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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黎平的做法更簡潔,手臂前伸,一把捏碎前面士兵的喉骨,那士兵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便躺在地死了。好在隊列只有兩排,周圍又有車隊的轟鳴聲,程黎平和格木做這些事情才沒有被發現。將死屍拖到樹林里,程黎平先行換士兵的衣服,又補充了彈藥,向格木道:“走吧,龍潭虎穴,也要走一遭了。”

格木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死屍,無奈的撇撇嘴,道:“衣服被血浸透了,怎麼穿?”

程黎平哭笑不得,你自己拿刀子捅了人,還想人家不流血,世哪有那麼好的事啊。“正好,你扮作傷兵,我扶你過去。”程黎平笑着說道。

格木嘆了口氣,勉強將血衣套在身。換衣服的時候,程黎平這才注意到格木的肋骨兩旁掛着一串串小小的鐵西瓜,足足十一二個。計劃已定,找准機會從樹林里走出來,兩人原路回頭,開始向軍營的方向走去。路相對而來的幾隊士兵好的打量着二人,卻無一人詢問。

走到軍營門口,程黎平扶着格木的肋部,手裡摸着兩顆鐵西瓜。只要哨兵露出懷疑的表情,便準備先發制人。好在哨兵只是問了一句怎麼了,便揮手讓程黎平和格木二人走了進去,並沒有多問,保全了自己的小命。進了營房,程黎平更頭大,他不知道自己穿的制服屬於哪支編隊,也不知道這支編隊的營房位於何處,萬一被憲兵撞見了,馬又要生出事端。

“管他呢,先找醫療室,”格木咬着牙低聲說,“路去找軍火庫,碰到人了也好說。”

程黎平依計行事,果不其然,走了幾分鐘,看到一溜士兵把守着的鐵皮大倉庫,正是這處營房的軍火庫。既然沒人詢問,程黎平樂得清閑,扶着格木裝模作樣的又走了幾十米,摸出幾顆鐵西瓜,統統拉了弦,隨機放在周圍的營房旁。這種鐵西瓜和影視劇里的不同,並非拉了弦隔一會會炸,而是被格木弄成了觸碰到才會炸的隱雷。當然,緊急關頭,直接把鐵西瓜扔出去,彈頭撞擊地面也能立馬引發爆炸。

程黎平在國的營地里待過,訓練場歸訓練場,必備的綠化帶還是很常見的。可是人民軍的營地很葩,除了營房門口放了一些綠色植物,再也找不見樹木苗圃了。程黎平正打算多去擺幾個鐵西瓜陣,迎面一小隊憲兵走過來。格木很具備演戲的天賦,不等憲兵小隊長開口,嘴裡哼着,靠在程黎平身,不停的叫痛。

憲兵小隊長瞪了程黎平一眼,又看了看格木身的鮮血,沉聲喝問道:“受傷了怎麼不去找醫療兵,在這裡瞎轉什麼?”

程黎平生怕自己的言語出了紕漏,捏了捏格木的肩膀。格木裝模作樣的喘息着,道:“太痛,長官,在這裡休息一下。”憲兵小隊長皺皺眉頭,不耐煩的道:“行了,行了,當兵的人連這點痛都受不了,對得起我們偉大的領袖么?”

格木一口悶氣憋在肚子里,又不敢亂答話,只能耷拉着腦袋,催着程黎平往前走。憲兵小隊長哼了一聲,帶着幾個憲兵耀武揚威的走了。

“媽的,受不了疼跟偉大領袖有個毛關係!”待憲兵走遠,格木才低聲罵了一句。

程黎平沒接這個茬,伸手又取了一枚鐵西瓜,道:“找個地方躲一躲,一會我來引爆它們。”

格木點點頭,營房他不敢亂入,只得想辦法去找茅房。營地的廁所簡陋之極,想必沒有專人清掃這裡的衛生,幾道長長的溝渠,將諸般穢物引向外面的山谷。好在是夜晚,茅房的士兵稀少,格木躲在一個隔間里,倒也不怕被人發覺。

程黎平耐心等了片刻,看到二次巡邏過來的憲兵盡數遠離,摳開彈蓋,拉掉引弦,甩手將小小的鐵西瓜擲向靠近牆壁的營房。轟的一聲響,鐵西瓜炸裂開來,營房裡的傷兵像無頭蒼蠅一樣竄了出來。程黎平看的分明,有兩個傷兵衣服着了火,悶頭向外面跑,一不留神碰到了事先布置好的隱雷,又是一聲巨響,煙霧升起,周圍的士兵全遭了殃。

接連的爆炸聲讓整個營地頓時一片大亂,越亂越沒有章法,稀里糊塗之,又有人碰到了隱雷,此起彼伏的響聲讓格木喜笑顏開,可惜他躲在茅廁裡頭,誰也看不見。程黎平趁亂找到格木,兩人一路來到軍火庫附近的營地,只見各個級別的軍官都在大呼小叫,試圖將亂成一團的散兵收攏起來。軍火庫外的士兵也滿臉驚惶,他們只聽到了爆炸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這裡即將成為轟炸的目標。一旦炮彈引爆了軍火庫,首當其衝的是他們,搞不好屍骨無存。

