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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黎平自然不鬆口,因為他手上還有一個關鍵的棋子沒有使。之所以心甘情願入了田梓橙的圈套,也只是為了將譚家霖、田璋勛、張衛林以及他們背後的人全部搞清楚而已。現在一切都有了眉目,那枚棋子想必也該從紅島出發前往京城了。

而在黎城那邊,杜德仲也終於查到了這一步上。作為一個警察出身的領導,他的敏銳度遠超過其他人。譚家霖這兩年都做了些什麼,杜德仲多少也有一些感覺。可是他一向不願意參與同僚之間的爭鬥,而且之前人微言輕,講了也未必有用。現在黎城的大權獨握,他實在不想讓譚家霖再回來禍害黎城的百姓了。

當然,杜德仲查到這一步,也是由於媒體的倒逼。以黃程卓和郭鐵為代表的一群記者,把一建集團的底褲扒個底朝天之後,馬上把視線轉移到了扶農基金上來。程黎平在年初的時候公開宣布,把他遠方面粉集團的股份全部折現成立一個扶農基金,合計金額為7億元。當時基金會的成立得到了黎城方面的批准,也經由十幾家媒體的共同見證,但等候了數月,這筆錢始終沒打到基金會的賬戶上。

今年黎城的農民遭受嚴重的水澇災害,他們都在指望這筆資金能夠提供一定的幫助,誰知道黃程卓和郭鐵一打聽,賬面上除了幾萬塊錢的運營經費,依然沒有到賬。兩個可憐巴巴的客服緊張兮兮的說:“基金會成立之初,股份轉到了光明粉業名下,他們一直不付錢,我們也沒辦法。”

郭鐵馬上帶着黃程卓追到了蘇徐市光明粉業的總部,把問題拋過去一問,光明粉業的負責人更是一個頭兩個大,說上一任的領導被紀檢委雙規了,這件事他不知具體情況,暫時不方便表態。再向蘇徐國資委那邊一諮詢,國資委反饋說這筆錢早就撥下來了,而且是直接撥到了黎城區財政局的賬戶里的。

兩個記者又匆匆忙忙的返回黎城,但黎城區財政局那邊推說公務繁忙,不方便接受採訪。黃程卓想到了杜德仲,一個電話打過去,杜德仲帶着秘書李永忠就直接趕過來了。

“林局長呢?”杜德仲板著臉問財政局的幾個副手。

副手們面面相覷,隔了幾秒鐘才訕訕的答道:“去蘇徐開會了。”

杜德仲皺了皺眉頭,道:“開什麼會,沒聽說蘇徐那邊要召開財務系統的會議啊。”

幾個副手耷拉着腦袋,誰也不吭聲。李永忠做事很乾脆,直接退出去撥了幾個電話。過了一會兒,回來附在杜德仲耳朵旁說:“林局長確實去蘇徐了,不過他現在在黨校那邊。”

杜德仲馬上就明白了,原來這個林局長是去見譚家霖了。這個節骨眼上,林局長走了這麼臭的一步棋,明顯是告訴大家這筆錢跟譚家霖扯上了關係。

杜德仲冷着臉叫來財務局的出納、會計,當面追索那筆錢的下落。蘇徐國資委轉賬的日期是三月二十號,但這筆錢於三月二十四號和四月二號分別轉入了另外的幾個私人賬號。其中一個賬號的轉賬金額最高,為一億六千萬元,賬戶擁有者的名字叫陳卓遠,正是譚家霖的首席大秘。其他的人錢款則轉往了另幾個人的名下,杜德仲沒有印象,只能讓李永忠把這些資料全部登記下來,準備遞交給紀檢委。

證據確鑿,杜德仲直接通知黎城紀委先行控制陳卓遠的人身自由。紀委那邊答應的很爽快,但幾分鐘後他們打來電話,說陳秘書已經死了,就死在區政府他自己的辦公室里。

杜德仲匆匆趕回,等他回來時,公安局的一群頭頭腦腦全都來了。連暫時停職的杜德永也趕過來了。法醫檢查了屍體情況,言之鑿鑿的說:“陳秘書不是自殺,他是被人謀殺的。死因是窒息,你們瞧瞧他脖子下的掐痕。”

杜德仲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包慧燕等人也面帶寒霜。在政府辦公樓里殺人,未免太過膽大包天了。而且線索剛指向譚家霖,身為關鍵人物的陳秘書就被人謀殺了,這說明還有人私底下跟他們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何中庸已經不再擔任刑警二隊的隊長,但這起案子很敏感,包慧燕依然把破案的任務交給了他。杜德永剛想上前請纓,卻被謝和平扯了回去。

待到杜德仲等領導全都散了,杜德永才不滿的叫道:“老謝,你拉我幹什麼?”

謝和平道:“局裡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杜德永道:“有啥案子比這重要?打臉都打到我們頭上來了。”

謝和平一臉嚴肅的說:“你馬上帶人去蘇徐,就在黨校附近蹲點守着。遇到程黎平,千萬要阻止他對譚家霖下手。”

杜德永嚇了一跳:“老謝,你們到底有啥內幕情況沒告訴我?”

