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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邊柳聽到雪木老祖喚他,忙走前雲,畢恭畢敬地站在他面前,輕聲問道:“師尊,如何傳送法?”

“你只需面對面坐在我面前行了,放鬆氣息,暢通經脈,騰空丹田。”雪木老祖簡單地吩咐他道。

江邊柳又細細地看了一眼他,知道自己一旦接受了他的功力,他將油盡燈滅,不免有點悲傷,只是師父心意已決,他也不敢再多言,慢慢地坐了下來。

雪木老祖突地狂叫一聲,剛才聚集在丹田內的全身功力瞬間開始爆發,那聲音如炸雷般沉悶,隨即雙手合什,整個人騰空了起來,飄到江邊柳的頭頂,倒轉身子,用他的頭貼在江邊柳的頭頂。

江邊柳瞬間便覺得全身輕飄飄的,猶如騰雲駕霧,天遨遊,與眾鳥遊玩;忽然間又全身冰冷,似乎潛入碧海深淵,與群魚嬉戲。兩種冷熱不同的氣流在體內不停地衝撞、交匯、融合,最終歸於一體。

隨後整個丹田合便開始鼓脹起來,那天吃了幾十個蒼狼的靈寶還要難受,似乎又要衝破他的丹田,他知道這是雪木老祖的功力正在往自己身傳送,又不敢運氣抵擋,只得任由他撐脹着。

正自難受間,雪木老祖竟在他頭頂旋轉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如直升飛機的螺旋槳,攪得秘境內狂風呼嘯,他感覺突然下起了大雨,點點滴滴落在身,雨點卻是熱的。原來,雪木老祖已是滿身滿臉大汗淋漓,如暴雨般不停地滴到他身,而雪木老祖的面頰、頭頸、髮根各處,仍有汗水源源不斷滲出。

旋轉了一分多鐘,雪木老祖慢慢地停了下來。

一干徒孫、重孫們屏氣凝神,睜大着眼睛看着這從未見過的功力傳送。

江邊柳感覺自己的身充滿了力量,如翻江倒海般洶湧澎湃,這股力量正在被自己的丹田慢慢吸收,化作已有。

又過了兩分多鐘,雪木老祖臉的汗慢慢減少,隨後飄過江邊柳的頭頂,落在原處,雙腿緊緊地盤坐着,雙手攤開垂在膝蓋之,兩眼緊閉,銀髮雪須散亂無章。

江邊柳雖然得到了他的全部功力,但是他的修真層次依然還是沒有變,他得到的僅僅只是內力而已,除內力一般修鍊者強悍之外,其它的精、氣、神方面他仍不修鍊層次他高的人。

他長吐了一口氣死,卻見雪木老祖表情有點僵直,忙爬前去,大喊:“師尊。”

雪木老祖沒有反應,表情依然。

江邊柳伸出手指探在他的鼻下,感覺已沒有了氣息,不禁放聲痛哭,叫道:“飄雲觀第58代掌門雪木老祖已經羽化升天了。”

眾門人紛紛前磕頭跪拜。

“掌門師叔,先師祖已經羽化,按照遺願,你當接任掌門之位,現你由你來主持先師祖的後事。”冷雲天拜後抬頭說道。

江邊柳轉過頭,想着自己才十九歲,從未處理過老人的後事,況且更是不懂這飄雲觀里的規矩,又對冰虛說道:“此事交由冰虛全權處理吧,定當厚葬便是。”

“是,弟子遵從掌門師祖吩咐。”冰虛說道。

按蚩尤苗家喪葬習俗,停屍一般為三、五、七、九日,由於雪木老祖活了一百六十多歲,已是罕見的高壽,因此,停屍九日,江邊柳自當是服重孝,在靈前守了九夜,已憔悴得不成樣子,真正消瘦了一圈,直把李曉玲心痛得直皺眉。

第九日,按江邊柳的決定,飄雲觀將雪木老祖棺材葬於秘境。

第十日,喪事結束,江邊柳這個新掌門登基,也得舉行個儀式,這是江湖的規矩,沒有舉行過登基儀式的掌門,猶如沒有領取結婚證的夫妻一樣,是不受門人承認的。

一大早,冰虛便召集眾長老議事,因為在雪木老祖面前都已應允過了,眾人沒有太多意見,只是擔心他太年青而無法統領全門。

議事結束,江邊柳正在李曉玲的陪同下整理一身極不得體的青布衣裳,冰虛前掌門親自把江邊柳請了出來。

大殿已集合了本觀所有弟子,冷雲天和冷風分別坐在大殿兩側椅子的第一位,其餘長老按輩份依次坐下,大殿正廳間,站着一大堆弟子,有水字輩的,這是江邊柳的重孫輩了,還有寒字輩的,玄孫了。水連、寒玉等人在其,他們沒想到十幾日前擅闖飄雲觀的人,竟然會登基當掌門。

