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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的火光注入那臉色蒼白男子體內,氣息涌動,符文漫天,天地大勢在其中流轉。熱浪襲人,本來冰冷的室內在此時變得灼熱無比。

不過在場之人都是修為高深的修士,這等溫度還能承受。

“稚!”

一聲清脆的鳴叫聲響起,漫天的符文在空中凝聚、糅合,一隻尊貴傲然的朱雀浮現而出!身上烈焰燃燒,赤火炎炎!強盛的波動釋放而出!

晶瑩的火光進入那男子體內,他體內的寒氣漸漸地消散,臉色漸漸地變的紅潤起來。

“岳兒!”那端莊女子欣喜的道。

朱雀周身氣息流轉,映襯着男子更加容光煥發。身上的白霜消散,肌體變得飽滿。

半響,張羿才將寶術收回,空中灼灼的光芒消散,朱雀也隱於虛空當中。

玉床上的男子臉色變得紅潤,精神飽滿,只是還未醒來。

端莊女子連忙到男子身邊,關切的打量着。

“來人!快來人!”中年男子連忙呼喊着人進來。

立刻就有一大批人進來,幾位醫師打扮的人連忙檢查男子的狀況。

張羿呼出一口濁氣,他感覺這男子體內的寒氣已經消散差不了,但還未醒來。

那醫師檢查了一會,然後對中年男子拱手道:“稟報老爺,少爺體內的寒氣清楚的差不多了。稍加調整後便能蘇醒。”

中年男子和端莊女子都是大喜,臉上帶着喜悅的笑容。

“只不過。”那醫師猶豫了一會道:“公子體內的煞毒太過頑強,現在只是消除了極小的一部分。想要完全根除還要經年累月的緩緩消除。”

“這……”中年男子沉思了一會對張羿道:“先生能否暫且在府內住下,等到小兒的煞毒完畢再做打算?您所需的修行資源我們都會提供,其他條件我們都會儘力滿足!”

“不行。”張羿搖頭道。

他可以沒有時間在一地停留這麼久,若是單純的需要修行資源,他還不如待在天峰不下山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中年男子顯得很焦急。

這府內的人員都是愁眉不展,這時一道欣喜的聲音突然響起:

“對了!可以讓這位先生把這火相寶術留下!這樣一來就兩全其美了!”

此話彷彿一語驚醒夢中人,府內的人都是帶着喜色。只要有張羿將那奇異火相寶術留下,就能解決他們的問題了。

“是啊!可以讓前輩把寶術留下,這樣一來都解決了!”

“太好了!這樣一來少爺就有救了!太好了!”

……

頓時嘈雜的聲音響起,府內眾人都在讓張羿留下寶術。慕容彩兒冷笑一聲,眼神中帶着玩味。

中年男子一擺手,止住了眾人的聲音。然後對着張羿恭敬的道:“先生,您也知曉我兒的情況了,您又沒有時間。若是您能將那火相寶術留下,我們只當感激不盡!”

“當然,我們肯定不會白要您的寶術。”中年男子一揮手,無數珍寶從他的洞天法寶中飛出。

玉簡奇石,寶術秘法,各種法器!這些珍寶在地上端成一座小山,絢爛的光芒從這堆珍寶上散發。看上去價值不菲,很是不凡。

“這只是一部分珍寶,府內寶庫還有。若是閣下同意,這些連同寶庫里的都能拿走!”中年男子語氣恭敬,眼神熱烈。

張羿皺着眉,朱雀寶術的涉及太多,不能用它交易。

“這門寶術恕我不能交易。”張羿輕嘆道。

聽到張羿的話中年男子也是一咬牙:“是我唐突了,夫人將那門寶術拿出來吧。”

端莊女子點着頭,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塊寶骨。古樸的寶骨上流淌着晶瑩,玄妙的骨文在寶骨上飛舞。蒼莽之氣從中散發,磅礴浩大,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從中釋放而出!

一隻氣息恐怖的凶獸虛影在寶骨後昂首擺尾,天地道韻如旋渦般凝聚。

中年男子接過那寶骨,對張羿道:“這是我家的傳承之寶:檮杌寶術!這寶骨便是檮杌身上的原始寶骨,這寶術絕不亞於閣下的寶術,我願意用這等寶術與閣下交換。”

聽到他的話,張羿還是搖搖頭道:“抱歉,我還是不能答應。”

憑心而論,檮杌寶術的品級確實不亞於朱雀寶術,但稀有程度卻遠遜色於朱雀寶術。不過這不是張羿不答應的原因。還是因為朱雀寶術涉及的太過。

它乃是真鳳傳授張羿的寶術,代表的意義太多。朱雀寶術在大荒中絕跡不知多少萬年,至今才出現在張羿手上。想想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交給別人的!

中年男子臉色煞白的道:“閣下若是覺得不夠,我們會繼續想辦法啊!寶庫里還有非常多的異寶,您都可以拿走!”

“這不是寶物的事。”張羿還是搖頭。

“我就這麼一位兒子,大慈大悲的先生,你就發發善心救救我兒吧!”那端莊女子哭泣着跪了下來。

屋內的眾人都跪了下來,求着張羿。

“前輩你就救救我家公子吧!他年紀輕輕就遭受如此痛苦,是多麼的悲慘。您只要一點頭就能救下他的命!”

“您就將當行善積德了!救救公子他吧,公子他為人善良,一直誠心待人,他不應該這麼慘啊!”

“救救他吧……”

張羿皺着眉,還是沒有答應。

“噗!”中年男子也跪在地上,淚流滿面道:“求閣下救救吾兒!我願意豁出我這條命!”

“若是我兒救不回,我也不活了!”端莊女子也是呦哭着。

看到張羿還不為之所動,底下的眾人又說開來:

“這可是三條人命啊!他這麼如此狠的心啊!”

“我看他就是貪心不足!明明是同等寶術還嫌不夠!”

“這種人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會損失任何,為什麼還不答應!”

“此人真是邪惡,無恥!”

張羿望着他們,有種說不出的壓抑。

那哭泣的求助聲,那‘真切’勸服聲,那強烈的指責聲。一句句話如利刃般刺向張羿,現在的他就像被在火上烤一樣!

被人趕着,被人逼迫着,彷彿他不同意就是罪人!

張羿從來沒面對過這種狀況,一切不平事他都是一拳平之。但此時的他們似乎沒做錯什麼。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只是覺得這些話語如刀,如火,讓他心裡壓抑至極!不知如何是好!

朱雀寶術涉及到整個大荒,他必須小心謹慎。要他交出着寶術,除非是明月這種他能完全信任之人。若是他們有危險,天地覆滅張羿也要救他們。

這不關乎性命,而關於理念。

同時,此時的事也是理念。修士在求道路上早已看慣了生死,幾條人命都算不上什麼。

但此時不同,他們沒有做錯什麼,只是為了救自己的孩子。對於這種事張羿都願意救助,而且不要什麼回報。

這話語不斷說這,像是熾熱的火焰烤着張羿,這火比朱雀寶術的火還要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