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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黎平當然是在說笑,他現在可是潛力股,起碼比胡益康之流好太多。不過現場的這些人中,卻都把他的玩笑話當真了。想想他那輛長城汽車,再看看他的衣着打扮,確實跟漁民身份很相符嘛。雖說程黎平在黎城弄出這麼大動靜,這幾個人也都聽說過,但程黎平沒說出自己的全名,在座的人也沒聯想到他身上去。

葛文標眨眨眼睛,笑道:“失敬失敬,原來還是位企業家,程總。”

程黎平裝模作樣的拱拱手,道:“失敬,失敬。”

田梓橙在底下扯了扯程黎平的褲子,低聲道:“別鬧了,你忽悠他們幹什麼呀。”

程黎平笑了笑,順從的坐下來,繼續聽姓張的那個年輕人唱歌。這傢伙的嗓門很高,唱功卻不怎麼樣,一首經典老歌《濤聲依舊》被他唱的堪比《山路十八彎》。程黎平一邊聽一邊感嘆,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能力就是不一般,串味兒都能串的出類拔萃。

張公子唱完了歌,一屋子的人都稀里嘩啦的鼓掌。程黎平也象徵性的拍了拍巴掌,然後自顧自的跟田梓橙說話。張公子丟下麥克風,拿着啤酒走到程黎平面前,輕輕碰了碰程黎平面前的酒瓶子,道:“兄弟,來唱歌呢,別光顧着泡妞。”

程黎平喝了口啤酒,笑呵呵的說:“不好意思,我唱歌不行。”

張公子說:“沒事,吼兩嗓子去。最不濟人家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唄。哥幾個都是見過世面的,比你唱的難聽的見多了。”

程黎平心裡暗暗納罕,你唱歌跑調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居然還有臉說別人。話說回來,程黎平會唱的歌可真不多,畢竟那幾年當中,除了訓練就是出任務,根本沒工夫去體味人生百味。

見程黎平坐在那裡不動彈,張公子臉一板,道:“咋的,還請不動你啊?”

程黎平很想直接一瓶啤酒潑他臉上,認認真真的告訴他,你真的請不動爺。可是考慮到田梓橙的面子,他不能這麼做。“行,行,”程黎平故意做出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笑道,“那我就獻醜了,給大家唱一首夢駝鈴好了。”

姓姚的美女馬上點了首夢駝鈴,置頂,切歌。程黎平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人家姑娘長得挺漂亮的,皮膚白皙,雙腿修長,唯一的缺點是口紅太過艷麗,跟喝了半斤大姨媽似的。

伴奏響起,MV畫面播出來,幾個年輕人同時嫌棄的撇撇嘴,道:“這什麼嘛,老古董!”

程黎平不由自主的苦笑,公然砸場子啊,叫人怎麼唱的出口。剛拿起麥克風,姓梁的小哥按了切歌,說:“大叔,這首歌就算了吧,我給你點一首權志龍的歌好不好?”

程黎平直接蒙圈。權志龍是誰,誰是權志龍,根本沒聽說過啊。梁公子飛快的點了一首歌,畫面上彈出來一個唇紅齒白的小青年,染着滿頭紅髮,打着耳釘,轉身側首之間,滿滿的妖嬈氣息。這就是權志龍啊,程黎平認栽,一個字也唱不出來,索性放下了麥克風。

扭頭一瞅,張公子和葛文標一左一右坐在田梓橙身旁,正在慫恿她喝酒。程黎平火了,馬上走過去把田梓橙拉了起來。張公子霍的站起身,怒氣沖沖的道:“怎麼的,你啥意思啊?我們敬她喝杯酒,這麼不給面子是吧?”

程黎平冷笑道:“讓女人喝酒可沒什麼面子,有本事咱倆喝點。”

張公子火冒三丈,道:“喝就喝,今兒個不把你喝趴下,老子的名字倒着寫。”

葛文標心裡也不高興,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勸道:“修平,別鬧了,多大點事。”

張修平嘿嘿笑着說:“沒事,這王八蛋太囂張了,今天我非搞死他不行。”

程黎平拍拍田梓橙的手臂,示意她不要擔心,然後開了兩瓶啤酒,遞了一瓶給張修平。張修平呸了一聲,根本不接,轉身另拿了一瓶,仰着脖子吹了個乾乾淨淨。程黎平心裡有譜了,剛才遞酒的行為,完全是一種心理測試。如果他接酒,說明他還有點城府,如果他賭氣不接,說明他就是個沒腦子的紈絝子弟。很顯然,張修平是後者。不過那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葛文標,恐怕沒那麼好纏,至於躲在一旁看熱鬧的胡益康,絕對不是個好東西,他明知道自己是誰,卻不跟幾個小夥伴挑明,反而滿臉的躍躍欲試,彷彿見場面還不夠刺激似的。