江邊柳在冰虛和李曉玲的陪同下來到大殿,眾長老均起立,冰虛請他坐在大殿正的坐椅。江邊柳看着下面一群黑壓壓的弟子,心裡有點小緊張,十九年來,他還從來沒有如此坐過,猶如新皇即位,開國大典。

冰虛見江邊柳落了坐,高聲說道:“各位門人,飄雲觀自戰神先祖以來,傳承數千年,世代不息,今有第62代掌門冰虛順承太祖之命,奉迎蒼天之理,將掌門之位禪讓於師祖江邊柳,乃承天命,望眾門人稟受至教,勉自策勵,特向神明詔告,以安天下。”

頓時,蚩尤像前香紙點燃,殿門之外鐘鼓齊鳴,大殿吉樂奏響,頌歌齊唱。

冰虛向江邊柳奉的掌門封印,並跪在地,長拜三次,江邊柳單手將其扶起,又看手那掌門封印,那是一方沉甸甸的盤龍青玉大印,刻苗,翻譯成漢語便是“掌門之寶”四字,玉質十分出色,雕工更是一流,這是飄雲觀幾千年息息不絕的權力象徵,堪稱是飄雲觀的傳家寶。

禮成,江邊柳接受包括冷雲天、冷風在內的眾門人頂禮膜拜,山呼“掌門”。他看着腳下一片黑壓壓的人頭不停在晃動,感覺十分的妙,一副君臨天下捨我其誰的感覺。當然,李曉玲不是飄雲觀門人,她一直站在江邊柳右側,共同接受門人的跪拜禮,象他的皇后。

眾人磕完了頭,江邊柳仍然沉浸在幸福之沒有醒過來,李曉玲輕輕提醒了他一句,他全身一抖,彷彿剛從天外飛來一樣,忙對眾人說:“各位請起。”

各位長老紛紛入座,其他弟子便立在央,等着新掌門發話。

江邊柳說道:“各位,在下無德無能,承蒙雪木師尊厚愛,感謝冰虛前掌門承讓,才坐得這掌門位置,今後還請各位好好支持。”他沒有升職經驗,也不會發表職演說,隨便說了兩句客套話。

“掌門師叔,眾所周知,我飄雲觀都是德行最好者、功力最高者持掌門之位,你卻仗着拜了那雪木老祖為師尊奪得掌門之位,叫門人如何得服?冷風果然又是第一個跳出來對親掌門發難的人。

江邊柳聽着她的話,想起雪木老祖曾告誡過他,只有壓下了冷風的風頭,才能讓她心服,也可在飄雲觀立威。於是默默在丹田裡運氣,周身慢慢凝結出數百柄氣劍,閃着陣陣寒光,隨即說了一聲:“冷風師侄,不得放肆。”同時雙手一揮,一道劍陣便朝冷風刺去,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柄柄氣劍落在冷風周圍,將她團團圍住,地現出一個個深坑,冷風的臉瞬間便嚇得蒼白,毫無血色。

李曉玲驚異地看着江邊柳這劍陣,想想十來日前,自己和他是在這大殿被冷風的幽冥神劍刺傷的,如今他卻能凝結出這麼多劍,不禁大聲叫了一聲:“好,以其身之道還治其身。”

江邊柳站了起來,右手輕輕一拂,那劍陣逐漸消失,又用凌厲的眼神盯着冷風,說道:“我繼此位,非我所願,乃是受師尊所託,也得了冰虛前掌門的應允和禪讓,本源合法,如若再有異議,休怪本尊不客氣。”

冷風見他威武的樣子,凌厲的眼神,又想起剛才他幽冥神劍的功力,已遠在自己之,自己哪怕是奮盡全力也只能凝結出兩柄氣劍,他卻能凝結出劍陣,不禁驚恐。忙跪在地,戰戰兢兢地說道:“掌門師叔,弟子知錯。”

“哈哈哈哈,你也有認錯的時候,知道掌門的厲害了吧?看你還敢不敢小瞧新掌門。”李曉玲笑着說。

“曉玲,不得無禮,你趕快下來。”冷雲天在底下叫道。

江邊柳撇着嘴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對着冷風說道:“冷風師侄請起。”然後又說:“李曉玲是本尊的朋友,站在這裡也無妨,今後在飄雲觀還望諸位門人對她以禮相待。”

李曉玲轉頭會心地看了看江邊柳。

門人都鎮住了,接下來該是定規矩的時候了,江邊柳想着自己在飄雲觀輩份最高,以前的太長老稱呼肯定不合適了,決定得改改,可又一時不知叫什麼是好。突然想起自己是學法律的,何不借鑒法官的序列稱呼。想至此,他慢慢地說道:“本尊即位,得先封一下長老,以前的長老稱呼一律作廢,以本尊封的為準。”

眾人又齊說“謹遵掌門示下。”

“本尊封冷雲天師侄為首席大長老。”江邊柳說道。

“謝掌門師叔。”冷雲天謝禮。

“冷風師侄和冰虛師孫為大長老。”江邊柳又說。

冷風也乖乖地跪地謝禮。

“掌門師祖,弟子有意見。”冰虛沒有謝禮,而是立在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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