“你們幾個,去看看怎麼回事!”一個領頭的大兵心急火燎的吼道。

幾個士兵對望一眼,快步向營房走去。程黎平和格木摸出手槍,打開保險,一溜煙來到軍火庫外。

“站住!”領頭的大兵喝道。程黎平來到近前,二話不說,砰砰砰連開數槍。那一邊格木配合的也極為出色,身的鐵西瓜一連串丟出去,毫不間斷的爆炸聲將槍聲盡數掩蓋,誰也沒留意軍火庫那裡發生了什麼事。程黎平快速將屍體拖了進去,又讓格木繼續半坐在地冒充傷兵,然後竄到庫房深處,在一大堆炮彈和鐵西瓜動了動手腳。

兩分鐘後,程黎平面色不變的走了出來,幾個士兵正圍在格木身旁,嘴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似乎在問他傷到了哪裡,現在感覺怎麼樣。格木瞥見程黎平,故作不支,勉強站起身來,道:“不妨礙,快去救火吧,我去找醫療兵。”

程黎平快步走了出去,格木緊隨其後,幾個士兵一臉莫名其妙,這才皺着眉頭七嘴八舌的問:“崔隊長呢,他們幾個去哪裡了?”

已經在軍火庫動了手腳,當務之急便是趕緊離開這裡。營地里照舊一片亂象,雖然有高級軍官的管束,但各個編隊之間互不從屬,所以造成了兵不聽將將不認兵的局面。程黎平覷個機會,跳一輛老舊的吉普車,一把將電線拽斷,然後接了幾條,打起了火,發動了汽車。

“坐車廂里,繼續冒充傷兵,把這份偉大的事業進行到底。”程黎平難得的幽默一把,卻換來格木的一個白眼。發動汽車駛離營地,門口的哨兵壓根兒沒仔細辨別,便放程黎平出去了。

半小時後,一隊士兵終於找到了軍火庫,發現了被殺死的幾個士兵。一個高級軍官撓了撓頭,回頭望着身後堆積成山的彈藥,狐疑的道:“會不會有人……”

話音未落,地動山搖的爆炸聲密集響起,高級軍官的身體變成一堆殘肢,向四面八方飛去。周圍的士兵也未能倖免,當場屍骨無存。縱然程黎平和格木此刻已經遠在電梯升降井的附近,依然感受到了那種震撼人心的衝擊力。

營地里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密密麻麻的爆炸聲讓人心驚肉跳。格木壞笑着點點頭,道:“這些彈藥,夠他們賣三年的茶葉蛋了。”

程黎平無語,鬼知道人民軍吃不吃茶葉蛋,茶葉蛋這種高檔的東西,可能只有國灣灣人才能吃的起。營地爆炸,自然是一件大事,沒過幾分鐘,聚集在秘密基地周圍的軍隊開始集合,成群結隊的向營地的方向聚攏。程黎平折騰這麼一圈子,是為了這個局面。遺憾的是,人民軍在山道周圍安排了哨兵,還在周圍的樹林裡布置了伏兵,程黎平和格木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再想其他的辦法靠近電梯升降井。

兩人穿的是人民軍的軍裝,只要不露出明顯的馬腳,在現在的情況下通常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程黎平思慮再三,決定單刀直入,從地抓了把泥土抹在臉,身的衣服也弄的髒兮兮的,旁邊配一個滿身血的格木,誰也不會仔細打量他們的真偽。繞過山道,遠遠望見一小隊巡邏的士兵,在周圍轉了一圈,走向一堵鬱鬱蔥蔥的山壁。

待這隊士兵消失在山壁後,程黎平恍然大悟,原來秘密基地的入口有好幾處,除了山頂那個隱蔽的入口,還有那條山道,另外是這處純天然掩飾的樹門。既然發現了端倪,程黎平和格木不再猶豫,簡單商議之後,便一前一後的走向那堵山壁。鐵西瓜已經全部用在了營地里,身只剩下幾把短槍和子彈,真要被守衛的士兵識破,估計要殊死一搏了。

算算時間,已經接近半夜,或許士兵們的警惕心已經沒有那麼高了。來到山壁前,程黎平還沒開口,只聽見數聲尖銳的呼喝:“別動!”數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沖了出來,槍口直直的對準程黎平和格木的腦袋。兩人嚇了一跳,心道什麼都計劃好了,是沒想到會被對方陰回一局。正打算拼個魚死破,卻聽見為首的低級軍官又大聲喝問:“哪部分的?”

格木心一喜,合著他們並沒有認出來自己是姦細啊。“老子是警衛排的。”格木故作憤怒,伸手擋開了一根槍管。這營地里部隊的番號那麼多,怎麼說都有可能說錯,還不如乾脆利落的說是警衛排,反正高級點的軍官都有自己的警衛人員,這群土包子未必分的出來。程黎平看格木裝的霸氣十足,也跟着吼了一聲:“我也是。”

幾個士兵果然一頭霧水,進來來的高級軍官太多了,誰都帶了警衛人員,一時間哪還分得清誰是誰啊。有心多問幾句,結果格木眼睛一瞪脖子一挺,怒氣沖沖的道:“奉命前來調查,耽誤了將軍的大事,小心你們的腦袋。”這段話有點長,程黎平聽不懂,又不能再跟着來一句“我也是”,只好以眼神表明自己的態度。幾個士兵面面相覷,猶豫了幾秒鐘,還是笑臉相迎的將格木和程黎平放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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