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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七章夜總會的城隍爺

城隍,有的地方又稱城隍爺,是地府冥界的地方官,起於周朝子牙封神後。

中華歷史的長河,周朝以前被稱為上古,這與所謂的歷史學家的認知是不符合的,中國歷史學者認為華夏的歷史開始於夏朝,西方歷史學家認為華夏的歷史開始於商朝,而在道家的歷史中,中華的歷史起於道起,要早於所謂的“文字可查方為史”的標準,而周朝以前統稱為上古時代,這樣劃分的原因只有一個:五道的形成。

在周朝以前,道生三魂,魂起魂滅只一生一世,或成仙成魔,或消散無蹤,沒有輪迴。到了商朝,三清聚合陰陽二氣,生得五道,即天、地、人、惡鬼和畜生,姜尚封神,黃飛虎成了東嶽大帝,掌管地府冥界,黃飛虎就是第一任泰山府君,人死後三魂到泰山府君府報到,接受善惡審判,福德多的,上天,福德缺失的,下地府,福德圓滿的,轉世做人,若是惡性過甚,就會拘留三魂滯留業障,入畜生道或餓鬼道受到應有的懲戒。

商周大戰,生靈塗炭,僅僅攻破商王都城就殺了商王兵將十八萬,各地的死亡人數更是無法統計,姜尚奏請武王,王土內設百縣,每縣設立一個專門負責人一生福壽祿和惡罰明的官職,因為上天365位正神已經分封完畢,所以此官職不是神,稱呼為城隍,職權相當於陽界的縣長。第一批城隍爺就此誕生。

因為當時社會發展緩慢,人口很少,一個地區的人多聚集於一起,成為一個城池,所以城隍也就成了城池的守護者。

城隍非終身制,話說泰山府君也是五百年換一屆,何況城隍呢?城隍多為所轄之地德高望重的人死後得泰山府君任命,雖然第一批城隍爺產生於周朝,但是第一位被人類歷史記錄的城隍爺是秦末漢初的滎陽紀信,這可能和漢朝中國人開始認真記錄自己的歷史有關。

隨着時代的變遷,文化的演變,對於城隍的傳說也越來越多,元明時期最甚,尤其是朱元璋,因為他生於土地廟,對土地爺的頂頭上司城隍爺青睞有加,不止全國建立城隍廟宇,更是按照陽間的官吏制度將城隍爺劃分為州城府縣各個等級,還給城隍爺配備了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後期更是肆無忌憚地配備了二十四司,把泰山府君府的組織架構搬到城隍爺的地方。

其實,無論人世間如何變化,城隍還是那一百個,而且無論什麼人被任命為城隍,都會被稱為顯佑伯,寓意顯聖護佑一方的意思,這個伯並不是伯爵的意思,而是尊稱,長者,大佬的意思,說白了,就是一方的老大,是世人功利心分別心比較重,習慣了用公、侯、伯、子、男這樣的爵位把心裡的神仙劃分個三六^九等,才有了京師城隍福明靈王是王爵,都城隍明靈公、府城隍威靈公是公爵,州城隍靈佑侯是侯爵這樣按照明朝的管理制度的城隍爺品級劃分。

魏猛和白靈槐走進皇城夜總會,就看的了顯佑伯——東北的顯佑伯,穿着一身白色的中山裝,端坐在鋼琴旁,彈的,是中國名曲《梁祝》。

當年的東北及燕趙的部分地區統稱為周朝的北土,地廣人稀,是蠻荒之地,所以偌大的地盤只有一位城隍。

話說東北的城隍爺的日子一直不怎麼好過,人口稀少戰亂不斷,工作不少干,可是供奉卻不多。

現任的城隍是吳三桂領清軍入關那年被任命的,後來清朝成了事,清皇大張旗鼓地在瀋陽給他建立個全國數一數二的廟宇。

可是好景不長,剛搬進去沒多久因戰亂給毀了,一度他都要和財神,山神土地等人共用一個廟宇,日本佔領時期更是跟日本的神道教打得不可開交,說什麼日本人死了要回他們的神社,屁,在老子地盤死的,就要歸老子管,想回去,門都沒有。

好不容易過了十四年,那群狗^日的被趕走了,老^毛子又來了,這群信奉東正教的畜生呦,比那群信奉神道教的小日本還壞,把自己那麼點家底都搶走了,拿不走的也他媽毀掉,難怪是一群有媽沒爹人的後代。

老^毛子走了,運動又來了,這次徹底乾淨了,連個廟宇都扒了,山神溜了土地跑了,財神躲了,菩薩去南邊洗海澡了,只剩下一塊城隍爺的牌子放在瀋陽故宮博物院里,可談自己生於斯長於斯,人家都能走,自己只能回到三千多年前的家,遼西的北鎮,和胡三太爺扯扯閑篇,羨慕上海的顯佑伯,人家過的那才是日子,而自己呢,只能算是被日了,為啥不能算日子,因為中間的一橫是平均水平線,自己連平均水平線都看不見。

