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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兩男一女,左邊的男子身材雄壯如牛,站着猶如一尊鐵塔,披着一張獸皮,仔細一瞧,竟然是幽冥白虎的皮。右邊的男子同樣高大,而且比左邊之人還要高半個頭,不過,此人手長腳長,看起來反而不如左邊之人強壯,十個指甲又尖又長,宛如十把鋒利的小刀。

中間的女子身材纖細,矇著黑巾,不知道是不是臉上有疾,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眸子,一張閃耀着靈器的弓十分顯目,赫然是靈器。

劉危安立刻想起了冰雪暴熊背上的利箭,和這把弓上的氣息是一樣的。

“呦呵,還是一對小夫妻!”披着白虎皮的男子上下打量着劉危安和傅見鱈,聽聲音,說‘被摘了桃子’的也是他。

劉危安也是打量着三人,每個人都極為強大,實力還在山頂洞人、虎躍山等人之上,披着獸皮之人氣息狂暴,猶如一座火山,長指甲之人宛如大海,深不可測,女弓箭手氣質冰冷,冷靜無比。

一動一靜,身披獸皮的男子近戰,長指甲的男子靈活,女子遠程,這種搭配簡直絕了。

“兄弟,冰雪暴熊是我們哥三的獵物。”身穿白虎皮的男子衝著劉危安道。

“你們好像追丟了。”劉危安淡淡地道。

“放風箏不叫追丟吧?”獸皮男子解釋,把目標打傷,讓目標一直留下,等到虛弱時候再出手,這是一種策略。

在實力不能碾壓目標之前,這種做法是常態。

“冰雪暴熊現在已經是我的戰利品了。”劉危安道。

“雖然冰雪暴熊受了傷,但是你能這麼短時間內把它殺了,足見有資格和我們交朋友,怎麼稱呼?”獸皮男子並未生氣,反而露出了結交的意味。

“劉危安、傅見鱈!”劉危安也正有此意。

“我,張虎之,他叫李不移,這位是苗香凝苗妹子!我們三人都是獵魔師,來自中原,結伴獵殺魔獸,我觀兩位氣度不凡,不知來自何門何派?”三人都沒有聽過劉危安和傅見鱈的名字,對兩人的身份充滿好奇。

“我二人都從小在邊荒長大。”劉危安道。

“失敬,失敬!”張虎之肅然起敬,他以前都只是聽說邊荒生存條件惡劣,當親自來到邊荒才發現,現實比傳言還要殘酷,劉危安能於邊荒之地崛起,相當不容易。

彼此寒暄了一陣,因為初次見面,互相不熟,也不好說太多,張虎之很快告辭離開,再也沒有提過冰雪暴熊的事情了。

“你對中原了解多少?”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林中,劉危安突然冒出了一句。

“爺爺以前告訴我,中原繁華,但是人心複雜,如果想單純一點,還是在邊荒比較好,我還是六七歲的時候,爺爺帶我去過一趟中原,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邊荒了。”傅見鱈道。

“如果都是這樣的人物,中原怕是不好混。”劉危安道。

傅見鱈瞟了劉危安一眼,沒有說話,說不好混的人應該是中原豪傑才對,張虎之三人為何這麼好說話,一隻七級魔獸被搶了,不僅沒有說狠話,反而折節相交,就是看出了劉危安的實力可怕,自知討不了便宜,如果劉危安的實力稍弱,那將會是另外一個結局了。

兩人打掃了戰場,抓緊時間休息了幾個小時,天,尚未全亮,劉危安睜開了眼睛,幾乎同時,傅見鱈也跟着睜開了眼睛,打鬥的聲音由遠而近,極速靠近,從動靜來看,一方一人,在前面逃,後面兩人,緊追不捨,三人的實力都極為可怕,勁氣橫空,不少參天古樹被波及,化為粉末。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我已經放出了信號,就算你們殺了我也逃不掉,我的師兄弟們就在附近,很快就會趕過來,識相一點的,趕緊自己投降,我或許還能饒爾等一——哎呦,卑鄙!”前面逃的人突然身體一矮,摔倒在地上,幾個翻滾,撞在劉危安與傅見鱈棲息的大樹的邊上的古樹上,就這麼一緩,追兵已經到了眼前。

原本是兩人,現在變成了三人,第三人從泥土裡面突然冒出來的,便是此人突然偷襲,刺傷了逃跑之人的腿。

劉危安與傅見鱈都是愕然,這聲音毛毛躁躁,赫然是袁小猿,這傢伙去樹林深處歷練,怎麼與人起了衝突?

