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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來頭,可比上一次還要靠譜,就眼下這三十車的貨物,價值就難以估計。

更何況,能夠隨隨便便的拿出七百兩黃金,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就是人家還有更多的黃金。

毫無疑問,這一單買賣,只要是做好了,家主的獎賞絕對要比上次還高,真真是錢途無量啊!

劉開不堪的表情,毫無意外的落入衛索的眼中,衛索不由得在心中暗罵:小賊就是小賊,豎子沒見過世面,汝母婢也!

心裡雖是這麼想的,但嘴上衛索還是要顧忌大局的,“壯士,可否?”

對方沒有按照劇本演繹,劉開眼珠一轉,計上心頭,“那啥,要是俺們幫你們擊退山賊呢?俺們不求更多的獎賞,總共一千兩黃金就好,怎麼樣?”

“這個……”

說實在的,衛索巴不得讓劉開的隊伍跟山賊死磕,他好坐享漁人之利,待兩支隊伍都打殘了,他再給予最後一擊。

等一網打盡後,只需把這些人往山溝里一埋,管他什麼勢力,只要來個死不認賬,無憑無據的,對方這個啞巴虧,就是吃定了。

“快點哈,給個痛快話!”

“壯士所求,實是讓在下為難。吾家大人,事先言明,只需壯士。帶隊退去即可,事後定有酬謝……”

顧忌到副總管的命令,衛索不敢自作主張。但稍稍變通一下,他還是有這個權利的,更何況,他已經下定決心,不放過這些趁火打劫的傢伙。

“呃,這樣吧,如若壯士收下黃金,選擇自行退去,吾替大人承諾,事後定補足,三百兩黃金。這些黃金,還請壯士先收下,來人啊?”

“諾……”

劉開有點傻眼了,眼見着對方好商好量的命人奉上黃金,想要發飆,一時之間都找不到借口。

可是這邊的信號已經發了出去,兄長那裡馬上就要佯裝強攻吸引火力和注意力,容不得自己猶豫。

好在朱治的頭腦相當冷靜,很配合的站了出來,“甚?吾等好意相助,爾卻拒人千里,可是不信,吾等,誠意乎?”

“不,不!壯士誤會!在下,不是那個意思……”

張凱絕非馬延那般無腦,很和適宜的挺身而出,“俺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子,分明就是看不起咱們!要俺說,統領大人,黃金咱也不要了,就在這坐等着看戲,看他如何收場。說不定,呵呵,會賺取更多的錢財……”

還未等衛索出言辯駁,車陣的另一面,傳來急促的喊殺聲,毫無疑問,劉成已經按照約定信號開始“強攻”。

衛索雖然對自家的武力頗有自信,不怎麼擔心車陣防禦會被幾百山賊所攻破,但此次押運,事關重大,不容有失,若是真的出現了什麼意外狀況,那麼毀的絕不僅僅是自己的前途,恐怕身家性命都保不住了。

最主要的是,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身旁有着這伙不知來歷、虎視眈眈的強人守候,坐觀自己的成敗,實在是讓他難以安心,生怕一個不小心,真被人家來個漁翁之利。

正所謂,關心則亂。

喊殺聲已經攪亂了衛索的心緒,再加上劉開等人的步步緊逼,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去多惹麻煩,以免節外生枝,貽誤了戰機。

最終,他說出了讓他後悔到死的話語。

“既然壯士,願意拔刀相助,在下也不好推辭。只不過,車陣之內,過於狹窄,不利於騎兵穿行,各位大人需繞行……”

“放心吧!衛大人只需下令,騎兵臨陣而過之時,未免誤會,衛家弩機勿要對準吾等?”

“兄弟們,哈哈哈,一千兩黃金啊!見者有份,論頭行賞!拿不到人頭,可怨不得別人!”

“殺,殺,殺……”

見劉開並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衛索的警惕性也隨之降低了不少,特別是當聽到朱治鼓動身後士卒的話語,讓他更加的放心。

“好,吾這就下令!只是,這黃金……”

“你先收着吧,揣着礙事!待殺了這些山賊,咱們再一起算賬。俺相信衛家,不會為了區區幾百兩黃金,違背諾言,不講道義。”

衛索冷冷一笑,並沒有多言,而是轉身揮手示意,讓自己的手下放下弩機,以免產生誤會。

“壯士,吾誠意如何?”

“夠意思!兄弟們,兵分兩路,繞過車陣,搶人頭功啊……”

劉開說完,便裝作迫不及待的樣子,驅馬前行緊貼衛家的車陣,帶頭沖向左側方向,而馬延、張凱二人,則帶人向右側前行,只餘下朱治一人,原地不動的緊握斬馬劍,死死的看住衛索,一旦他有任何舉動,便會第一時間斬於馬下。

三十米的距離,對於馬匹而言,就是眨眼的工夫,即便是剛啟動的戰馬,又故意的前行五十米,也不過一炷香的工夫。

然而,就是這一炷香的工夫,劉開的騎兵未表現出敵意,衛家的扈從見此假象,大為放心,甚至還有好事者,為之加油鼓勁,完全把索命閻羅,當成了救命恩人。

什麼最可怕?

謊言、背叛,或是顛覆信任,這些都會令人心理覺得可怕!

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自以為多了個強大的援軍,沒想到那原本應砍向敵人脖頸的斬馬劍,很不幸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很多衛家扈從,很難相信眼前的事實,至死都不願閉上眼睛,他們更願意相信,這是援軍誤傷了自己。

真正的猝不及防!

一共九個楔形馬陣,從馬車之間的縫隙闖入,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兩百多人的扈從隊伍,一多半死在毫無反抗之中,一小部分,則愣在原地,兩眼獃滯,不知所措。

雖也曾經歷過血腥的戰鬥,但這種虐殺,卻讓劉良心頭顫抖,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以至於過了好久,這才反應過來。

“阿開,你妹呀!繳械不殺,繳械不殺啊……”

經歷過戰爭,直面過生死的人,殺戮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會上癮的東西,而對於血腥的迷戀,已經演變成一種心理的病態。

特別是,當看到對方眼睛裡,有着驚呆,無助,祈求,迷惑不解,或者更多的未解的東西,施暴者心理之中,那種怪誕的嗜好,促使大腦熱情激增,從而忽略了原本該有的其他正常的心理狀況。

或許這就是單純的殺戮意識,令人毛骨悚然,卻又令人沉迷不悟!

劉良的精神力很不好,好像它非常抵觸戰場上空游離的精神力似的,直接龜縮進劉良的身體,不在聽從他大腦意識的調動,而他的身體,也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疲勞感。

“主公!此人該如何處置?”朱治用刀架着傻立一旁、呆若木雞的衛索。

“哦,先綁了。”

“諾!”

朱治乾淨利索的一腳把衛索踹倒,隨後用腳踩住他的後背,直到劉良身邊的近衛取來繩索,捆綁之後,這才迴轉到劉良的身旁。

“主公,此戰大勝!”

“是嗎?”

劉良的回答讓朱治很詫異,當看到主公鐵青着臉,朱治很明智的沒有選擇繼續說話,而是老老實實的站在劉良的身後。

一場接近七百人的小規模戰爭,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便結束了戰鬥。

其結果,劉家以受傷三十七人、二十五匹戰馬的代價,斬殺一百二十六名士卒、俘虜一百零七人,敵方無一逃脫。

“劉成,拜見主公!”

“戰場之上,無需揖禮。”

“是!”

“說說,為什麼不按照原定計劃行事,竟會在官道上與衛家商隊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