酒吧里的啤酒一般都是小瓶,滿瓶也不過300毫升。程黎平喝了兩口,瓶子就空了。張修平火氣上來了誰也勸不住,叫服務員把啤酒全部打開,金戈鐵馬一般坐在那裡,硬生生拿着酒瓶往嘴裡灌。

程黎平可沒把他放在眼裡,神情無比平淡,但喝的一點也不比張修平少。十多個小青年也不唱歌了,紛紛圍在外面,給張修平吶喊助威。遺憾的是,喝酒這種事光靠鼓勁是沒有用的,張修平仗着一股子衝勁,悶頭喝了幾瓶,只覺得胃裡面翻山倒海,一股股水流頂着嗓子眼向上躥。

葛文標眼見張修平即將落敗,圓場道:“差不多了,不分上下,停了吧。”

張修平急了,剛想張嘴說話,一股子水箭噴了出來,居然直接噴到半空吊著的水晶燈上。眾人四散閃開,幸好喝的是啤酒,在胃裡只是打了個轉,味道不像白酒那麼刺鼻。饒是如此,田梓橙和姓姚的兩個女孩子還是遠遠的站在了包房門口,臉上寫滿了嫌棄的表情。

張修平跟《唐伯虎點秋香》里的對穿腸似的,胃裡的酒水一股一股往外噴。剛感覺好一點,看見滿桌狼藉的樣子,張修平壓抑不住噁心的感覺,又是激情四射的狂吐起來。

程黎平憐憫的看了張修平一眼,拎着酒瓶往門口走去,打算帶田梓橙回家。

張修平一邊吐一邊抬頭叫道:“操,給我站住。”

程黎平悠然自得的喝了口啤酒,道:“歇歇吧,別把胃吐出血了。”

張修平這次丟人丟大發了,哪裡忍耐的住,猛的從桌上爬起來,拎着空酒瓶子就往程黎平頭上砸。程黎平不吃他那一套,直接抓住酒瓶子,反手一腳踹在張修平的小腹上。張修平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後面的沙發上,啤酒瓶子也碎了,右手虎口的位置鮮血淋漓。

“操,叫人!”姓梁的小子也叫了起來。

幾個年輕人拿出手機,各自打電話叫人。葛文標和劉溫格一邊勸解,一邊叫程黎平趕緊走,別把事情弄大了。儘管程黎平對葛文標的個人品格看不上眼,但這個時候,還是挺讚許他的坦蕩胸懷的。哪想到他剛走出包間大門,葛文標突然大叫道:“抓小偷,那個人是小偷,偷了我的手錶!”

程黎平愣了,田梓橙也愣了。回頭看看葛文標,程黎平笑了:“大兄弟,你這是玩的哪一出?”

葛文標咬牙切齒的說:“玩你媽,偷了老子的手錶,你還想跑?”

程黎平臉色一變,頓時上去給了葛文標兩巴掌,把他那張帥氣的臉蛋打成了豬頭。“別帶上父母,傻X。”程黎平冷冰冰的說道,“說謊都不會說,手錶在你胳膊上戴着呢,真他媽是個白痴!”

葛文標被打蒙了,但依然硬着頭皮喊道:“老子戴了兩塊手錶不行啊?操,你今天死定了!”

酒吧里的保安迅速圍了過來,把門口的妙齡少女全部驅散,然後向葛文標叫道:“標哥,這是咋回事?”

葛文標捂着臉說:“這個狗日的王八蛋,偷了我的手錶不說,還打傷我和修平。小黑,今兒個這事你得給我個說法,要不然我就找你們老闆算賬了。”

保安頭子陪笑道:“別介,別介,您瞧好吧。”

程黎平根本沒把眾人放在眼裡,自顧自的坐在門口的沙發上。叫小黑的保安頭子從背後摸出橡膠棒,指着程黎平的腦袋說道:“給你五秒鐘,跪下,磕頭,認錯。”

程黎平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小黑,然後噗嗤一聲笑了。田梓橙尖聲叫道:“他冤枉人,誰偷他手錶了,你看不見他胳膊上戴着呢。”

小黑驚訝的看看葛文標,葛文標揚起手來,手腕上什麼都沒有。眨眼間的工夫,不知道他把手錶藏哪兒去了。小黑覷着眼睛,冷笑道:“現在怎麼說?”

田梓橙漲紅了臉,怒氣沖沖的說:“他自己藏起來了,血口噴人。”

程黎平拍拍田梓橙的肩膀,笑着說:“既然葛先生說我們偷了他的東西,那我們報警處理吧。”

小黑掄起橡膠棒點了點程黎平的腦袋,道:“小子,知道標哥是什麼人嗎,還報警?在我們店裡出的事,就由我們負責解決,把警察喊過來了,你的日子更難過。”

其他的保鏢也圍了過來,看樣子他們根本不懂得以德服人的道理,而是信奉武力至上。程黎平嘆口氣,身子用力前撲,腦袋正撞在小黑的肚子上。小黑“哇”的一聲慘叫,橡膠棒被奪了去,人也軟綿綿的坐倒在地上。

“靠,小黑,你真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張修平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