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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瀾揉揉摔痛的屁股,見那雙眼睛齊刷刷的盯着她瞧,那謊話也是張嘴便來。

“不瞞四哥,我此番騎在樹枝丫上,便是堪堪兩種理由,其一種便是六哥命我前來捕些野味,你們大概尚曉得,二哥是及我擋箭,自然,捕獵的重任便堪堪落在我一人肩膀上,倒是你…”

簡瀾便不敢目及華爵雲的雙眼,怕是幾許心虛,或不敢言語。

她接着道“最重要的不是管別人作甚?四哥如今要做的便是看好自己的奴才,莫要讓其出來亂咬,咬了我我尚說不出什麼?如今受傷的便是二哥,這…捕獵的重任此番更應落在四哥奴才的身上才對。”

簡瀾一番話因着未看華爵雲,倒是說得牙尖嘴利,着實利落。

“呵呵…”

那傢伙毛骨悚然一笑,道“我倒一直未瞧出,弟便是如此的牙尖嘴利之人,不僅一番話佔盡便宜,反倒生生變成我們的不對?我的奴才出了錯,自由我親自責罰,到何須輪的上弟多嘴,你倒說說…”

那時,他一把擒住她的下巴,那勁着實大力,簡瀾只覺他眸閃過一絲凌厲陰狠,如同噬血魔王,再如此下去,估計她的下巴瞬間捏成粉末,尚不知粉碎性幾次骨折。

“是與不是?”

那幾個字,他生生自牙尖擠出。

當時那婉瑩公主自是按耐不住的叫囂“住,你快些放開‘他’,我們倆如何尚且用不着你來操心。”

一時忍不住,那婉瑩公主便去拽他的胳膊,當時…似乎全全出乎本能,根本來不及顧及他是天使亦或是魔鬼。

好漢不吃眼前虧,簡瀾自知不是他對,便忙着服軟“四哥說得對,你的奴才你來責罰,這句話沒毛病。”

簡瀾見那傢伙蛇蠍一般的盯着她,那隻也沒有鬆開的跡象,便再次重申“真沒毛病。”

他的下便是他一人責罰,這句話根本沒毛病嗎?

最終,那傢伙堪堪松,圍着她轉了一圈,又道“那如今你偷聽這件事如何算?”

“腌蒜。”

只兩個字,便讓衛二及婉瑩公主一個趔趄,‘腌蒜’又是哪種算法?

提及這兩個字,簡瀾自是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那時的話根本沒經過腦瓜皮。

“腌蒜是何種算法?”華爵天訝異的問。

既是他問何種算法,簡瀾也便只能如實講了。

至於能不能及他氣吐了血,那便另當別論了。

當時,簡瀾尚且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腌蒜的過程,大抵程序簡單,既是先將大蒜堪堪剝了皮,接着洗凈,再將預備好的罐子洗凈,倒滿醋,接着將洗好的大蒜一股腦的倒進罐子,最後一步,將罐子密封起來。

簡瀾為何會提到這兩個字呢?

是因為在現代的時候,她便堪堪因為此事,被老媽追了十幾條街,最後,挨了擀麵杖,彌補了錯誤,方才作罷。

那年,簡瀾方才九歲,一次,老媽外出買菜,只余她一人在客廳看電視。

簡瀾是能坐住的主嗎?老媽前腳剛走,她便滿屋子亂串,及魚缸里欺負小魚,客廳里造的沒了落腳之地,便去廚房,看到櫥柜上那瓶腌蒜,許是一時興起,便伸去夠那玻璃瓶,只因當時櫥櫃過高,她海拔低些,確以為自己能做到,誰知,便將那玻璃瓶摔到地上,玻璃片碎了一地。

簡瀾老娘回來後,大發雷霆,一直追了她好幾條街,最後,教她方法,讓她自己腌蒜彌補。

“這腌蒜嗎?自是講究方法,四哥請教我,便是找對人了,第一步…”簡瀾着實認真的伸出一根指,腰桿挺得極直,侃侃道“將白凈的大蒜麻利剝皮,接着,尋一個精緻小罐,將小罐子里倒滿陳醋,然後…”她大眼鬼靈精怪一轉“你們猜?”

她賊賊一笑。

尚未料想華爵雲那尊大神一雙慢慢握緊,臉色因氣急發紅,火焰正慢慢升騰,簡瀾那時尚不知曉,許是過幾秒自己便會被這尊大神拍成渣渣。

那公主看及方才陰森恐懼讓人毛骨悚然的四皇子,現下被這皇子氣得一副火山爆發的模樣,欲笑不敢笑,欲說言不出口,倒是堪堪一張臉蛋憋得通紅。

就在方才,她還納悶腌蒜為何物?如今及‘他’滿臉嚴肅,成竹在胸的模樣,堪堪將腌蒜的過程講出來。

說得理所當然,這皇子,真是一枚奇葩。

那大神幾乎頃刻之間欲掐住她脖頸之時,簡瀾便瞬間伸出擋在脖頸,忙道“四哥,且聽我講完。”

那一副認真嚴肅大義凜然的模樣,着實四皇子才是分不到糖的孩提。

“這腌蒜便是我打的一個比喻,”她接著說“算不得旁的,若是偏讓我講明算賬的道理,那麼…便也是兩個字‘演算’。”

“何為‘演算’?”那婉瑩公主倒也來了興趣,聽聽這奇葩如何開謎。

“便是再及我耍花招,你項上人頭堪憂,弟,”他走近‘他’,拳頭交握,攥得咔咔作響,一副欲揍人的模樣,可那唇畔便邪氣微揚,笑得陰森恐怖,森森白牙倒愈發白亮。“可要想清楚了?”