還有,他是去尋找師兄弟的,這麼久了,還沒有找到嗎?如果與師兄弟在一起,當不至於被追殺。

“我究竟與你們何怨何仇,你們要下此狠手,我自認為不認識你們!”袁小猿背靠大樹,氣喘吁吁,狀態很是不好,雖然手中還握着金絲大環刀,但是手腕顫抖,隨時都可能掉下來,大環刀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追殺的三個黑衣人一言不發,揮劍便刺,下手狠辣。

“等等——我馬上就要死了,你們好歹也讓我做一個明白鬼行不行?”袁小猿大叫,然而,三個黑衣人的眼中只有冰冷,沒有憐憫,一絲都沒有。眼見他就要成為敵人的刀下亡魂,袁小猿突然大叫一聲。

“師傅救命——”

在袁小猿的腦海深處,一道封印突然裂開,衝出來一道模糊的身影,身影高冠束服,乍一看,像個道人,此人浮現半空的一瞬間,方圓三公里之內,所有的生命軌跡都停滯了,此人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袁小猿,接着看向三個黑衣人,此時,三個黑衣人的冰冷堪堪觸碰到了袁小猿的皮膚。

“哼!”

聲音竟似從遙遠的地方發出,穿越層層空間過來,那種奇異的感覺讓傅見鱈的汗毛一瞬間豎起來了。

三個黑衣人砰的一聲炸開,化作三團血霧,連兵刃都沒有留下,變成了粉末,只是一聲輕哼而已。

“怎麼搞的?”身影回頭看了袁小猿一眼,本就模糊的身體迅速虛化,剎那消失無蹤。

“師傅,您老人家慢走,徒兒不送了。”袁小猿擰巴着一張臉,他也不想弄成這個樣子,可是偏偏已經這個樣子了。

直到虛影完全散去,禁錮這一片空間的力量才散去,蟲蟻繼續鳴叫,樹葉迎風擺動。

“不是吧,虎落平陽被蟑螂欺嗎?”袁小猿哀嚎一聲,七八隻三眼蟑螂應該是落單,不知道怎麼跑到這邊來,聞着了血腥味,直撲了過來。

袁小猿用力揮舞半截金絲大環刀,可是,失血過多,體虛無力,慢吞吞的,猶如蝸牛,根本來不及,眼見袁小猿就要被三眼蟑螂鑽幾個窟窿眼,一片刀光閃過,七八隻三眼蟑螂屍分兩半,屍體落在袁小猿的腳下。

“誰?——是你們!”袁小猿猛然抬頭,看見劉危安和傅見鱈,又驚又喜,要不是腿上有傷,估計就要蹦起來了。

“太好了,劉危安,太感謝你了,又救我一命。”袁小猿一顆心徹底落回了肚子里,劉危安的實力他是知道的,有他在,安全就不用擔心了。

“你不是去找師兄嗎?還沒找到?”劉危安把袁小猿浮起來,砍了一截樹枝當作凳子讓他坐着,傅見鱈好給他處理傷口。

“別提了,唉,這一路上,盡遇上一些倒霉催的事情,師兄留下的記號我看見了好幾處,就是沒看見師兄,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不靠譜,一點都不靠譜。”袁小猿一臉晦氣

“這三個黑衣人為何要追殺你?”劉危安又問。

“我也想知道,我正殺着魔獸呢,突然就出現,給了我一下子,狠毒的很,兵刃上抹了毒藥,我感覺不對,殺了兩個,衝出包圍圈,趕緊跑,他們就一直追着,情況師傅臨走之前,給我上了一道護身符,否則就見不到你們了。”袁小猿說到黑衣人,一張臉更苦了,他才下山不久,都還來不及和人結怨呢,對於黑衣人要殺他,他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一木和尚呢?”劉危安轉移了話題。

“小和尚腦子有些問題,看見一株花,突然就坐下悟道,我守護了他三天三夜,發現沒有魔獸攻擊他,正感奇怪,他讓我先走,他要悟道三個月,於是我們就分道揚鑣了。”袁小猿道。

劉危安倒是理解, 佛門弟子悟道,有點像詩人的靈感,突然冒出來了,可遇不可求,應該為小和尚高興才對,這種事情可不多遇。

“一個人在森林中歷練還是太危險,應該結伴,遇上危險的時候,多少有個照應。”劉危安道。

“經過這件事,我——噝——”袁小猿身體一抖,汗水立刻就冒出來了,卻是傅見鱈拔出了一枚袖箭,袖箭扎入了骨頭之中,也就不難理解袁小猿疼的臉色發白了。

“忍着點,還有一枚。”傅見鱈歉意地道。

“沒事,你隨便弄,一點小傷,小問題——我之前受過更重的傷,也沒吭一聲。”袁小猿年紀不大,倒是挺好面子的,拳頭都捏青了,嘴上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傅見鱈以最快的速度把他的傷口處理好,他的臉色才緩和了幾分。

“封印裂縫的位置在哪裡?”劉危安問。

“我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不知道是方向錯了,還是不夠深入。”袁小猿有些慚愧,在森林中轉了這麼久,一事無成。

“先回去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劉危安計算了一下日子,也到了回去的時候,傅見鱈一切以他馬首是瞻,袁小猿自然也不會有意見,於是,三人結伴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