋒?”

“道理我都懂,但還是無法解釋木祭酒大軍的動作啊……”

“是不是木祭酒不滿我們追殺曉天敗將啊?所以才做出這樣的姿態。”

“不能吧?木祭酒不是這樣的人。”

……

對於木森大軍的忽然結陣,這些圍觀的武者有很多猜測,而當堯指揮着一眾分神忙活的時候,這些圍觀武者更是莫名。

這群圍觀武者有些搞不懂堯在做什麼,一干分神在那東一榔頭西一棒槌,不攻擊曉天戰團的祭祀廟宇,反而在那轟擊虛空,這算個什麼劇情?

這些圍觀武者疑惑,曉天戰團的殘兵敗將也疑惑,柳子誠對着柳殊不解地說道,“阿爸,他們在幹什麼?”

柳殊也不知道堯在幹什麼,因為他怎麼也想不到堯會準備把曉天祭祀廟宇當做一味藥材煉丹。

柳殊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柳子誠的話,而是看向木森。他心中有預感,堯的奇怪動作絕對來自於木森的授意。

木森感知到柳殊的目光,張嘴罵道,“瞅啥瞅?你個垃圾!”

柳殊只覺得有一股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要爆發而出,但他最終只是冷哼一聲,在敵人面前發火是一件很無能的行為。

但柳殊還是想說些什麼,“木祭酒……”

木森打斷柳殊,“怎麼?想跟我討論討論怎麼死?”

柳殊的面容陰冷,眸中滿是寒光,“我們不會死。”

木森用憐憫的目光看着柳殊說道,“渣渣,我給你講個故事,這個故事……”

“我不聽!”這次是柳殊打斷木森。

木森擺手,“你說不聽就不聽,那我多沒面子?”

要面子的木森激情澎湃地講道:“有一個屠夫問豬:你想要哪種死法?”

“豬說:我不想死。”

“屠夫說:你看看你,又跑題了吧?”

說到這,木森看向柳殊,“這下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我懂個錘子!最開始我到地想說什麼來着?柳殊不禁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