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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誠可以很清楚地聽出這道聲音的主人屬於木森,但他想不明白木森為何私密地傳音給他,而且幫什麼?

就在柳子誠心神震動外加不解的時候,他驀地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向下傾倒而去,他大急,體內的靈力瘋狂轉動,想要恢復對身體的控制。

隨着他的應對,他的身體漸漸停止下傾,但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地面湧出一頭張牙舞爪的凶獸,向著他襲來。他眉頭緊皺,然後聽到一道音律在他腦海炸響,他一個激靈,手中原本梟首仙霞的長刀狠狠向凶獸劈去。

一股溫潤的血濺在柳子誠的臉上,他清醒過來。

然後他想再陷入夢中,一睡千萬年。

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了自己的長刀插在神華的胸膛,神華的氣息在迅速的流逝,眼眸中的光漸漸暗淡下去。柳子誠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猛地看向木森,“木森,你……”

“子誠兄弟,我誤會你了!原來你真是我人族的大好男兒,仙族的雜碎是在污衊你,你看看你兩次出手,一次梟首,一次開膛,都是那麼的乾脆利落!真是令人佩服!”

看着打斷自己說話的木森,柳子誠只想罵他一萬句叉叉叉,但話到嘴邊,他強行改成了,“木祭酒過獎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不管怎麼說,子誠兄弟都值得我們學習。你看看那出刀的力度和角度,簡直完美。”木森不吝惜自己的誇獎,滔滔不絕,“子誠兄弟,我一定會把你的功勞上報給人族戰盟,讓人族戰盟給你頒發獎狀,還要給你披紅掛綠,跨馬遊街。”

“木祭酒……”

“不用謙虛,這是你該得的!”

柳子誠很想一巴掌拍死木森,但是他不能,他能做的就是找個地方靜靜。

於是他轉身向著戰場外圍走去,原本挺拔的身軀此時看上去竟然有些蕭瑟。

“我們誤會柳少將軍了,他用事實證明自己是一名對百族冷酷無情的人。”

“只有這樣的人才配的上曉天戰團少將軍的稱號的吧!”

“向少將軍致敬!”

……

那些原本懷疑柳子誠的武者士兵,此時盡皆羞愧紛紛。在羞愧過後,他們更是爆發出百倍的戰力,他們喊着,“柳少將軍如此兇猛,我們也不能拖後腿!殺光這些百族!”

“殺啊!我人族都是大好兒郎!百族都是渣!”

……

而留守營地的那些武者也轉變風向,他們對於柳子誠的疑慮盡去,“我就說嘛,柳子誠少將軍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他是什麼身份?曉天戰團未來的接班人!他還有什麼理由跟百族眉來眼去?百族又能給他什麼?”

“說的是啊!剛才我的着了仙族雜碎的道,她明明是在血口噴人,我心中竟然有那麼一絲的動搖,唉,不應該啊。”

“我也檢討……”

……

柳子誠聽不到留守武者的話,但是戰場眾多人族士兵的話,他卻聽得一清二楚。這些士兵的話每一句都像一把尖銳的刀,狠狠插在了他的胸口。

麻吉,說出來你們可能不相信,神華從某種意義上不是我殺的,我是被套路的!

此時柳子誠已經琢磨回來剛剛是怎麼回事,他的身體之所以往下傾,是因為剛剛那一瞬,他周身的空氣出現變故,前方的空氣被抽空,背後的空氣卻如大山沉重。這想必是槐夏那顆槐樹的傑作,畢竟她連靈力真空都能搞出來,調改一下空氣的密度簡直輕而易舉。

再後來是那頭張牙舞爪的凶獸還有腦海中炸響的那道音律應該是冷南懷雲的傑作,這個解煩戰隊的女精神武者,在每次戰鬥中都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干!為什麼這麼多優質的武者都往木森那個深井冰的戰隊跑!

叉叉叉!

柳子誠是一邊罵一邊絕望,他再次陷入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困境。他先殺了仙族,後殺了神族,不管處於什麼樣的原因,一旦被神族和仙族他們知曉,等待他的將是死亡,或者是比死亡更加酷烈的懲罰。

那有沒有一個辦法,把這件事給隱瞞過去?

柳子誠看了看漫山遍野的百族,又看了看依舊衝著他笑的大傻子木森,又想了想現在整個中階場被留守武者窺屏,他憂愁地低下了頭。

沒法辦,沒法活。

來到一棵樹下,柳子誠坐在突出的樹根之上,他雙眸有些迷濛,掃視着整個戰場。此時的戰場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仙霞和神華也伏誅後,百族的崩潰已經徹底到極致,到處都是在奔逃的百族,已經沒有哪支百族戰團敢留下來與人族戰鬥。

羽林左右衛、大定、曲水、宣口、葦河、巨鹿,還有幽光和曉天都在如趕鴨般追殺着百族,其中羽林左右衛的效率最高,他們結成一個個三人獵殺小組,以極高的效率收割着百族的性命。

“殺啊,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不要放過一個百族,讓他們知道我們人族不是好惹的!”

……

追亡逐北的戰鬥總是容易酣暢淋漓,成片的百族倒下,血流漂杵,屍骨如山。這場戰鬥在一炷香後結束,百族留下大概五萬多具屍體,只有幾千百族殘兵倉皇而逃。

當追殺的人族士兵陸續返回後,沸騰的聲音直接衝破了雲霄,“我們勝了!我們戰勝了幾倍與幾的敵人!”

“百族不過爾爾!”

“老三,你沒有百死!有幾萬名百族為你陪葬,你黃泉路上不孤單!”

……

這些活着的士兵盡情在釋放着自己的內心的情緒,他們吶喊,他們高呼,他們狂嘯,他們痛哭,他們又睥睨一切,傲然四顧。

“弟兄們損傷了多少?”羽林左右衛此時聚集在一起,木森掃過渾身沾滿硝煙的他們,鼻子忽然有些發酸。隊伍稀疏了啊,那些由他訓練,並跟他並肩戰鬥過的面孔有些已經看不到,那些在特訓場就算抱怨也永遠洋溢着青春的聲音也少了幾個音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