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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的刀芒一閃而逝,血靈天狼驟然靜止不動,劉危安從邊上一掠而過,刀光閃爍,兩隻一隻踏雲青牛一隻地獄鬼獒屍分兩半,等到劉危安到了三百米之外,身上用處黑暗的時候,血靈天狼才緩緩倒下,把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眉心一縷紅色緩緩溢出。

黑暗覆蓋虛空與大地,來得快,去的也快,但黑暗褪去,光明重現人間的時候,數百隻吸血魔蝠和數千隻七星岩金蟲已經變成了屍體。

“問心指!”

三眼蟑螂突然靜止不動,戰鬥中的庾秧光根本沒有發現,他已經從死神面前撿回了一條命。

“大審判拳!”

拳頭與鐵背蒼熊的巨大熊掌根本不成比例,但是碰撞的結果卻出人意料,熊掌粉碎,直至鐵背蒼熊的整條胳膊,鐵背蒼熊橫飛數米,剛剛落地,腦袋上挨了一拳,頭顱四分五裂,瞬間斃命。

突然,天空一暗,繼而狂風呼嘯,飛沙走石,地面上的五級魔獸嚇得驚慌失措,四級魔獸和三級魔獸直接被吹的翻滾起來,龐大的氣息從天而降,大地彷彿無法承受這股壓力,出現數十道裂痕,觸目驚心。

金睛青雕,看見的時候還在天邊,剎那已經到了眼前,這可不是宗狄騎着的那種幼年期的金睛青雕,這一隻是成年金睛青雕,戰鬥力是一生中最巔峰的時期。遠在百米之外的雙劍鄭書東感受到金睛青雕的可怕壓力,一時間不敢前進。

“鎮魂!”

劉危安彷彿沒有絲毫察覺按如山的壓力,左手掌心的符文閃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席捲而出,閃電而來的金睛青雕出現剎那的停止,這個時間短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然而,這對劉危安來說,已經夠來,騰空而起,一拳閃電轟出,拳頭正中金睛青雕的脖子。

咔嚓——

金睛青雕的脖子以一個誇張的角度折斷,龐大的身軀驟然失去了動力,以自由落地之時砸在大地上。

轟隆——

沉重的聲音彷彿砸在每一個人的心上,一拳轟殺頂峰戰鬥力的七級魔獸金睛青雕,劉危安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金睛青雕的屍體,繼續朝着魔獸前進,每跨出一步,必然有數十隻莫屬倒下,或者死於刀傷,或者死於拳頭。

劉危安的體力彷彿無窮無盡,從東邊殺到西邊,從南邊殺到北邊,一開始,張舞鶴、項祭楚、陶鑄等人還追隨在後面,很快,一個個就拉開了距離,到最後,追隨的人抱成團才能自保,而劉危安還在前進,似乎天地之間,已經沒有力量能阻擋他的腳步。

在蛇鷹宗狄逃命後,雙劍鄭書東本來也打算離開的,畢竟與劉危安不和,但是庾秧光等人的加入改變了他的想法,天下之大,魔獸擋道,他一個人風險太大,還不如留在此地,抱團取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而且,他現在也看出來了,劉危安除了出生不好,做事霸道,為人還是可以的,至少恩怨分明,是非黑白不會顛倒。

只要不針對他,他不會做過分的事情,相反,從平安軍的身上,他看見了很多良好的品質。

於是,他放棄了離開的想法,全心全意對付魔獸,心中未嘗沒有與劉危安一較高下的想法,他是一個意志力堅定的人,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眼中的堅持動搖了,跟不上劉危安的腳步也就算了,現在連對付五級魔獸都吃力了,丹田之內,內息幾乎耗盡,體能也到了極限,現在每出一劍都感覺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了。

他很想找一個地方躺下,睡他個三天三夜,可是,劉危安還在前面,戰場上出現的七級魔獸幾乎都被劉危安一個人幹掉了,哪裡有厲害的魔獸出現,劉危安必然趕到那裡,以雷霆之勢消滅厲害的魔獸,他就像一個鐵人,不會累的。

鄭書東只能堅持,實力比不上不丟人,意志力比不上才丟人,他不要錢般把力量種子塞入口中,然而,身體早已經發出了疲勞的信號,吸收的能量微乎其微,丹藥的情況要好一點,但是丹藥太珍貴了,以他出生鄭家,也不可能把丹藥當飯吃。

劉危安累不累呢,自然是累的,他已經連續多日未曾閉眼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如果他倒下了,平安軍就完了,坤木城就完了,魔獸不絕,他就不能倒下。別人只看見他大殺四方,所到之處,魔獸皆亡,卻沒有注意道他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害,三眼蟑螂這種魔獸太噁心,喜歡偷襲,令人防不勝防。