謝和平沒說話,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杜德永無可奈何,只能一個人回去瞎琢磨。琢磨了半天,也沒有想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正坐在那裡犯難,李永忠的電話打過來了。李永忠在電話里告訴杜德永,杜書記私下命他帶一隊人馬前往蘇徐,一定要保護好譚家霖,千萬不要讓別人下手殺了他。

杜德永看杜書記和局裡都交待了這樣的任務,儘管沒有想通,依然急忙點派人馬,乘坐三輛民用轎車趕往蘇徐去了。走在路上,看着不斷倒退的路燈,杜德永突然想明白了。原來杜德仲和包慧燕等人這麼做,都是在為程黎平討一個公道啊。

如果程黎平或者他的那幫哥們兒按捺不住殺了譚家霖,那譚家霖的罪名就會被徹底忽視,搖身一變成為披黨旗奏國歌的人民好公僕。反正他在黎城的名聲很不錯,老百姓也不會有多大懷疑。而程黎平等人則會妥妥的死刑,誰也挽救不了他們的命運,畢竟上頭有文開樹,他一定會為死去的外甥要個滿意的說法。

杜德永帶人來到蘇徐黨校,隨便找了家賓館住下了,還沒來得及喝杯水,房外就響起了敲門聲。一個小警員打開門,門外的幾個人亮了亮證件,說:“同仁路派出所的,幾位同事,你們回去吧,這邊有我們呢。”

杜德永目瞪口呆,合著他們都監控到自己頭上了。心裡憋了氣,嘴上自然不客氣,杜德永冷冷的說:“我們奉命而來,怎麼能輕易走呢?”

幾個民警也不攏弊哦諾掠賴拿婢痛蚱鵒說緇啊9思阜種櫻諾掠賴氖只熗耍豢春怕耄切緩推醬蚶吹摹P緩推接裘頻乃擔骸霸勖強悸塹氖慮椋思以緹塗悸侵莧恕:昧說掠潰忝淺釩傘!

杜德永憤憤的掛了電話,帶着自己的行李就去退房。幾個派出所的警察笑着招招手,道:“下回再來。”

蘇徐醫科大學附屬醫院,許俊霖早就做完了手術,躺在加護病房裡休息着了。戴安妮是個痴心的女人,雖然處心積慮的要報復許俊霖這個薄情漢,可真的咬下去的時候又下不了那個狠心。最終,她只咬掉了許俊霖半個睾丸。但對許俊霖來說,這已經是奇恥大辱了,蘇醒過後,他咬牙切齒的命令身旁的保鏢,要他們那個賤女人控制起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幾個保鏢臉色淡定站在一旁,誰也沒有接口。許俊霖這才意識到他們是來保護自己的,並不全部聽從自己的使喚。問他們要來自己的手機,急忙打給自己的私人保鏢,那些保鏢回話說老爺和大小姐都已經趕到內地來了,這會兒應該在去往醫院的路上。

許俊霖怒道:“誰問你們這個事了,戴安妮那賤貨呢,抓到了沒有?”

保鏢小心翼翼的說:“戴小姐已經自殺了。”

許俊霖臉上一呆,心中如同刀絞一般痛了起來。他是一個風流浪子,可戴安妮對他一往情深,他心裡自然一清二楚。而且戴安妮自身條件很優秀,要家世有家世,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更加上溫柔可人體貼周到的性格,是最好的賢妻良母的人選。可是這個女人,現在居然死了。

片刻之後,許俊霖猙獰的冷笑道:“去他媽的,這個賤女人,早就該死了。老子功不成名不就,成什麼家生什麼孩子!死了好,死了清凈!”

軍方派來的保鏢不想看他在那裡發脾氣,互相對視了一眼,緩緩的退了出去。許俊霖又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張嘴就叫:“親愛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那邊傳來一個冷峭的女聲,道:“紅島防備周全,進攻不利。北邊的人馬不願意跟隨我們一起出動,我們獨木難支,只能暫時敗退。”

許俊霖急道:“婉兒,不要指望他們太多,你一定要想辦法把紅島打下來。掌握了鑽石礦,咱們才有資本跟他們要求五五開。”

那邊的納蘭婉兒點了點頭,道:“俊霖,你放心吧,就算我死了,也要幫你把紅島拿到手。”

許俊霖滿臉陰笑,道:“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擁有這片江山又有什麼意義呢?”

納蘭婉兒同樣一臉陰笑,語重心長的說道:“不能給你打下這片江山,我活着也沒有意義啊。”

掛了電話,納蘭婉兒背後的海面上紅霞絢爛,一艘艘改裝過的漁船再次向紅島那邊進發。她伸出右手,向漁船做了個進攻的手勢,轉身登上了身後的直升飛機。這架直升飛機上,掛載了幾枚威力強勁的導彈,是北邊的人私底下提供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