簡瀾那時望望四周,大眼睛骨碌碌直轉,這種戲份明擺着是兇殘灰狼言欺無骨小狐狸,現下,堪堪就差一個救星。

那時,簡瀾早已做好逃脫的準備,若然見他臉色不對,她便是用自己的絕殺技‘逃跑’,溜之後快。

“‘演算’便是……”她輕巧後退一步“我再將方才的情景再演一遍,如此…便兩不相欠。”

衛二見自家主子,雙眼微眯,及危險之氣自眼溢出,每每如此,不是殺人,便是見血。

那時,他便及那皇子默哀分鐘。

心下嘆息,不幸之人將年有,何故今年獨特多。

就在他方欲揚起掌時,就見一人翩然而來。

“聽了如此多足相殘之戲,如今……倒是抬及明面上來了。”

五皇子,華爵落。

此時,他一襲耀眼的大紅袍子,千青絲吹得飛揚肆意,倒是每每見他時,總那副邪魅猖狂、弔兒郎當、風流花叢的模樣。

他那時言的輕鬆,笑得輕鬆,只魅惑般靠在一棵粗幹上,雙隨意環胸,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簡瀾那時心下大惑,莫不是這丫老五來看熱鬧?

若然六哥在場,鐵定護着攔着,不讓她傷及一分一毫。

現下里,瞧那傢伙笑得一副輕鬆愜意,有種欠揍的既視感。

他一句話,倒是讓簡瀾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四哥,你繼續,我閑來無事,只來瞧瞧熱鬧,用不着顧忌我在場,當我透明便可。”

果真是來火上澆油,瞧瞧熱鬧。

見他們尚未開口,他便又說“四哥,你便是放一百個心,我這嘴守得最嚴,堪堪不會稟報父皇,只是你旁邊這美人…我便不能保證,若然周遭再有眼線,那…”

“我向來心直口快,即便是冒着殺頭的危險,便亦不會守住秘密。”

那公主昂首挺胸,倒是滿臉不善的望及華爵雲,言語亦是不卑不亢。

那華爵雲訕訕收回了,只冰冷道“許是五哥瞧錯了,我同弟開玩笑呢?不信…你便問及弟?”

簡瀾自是順着台階下行,如今…生命安危才最最重要。

那時,‘他’連連點頭,極其肯定道“不錯,的確如你所見,四哥同我玩笑。”

自險境退出來,那時簡瀾跟在老五身後,而老五則雙負在身後,兩人間隔着一段距離,他停,她便停,他走,她便走。

直到行至他的帳門口。

‘他’便停至原地,而他大步行進帳子。

模糊留下一句話“等我一下。”

只須臾間,及簡瀾思考是等是走得答案,他便款款而來。

衣袍未換,仍是那一身的大紅。

只是,那時,他里提着一隻野山雞。

貌似,來這皇家苑囿十來日尚有餘,目及堪多的便是野山雞,旁的動物稀少珍貴,如狩獵最最容易見到的兔子,小鹿,如今簡瀾只見過兩次小兔,尚不忍心傷害,只遠遠的望了須臾。

這春季果真不適宜狩獵。

“恐是最後一頓野味。”那時,自老五眼看到一絲感傷。“及皇宮與這皇家苑囿相較,我還是嚮往這裡。”

簡瀾自是抗拒不了這野味珍饈,於是,便眼見着那傢伙腳麻利般處理這野味,及處理野雞,這一番的程序,他倒是如此熟練,一見便是老。

拔了一地毛羽,簡瀾不願見那血腥場面,便扭轉頭去望及天空,那雲糰子正默默變紅,此時,便是傍晚,

也未見那傢伙生火,只覺一股熱氣撲面襲來,再看時,火糰子燒得正旺,因着陣陣輕風,及那火糰子也被吹得西歪東倒,那隻禿禿野雞已然被架在火糰子上,烏央烏央沉默接受這水深火熱的洗禮。

那時,簡瀾及這隻野山雞默哀分鐘。

火光將那妖孽的臉蛋襯得通紅,倒是愈發亮堂俊美。

他不看她,只沉默的烤着野雞。

偶爾會突如其來的問一句“及烤雞與紅豆酥餅較起來,你最歡喜哪一樣?”

現下,那雞香味已然默默溢出,直奔簡瀾的鼻子味蕾,她自然不願多想,只隨口便來了一句“自是烤雞了,如何?烤雞熟了沒有?”

簡瀾那時亟不可待,一雙大眼只堪堪瞄着老五架子上的烤雞。

那日,簡瀾幾乎食了半隻烤雞,隨後,便撫上圓滾滾的肚皮,打着飽嗝,而老五那傢伙,只一壇杏花釀。

偶爾啜飲一口,又偶爾盯着簡瀾那苦不堪言的吃相,無奈搖頭,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