三眼蟑螂的個頭小,外表不起眼,卻是實實在在的六級魔獸,被攻擊一下不是開玩笑的,也就是他,換做其他人,挨一下就的半死。

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平安軍每一個戰士的空間裝備都裝滿了屍體,三級魔獸丟出去,裝四級魔獸的屍體,等到裝不下了,把四級魔獸屍體丟出去,裝五級魔獸的屍體,如今空間裝備裡面裝着的要麼是五級魔獸,要麼是六級魔獸屍體,其他的二級、三級和四級魔獸屍體已經管不了難么多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戰場上的五級魔獸屍體逐漸增多,平安戰士看得心疼,卻沒辦法,裝不下了。

五級魔獸大部分是大塊頭,一隻都像座小山,他們的空間裝備裝不下幾隻。已經殺了數十萬隻魔獸,然而,四面八方依然是魔獸,遠處,魔獸如洪流湧來,無窮無盡。

坤木城的高手們,即使有劉危安消滅七級魔獸,和絕大部分的六級魔獸,還是不斷有人倒下,有的是因為大意,有的是因為體力耗盡,反應遲鈍,還有的是實力不足……人類的數量越來越少,而魔獸的數量卻沒有減少,反而有增多的趨勢。

“危安,我知道你心中很悲傷,但是現在不是發泄的時候,我們應該突圍。”唐叮咚在劉危安迂迴之時攔住了他,她這個團長,悲哀地發現,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謂的戰術,一無是處。

天時地利人和,現在一樣都不佔了,戰鬥打成這個樣子,她現在都不去想贏得戰爭了,她只想怎麼活下去,帶領更多的人保住性命。

“不能走。”出奇的,劉危安的眼神清明,並未被仇恨淹沒。

“坤木城已經無險可守了。”唐叮咚急道。

“四面八方都是魔獸,去哪裡都是一樣的,或許情況還會更加糟糕,而且,你看大家的狀態,還能走嗎?”劉危安問,以他的實力,真要突圍,魔獸是攔不住他的,但是他知道,真要突圍,能跟上的就沒幾個了。

“總比一起死在這裡要好,能走一部分也好過全軍覆沒。”唐叮咚道,這是個殘酷的決定,但是從結果來說,活一個也好過全部死了。

“聶破虎、達哈魚和黑白無常應該都在朝着這裡趕來,如果我們走了,他們的情況堪憂。”劉危安道。

“可以派人去通知他們。”唐叮咚自然想到了這一點,之前陣法雖然破碎,但她還在堅持,一是陣法雖然破碎,但是還能用,二是她在等待援兵,離開的聶破虎、達哈魚和黑白無常一旦回來,將極大地增強平安軍的實力,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劉危安。

可是現在,她不期待了,因為即使三支隊伍回來,估計也是殘兵剩將,甚至能否回來都是未知數,到處都是魔獸,他們有沒有劉危安這樣的靈域高手,如何能跨越千里回來?

當然,這些話,她不能說,她還是希望三支隊伍能回來的,不管怎麼說,如今的局面,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力量。

“再堅持一下。”劉危安認真道。

“轉機在哪裡?”唐叮咚看着他。

“陣法!”劉危安吐出了兩個字。

“陣法?”唐叮咚疑惑的眼神突然一縮,猛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瞬間綻放出自信的光彩,陣法,對,就是陣法!

她回想了一遍劉危安走過的路線,頓時發現,這不就是陣法的陣基分布圖嗎?劉危安看似在追殺魔獸,實際上,每一步都是有打算的,他在對付魔獸的同時,不斷打出魔獸骨頭以及各種之前掠奪的材料,或者補充或者替換損壞的陣法材料,朱雀陣的雛形還在,並未奔潰,劉危安在奔潰之前停止了陣法,這使維修變成了可能,而非重新布陣。

憑劉危安一己之力,在戰鬥之中布陣肯定做不到,但是維修的話,還是有可能的。她心中有些羞愧,以為劉危安是在發泄仇恨,卻沒想到劉危安為了大家着想,忍着仇恨,為所有人在絕境之中找到了一條生路。

以目前魔獸潮的勢頭,陣法似乎是唯一的生路。

“大家不要泄氣,再堅持十分鐘,援兵就會到來。”劉危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盧燕的事情,還是干擾了他的思考,忽略了平安軍和其他人的狀況,只想着儘可能殺更多的魔獸,卻沒想到有的人連站着都困難了。

平安軍對劉危安的話奉若聖旨,低迷的士氣立刻高漲起來,坤木城的高手是將信將疑,但是受到平安軍的影響,也咬牙堅持。

很快,十分鐘到了,大家舉目四顧,卻沒有看見援軍的影子,正當有的人以為劉危安是在望梅止渴的時候,一股滔天氣息橫空而來,這股氣息是如此的龐大厚重,以助於還在數里之外,已經讓人透不過起來了。

“這是什麼?”連鄭書東這樣的人中龍鳳背後都冒出了冷汗,從這股氣息之中,他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天地似乎陷入了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氣氛之中,天空還是那個天空,所有人都感覺暗淡了許多,整個戰場的聲音不知不覺降下去了,魔獸察覺到了危險,不敢那麼放肆了。

“是什麼東西?”坤木城的高手們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