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窺探到終末之谷的冰山一容，便隱隱覺得不對，巨大的雕像映在天邊，細看下竟是渾身斑駁破敗，密密麻麻布滿了裂紋。

卡卡西和自來也沒有多說什麼，縱身跳躍，進入山谷後發現到處是積水，夾雜着碎枝落葉，像是刮過了猛烈的颱風。

然而谷中是很少有強風肆虐的，莫名的沉重心情加快他們的步伐，藉著岩石凸起，自來也和卡卡西身形不斷拔高，最終來到雕像的頂端。

“這是……”

終末之谷的全貌收入眼帘，卡卡西眼裡頓時充斥了震撼，不說來到雕像之上，岩石的碎塊，破裂的痕迹看得清清楚楚，放眼下方，焦黑和青綠混合在一起，本該整齊的森林像是胡亂劃開，無數道壓斷碾過的巨大痕迹宛如大地的傷口四面縱橫，還有界限醒目，和周圍完全區分開來的焦黑區域掩蓋了近半個森林。

“他們打了場什麼樣的戰鬥？”卡卡西不由喃喃說，一邊的自來也同樣睜大了眼，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無法將人力和眼前的聯繫在一起，哪怕忍者在普通人眼中已經飛天遁地的存在。望着亂糟糟的大地，若是同向對比，造成這幅光景的事物應該放大無數倍才行。自來也神色微動，想到教過鳴人的通靈之術。

黑色的區域始終連在一起，粗略一看就像天上傾倒出了無窮盡的黑色顏料將森林浸染，區別是黑色所在的地方，草木無蹤，森林消失，看不見任何生命的氣息。

“可能是兩個巨大通靈獸造成結果吧。”自來也站立說道，“中忍考試的決賽前，我把妙木山的通靈獸教給鳴人了。”

“真是太誇張了。”卡卡西聽了自來也的話，還是感慨，確實，妙木山聖地中居住着一些體型龐大的蛤蟆，肉體強大精通忍術，這他是清楚的，造成眼前景象的也最有是這個可能。

面目全非的終末之谷透出力量的宏偉，微暗天光下反差般地寂靜無聲，還有一種別樣的美感餘韻。

卡卡西和自來也都被吸引着注意力，但兩人又很快不去糾結眼前，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卡卡西當先尋了一個方向去尋找鳴人和佐助，自來也環視周圍，無法一眼看到那兩個下忍，更別說朝名禹白的身影。他們來時也沒有任何響動，看來這裡的戰鬥早就結束了。

“還是失敗了么。”自來也心中有了鼬和鬼鮫逃離時更加明顯的遺憾，事情確定定局，而他惋惜的有是任務也有是兩個追逐的少年。

尋找的過程並不困難，以卡卡西和自來也身手的效率，分頭地毯式地搜索山谷，沒多長時間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昏迷的鳴人和佐助。

“查克拉都耗盡，一些昨天中忍考試的傷勢也複發了。”將鳴人和佐助並排放好，卡卡西仔細檢查了一遍，吐氣說道。

“沒有性命之憂就是最好的消息吧。”自來也靠着一根倒塌斜戳的樹榦，身上已經收起了認真對戰起來的三忍威勢，他從旁摘了幾片葉扔掉，水珠隨着抖落，“朝名禹白沒有下死手，是還念舊情嗎，呵呵。”

話尾莫名的乾笑聽在卡卡西耳朵里，他沉默下來，簡單處理掉兩個學生的外傷，他一屁股坐下。

鳴人和佐助安靜地睡着，天光已經越來越明亮，甚至有幾聲清脆的鳥叫打破了殘敗山谷的清晨。

“我們就在這等村子援兵過來吧。”自來也懶懶的話飄在遠方。

禹白那傢伙是真的走了，卡卡西下意識調息體內查克拉，又靜不了心地停下，他無所事事地撿起一塊石頭，目光掠過身旁兩個截然不同的睡顏，鳴人大咧咧地側身，響着輕微的鼾聲，而佐助正趟嚴謹，鎖着眉頭。

嘰嘰喳喳，山谷的河道已經不完整了，但還是有溪流潺潺去往別的地方，塞了很多事情的腦子裡回想起黑夜中驚險的戰鬥，卡卡西覺得自己從暗部退下後可能真的放鬆了，身為第七班的老師……如果他把干柿鬼鮫打敗了，現在會不會是不一樣的結局？

假設過去，如果如果，弱者是經常這麼乾的，卡卡西促使自己不要陷入弱小的懊悔，手中一松，一不小心他把石頭捏碎了。

碎屑掉落，身旁的鼾聲怎麼變大了……卡卡西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自來也，現在睡得這麼死的鳴人，醒來後肯定又要花一番功夫才能搞定。

當從等待中的發獃回神，卡卡西整理心情，擦了擦濕掉的頭髮，懷裡拿出任務憑證，慢慢寫上一行小字。

“S級‘追回朝名禹白’任務，第七班失敗。”

……

禹小白放鬆下來後，便感受一股深深的疲憊。

他在邊境沒等多久，鼬、鬼鮫兩人算是準時地前來匯合了，禹小白不知道該不該給曉組織成員的行事水準點個贊，畢竟拖延計劃中要面對是卡卡西和自來也。

三人徑直往北，來到鐵之國和瀧之國的交界，按理說他們是要回雨忍村報道的，禹小白明面上正式是曉的一員了，到大本營過場意思一下比較好，不過他們走到太陽東升就停下休息了，反正也沒人管。

這個距離沒有遠離火之國，理論上不是很安全，但禹小白三人都很篤定剛經過大戰的木葉不會派人深入他國，所以他們就在距邊境半日路程都不到的邊上，大方地紮營休整。

營地位於某座無名小山的腳下，環境稍微幽閉，起碼不會被不是獵戶之類的普通人路過就察覺到的地步。

三人各自有着消耗，另外打完架安穩下來後，各人的或好或壞的關係就再次體現出來了。

鬼鮫看禹小白反正是不順眼的，禹小白也不指望和對方營造良好同事關係，曉裡面大部分成員也是除了隊友互相不感冒，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營地前升起了篝火，鬼鮫自顧自烤着東西吃，忍者世界秋季未到，禹小白嫌熱就挪開幾個身位。

“前輩。”鼬從山中回來，帶着些洗過的水果分給禹小白。

“啊，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