全國都是增長,就自己這塊負增長,不是臣妾不努力,實在是臣妾做不到啊,工作組三天兩頭來一趟,這假都不好做啊。

這不剛過幾天平靜的日子,顯佑伯又接到通知,著名的黑白無常謝必安范無救要來他的管轄檢查黑白無常的工作,論起來謝必安和范無救沒有他的級別高,可是人家是上面下來的幹部,自然要好生接待,讓鬼差打掃衛生提高工作熱情,謝必安和范無救來。可是左等右等,等來的是謝必安短了舌頭范無救受了內傷,一問之下才知,二位還在自己所轄的雙山縣被人打傷的。

顯佑伯暗自把雙山縣的土地苟雲寶罵了千百遍,這個老狗啊,好不曉事啊,剛剛給自己送了只羊和幾包茶葉,他的心思不說自己也明白,就是希望能幫他說說好話,藉著謝必安范無救檢查工作的機會,可以把他的孫女帶走,這樣呢,一方面他的孫女可以轉世投胎做人,一方面,他死扣孫女^陰魂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他怎麼就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讓這二位在他的地頭挨了打吃了虧,現在就是想提那事也不能提了,范無救一口一個“死有份!”這是真動了火氣,若不能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怕只怕自己這個城隍,不能任期到了就得捲鋪蓋走人。

檢查組的人被打了,顯佑伯自然不敢怠慢,讓手下判官等人好好伺候着謝必安范無救,自己親自坐鎮雙山縣,下協查通告,把能調動的鬼差都調動起來,兩天過去了,雙山縣差不多翻遍了,也沒找到謝必安范無救說的那三個人,哦,不對,是一個千年的女子和兩個鬼。

鬼自然是不在話下,可是這千年的女子,能不能擺平就要看造化了,論起道行自然是比不過,可是謝必安和范無救在等消息,明知不可為也得為之啊,起碼要擺出個姿態,洪水來的時候,你以為領導幹部真會穿着白襯衫戴着名表扛着沙包沖向大堤?攝像機對着呢,姿態必須要擺足,只要不把表露出了,不讓鏡頭拍到背着自己的工作人員,那就是完美的演出。

是不是那三個人離開了雙山縣呢?顯佑伯正在考慮是不是要擴大搜查範圍,大藍和大綠兩個鬼差稟報,在醫院門口發現一男一女兩人,顯佑伯立刻令日游夜遊,牛頭馬面率領所轄鬼差前去捉拿。

兩路人馬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一個個垂頭喪氣,一言不發。顯佑伯問怎麼回事,日游回答:那個女子手裡拿着“打鬼”,他們不敢上前。

“打鬼?”顯佑伯聽到女子手裡有“打鬼”,不由得心生疑惑,據他所知,“打鬼”乃陰間之物,因為對陰魂傷害太大,若非情非得已,營造司是萬萬不會鑄造的,真武大帝要了一柄量天尺,交予站殿將軍為他鎮守門戶,閻羅王要了一柄長劍,賜予了鍾馗老爺,地藏王菩薩要了一柄匕首,交給弟子非天,起名“噬魂”,非天酒醉將“噬魂”失落人間,南北朝的時候被一名外號天邪的道士拿去刺傷萬妖之祖的李夫人後不知所蹤。

“你們看到的‘打鬼’是什麼樣的?”顯佑伯問道。

“是一柄量天尺!”日游回答道。

“量天尺?難道那女子是真武殿的?”顯佑伯暗自奇怪,真武殿的法器怎麼會在一個女人的手裡,從未聽說真武殿有女的。難道是真武殿的鎮殿將軍的女人?不會,就是色迷了心竅,鎮殿將軍也不敢將真武大帝的量天尺送人,那可是要魂飛湮滅的。難道……難道……這女人和真武大帝有關?顯佑伯不敢想象神明威武保證女人做歡^喜^佛是什麼樣子,可是他偏偏又想了,而且想到很多細節,忍不住邪惡的笑了。

“大藍和大綠在盯着他們呢,他們正往娘娘廟的方向走呢。老闆,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稟報!”

“還有什麼事兒?”

“還有一個外國人跟着他倆,是個黑人,只是這個黑人我們兄弟都看不懂!”日游答道。

“黑人有什麼看不懂的,還不是人!咋的?犯事了?不在冊就交給外事部門,不要產生國際糾紛。”

“可是這個黑人看上去只有一魂,我拿‘天目鏡’再看,他的一魂里包裹着三魂!”

“你是說,他是三位一體?”顯佑伯聽了連忙問道。

“像,又不像!他沒有三光也沒有仙氣,兄弟們看不懂,所以稟告老闆。”

顯佑伯摸着下巴,想了又想,自言自語道:“這事兒,倒是有點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藍臉鬼差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未說話前先擦汗,好像跑了很遠的路跑的很辛苦。

“別裝了,有什麼事趕快說,!”顯佑伯瞪了藍臉鬼差一眼,藍臉鬼差也覺得自己可能是演戲演過了頭,呼吸立刻就正常了,道:“老闆,那兩人朝咱們這邊來了,馬上就到門口了!大綠還盯着呢,我這趕快回來稟告。”

眾人一片嘩然,沒想到他們要找的人,居然主動送上了門。

顯佑伯笑了,笑地很開心,站起來整理一下白色的中山裝,道:“有朋自遠方來,我要撫琴一首,歡迎我們的貴賓!大藍,去把亥字號包間準備好,我要迎接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