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流過破損的岩石，分散到裂開的土地，山谷里聽不到任何的鳥叫蟲鳴，萬徑蹤滅，兩個通靈獸發出的隆隆巨響早將弱小的生物們嚇退。

禹小白摸了摸後腰，他差不多扔光了所有忍具，隻身僅剩一把清弘，查克拉也見底，跳下樹榦，他走到山谷斜上的坡面，那邊的兩座雕像在不時剝落岩石，它們看起來搖搖欲墜但依舊互相結印，維持住了中間的瀑布。

一路上，空氣里反差的安靜讓人不太適應，禹小白扶着一截斷開的樹枝，斯拉，本來還藕斷絲連的樹枝被不小心扯了下來，同時葉片上簌簌落下一串水珠。

天邊的光芒在向世界輕輕地試探，白天在到來，禹小白踩着草地，明澈但稚嫩的白光照着幾滴透明的液體滑落過葉尖，他分不清那是晨曦的露珠還是水遁的餘孽。

禹小白使用通靈術後便沒有參與什麼戰鬥，所以是有些體力在，他往印象里鳴人翻落的位置尋找，終於在山谷的背面，看到了被幾條樹榦壓着的鳴人。

佐助也滾在幾米外不遠的地方，兩人都昏迷了。禹小白走上前，應該是掉下來的時候伴隨幾棵樹木被連根拔起，分離的樹榦砸中了對方。

鳴人力竭後抱着佐助，受到衝擊昏迷是很正常的。禹小白蹲下來，雙手抬起那碗口粗的樹榦，扔到了一邊，整掉壓在鳴人身上的東西。

簡單檢查了兩人，都沒有性命之憂，禹小白拍拍手，看向地上安詳睡着的兩個少年，沒有大聲嚷嚷和電流滋啦滋啦，看起來還是順眼的。

“哎，想不到你們給我鬧出的麻煩會這麼大。”禹小白嘴角揚起了點，內心中他一開始預計的敵對不是卡卡西、凱那批上忍，就是暗部和根，最差的情況便是自來也。沒想到攔着他的是第七班，真的很像漫畫的發展呢。

“還在新手村的主角們，下次見面可悠着點。”

第一次作為一名指導後來者成為忍者的老師，禹小白受益良多，哪怕他和卡卡西的“最懶組合”在波之國之前真的快把第七班划水划到大海里去了。

身為老師，身為朋友，禹小白對鳴人和佐助所取得進步而開心，他也知道這兩人絕不會僅此而已。畢竟是兩大掛壁對吧。

不管迄今為止，是不是所謂的劇情命運在指使，他為見證經歷這些而覺得有意義。

留點什麼話沒人聽，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禹小白長長吐出口氣，他可真得走了，沒變的路途里不圓滿地有着離別的分叉，深深看了眼，禹小白向前越過了兩個學生，日後會是叱吒風雲的忍者。

沿着河水，途徑從灰敗到完整，沒有兩個通靈獸破壞過的地面出現了，禹小白停下回頭，終末之谷已經落在後方。

天邊的魚肚白反光着兩座對望的雕像，視線里只剩半身，等再次回頭時，禹小白只能看到小小的輪廓。

不再留念，禹小白毅然走出火之國的邊境。按照約定，鼬和鬼鮫會在此地集合，夜都結束，這麼長的時間，對方應該快過來了才對。

……

另一邊。

“三忍之名，果然不是虛傳。”

鼬看着面前的自來也，面無表情說道。

“哈哈，你這樣的話我聽太多了，完全沒有感覺。”捏着印的自來也看起來輕浮笑着，眼神卻很嚴肅。

兩人在前不久短暫的交談後，鼬沒有想出另外拖時間的話題，自來也給面子地等了會，可是氣氛安靜，沒下文的話那就繼續交手。

林子的情形雖不如終末之谷那邊亂七八糟地被犁過一遍的可怕，但也是異常凌亂，枝幹斜斷，焦黑四處。鼬微微喘着氣，寫輪眼旁的臉頰划過一滴汗水，和傳說的三忍戰鬥，他過往的豐富經驗不再有任何優勢，因為對方經歷的戰鬥比他更多。

特別是在遠處天邊映照起大火燒山般的炫目紅光時，自來也沒有了徐徐推進打探情報的想法，攻勢變得老辣凌厲，鼬應付起來非常麻煩。

“那個紅光……”說起當時將兩人目光同時吸引的奇景，鼬暗暗瞥了眼遠處，他知道那是火之國邊境的方向，也就是禹白前輩的位置，追過去的鳴人佐助，有造成這樣的威勢的能力嗎？

夜色里小半的天空被染得通紅，簡直就是天地異象，對面的自來也在感受到後就隱隱焦急，換了沉穩的心態，由此可見不太會是兩個小鬼乾的，可若是禹白前輩……鼬心裡同樣無法有個准數。

染紅天空的景象實在驚住了周圍一片能觀測到的人，鼬和自來也都對此難以定奪，所以造成後來越來越沒有留手的進攻。

鼬靠着幻術不斷周旋，其實拖延戰術的時間有點久了，但鼬在自來也的壓力下難以找到好的撤退時機，不得不幾次的正面硬碰硬後，各有得失，然後是現在稍微的間隙。

天邊的火光已經消失，鼬內心思量，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

突然，來時的路上傳來奔行的響動，鼬和自來也同時望去，陰影里闖出一個人，是鬼鮫。

對峙的二人此時心情便不同了，自來也深深皺眉，鼬則壓力減輕。

“你還沒好？可以走了吧！”鬼鮫來到鼬身邊，黑底紅雲的長衣部分破損，顯然有過一場不簡單的戰鬥。

“嗯。”鼬點點頭，他看了一眼沉着氣的自來也，他向鬼鮫說道，“你情況怎麼樣？”

“一個上忍和一個下忍，沒弄死他們，還差了點，現在估計在追過來。”鬼鮫稍顯不甘心地磨了磨尖利的牙齒，他內心倒是很想和卡卡西分出高下，但說好是拖延，時間過去不短，如果等到另一批木葉援兵來到，卡卡西肯定不會和他公平決鬥，到時他可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有以一敵眾的分量。

“之前空中的火光是……”鬼鮫問出一個問題。

鼬不好回答，只能先打斷，說：“匯合後再討論。”

言畢，鼬和鬼鮫眼神會意，竟然直接理也不理會一旁的自來也，唰地沉入深處的樹林，飛速遠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