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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芸的眼睛一直盯着江邊柳直看,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憂傷起來。

“你怎麼了,芸兒,你看到了什麼?”江邊柳迷惑的問道。

羅芸嘴角微微一撇,顯得有些羞澀,低頭輕聲道:“江大哥,你的心裡不應該有我!”

原來羅芸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他的內心裡竟然還有自己的影子,因而羞澀並憂傷起來。

“你也跟我經歷了那麼多,我心裡為何不能有你?”江邊柳不解的問道。

羅芸抬頭深情的望着他,幽幽的說道:“我註定只是一個過客,你的心太亂,我無法駐足,你也不會讓我駐足。”

“我不知道我的內心啊!到底還有誰?亂到什麼程度?”江邊柳急切的問道,想徹底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愛着誰。

“前些日子,寧畫姐姐還隱隱約約的藏在你內心的最深處不足為道,現在卻浮現了出來,默默的佔據在一個角落裡守候着,榮慧已慢慢消散,卻又在你的心裡留下了一個烙印,曉玲姐姐一直在你的心口若隱若現,像一個隱士無足輕重,曉玲姐姐的身後竟然是我,感謝你在心裡還為我留了一席之地。”羅芸淡淡的說道。

“曼秋呢?曼秋在什麼地方?”江邊柳急切的問道。

羅芸冷冷的笑了笑,說道:“沒有張曼秋,沒有她,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她,你為何要愛她?你這樣是欺騙她,也是欺騙你,更是傷害了寧畫姐姐!”

江邊柳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肌肉微微的抽搐,嘴角不停的蠕動,隨後問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是我的未婚妻,她是我前世的救命恩人,我這一生必須娶她,必須的,怎麼會沒有她……”

“你跟寧畫姐姐都拜了堂成了親,你不是也說過要娶寧畫姐姐嗎?你到底準備娶幾個女人?”羅芸不屑的問道。

“我……”江邊柳更加茫然,又問:“還有誰在我的心裡?”

“習子矜,妖女習子矜,她佔據了你大半個心,想不到你最愛的人竟然是她而不是寧畫姐姐!”羅芸不解的說道,她難以理解僅僅三日里,江邊柳竟然對她一生難忘。

“子矜?”江邊柳猛然想起青蓮世第里的習子矜,那個與他呆了三日後神秘失蹤的詩酒琴棋客,他確實承諾過要去娶她為妻,可是她到底在哪裡?他又對多少個女人這樣承諾過?榮慧,寧畫還有習子矜!

“你別胡說,子矜不是妖女!”江邊柳大聲吼叫道。

“不是妖女,為何會憑空消失?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羅芸道。

“我不願去想,即便是妖女又如何?人和妖之間難道真的是永遠的宿敵無法跨越嗎?”江邊柳說道。

“我不想聽你歪七八遭的邏輯,我告訴你,你的心裡還有一些女人,我看不清樣子,只是一些隱約的影子,好像還有一個野獸一樣的東西,你不會還愛着妖獸想來一場轟轟烈烈的人獸戀吧?”羅芸又驚訝的問道。

江邊柳又是一震,他的心裡確實牽掛着狼九兒,狼九兒的美貌勝過了習子矜和張曼秋,一開始就註定會在他的心裡駐足,況且他又屠殺了她滿門,感覺這一輩子都無法撫平她對自己的仇恨,想不到這也被羅芸看到了。

“還有……”羅芸又要繼續說,江邊柳低下頭不敢再與她對視,慌忙打斷了她:“好了,不必再說了。”

“怎麼了?不想知道了?害怕了?”羅芸笑着問道。

“原來知道自己的內心也是如此痛苦,還不如不知道,渾渾噩噩的過完一生或許最幸福。”江邊柳淡淡的說道。

“那麼多女人,夠你煩上一段時間了,我不想跟她們搶,把我踢出來啊!”羅芸憂鬱的說道,從江邊柳第一次在浦市荷塘邊救她那一刻開始,她就喜歡上了他,直到在羅家莊里父親要把她當做禮物獻給他,而他斷然拒絕時,她才明白江邊柳的心裡裝了太多的女人,因為她時時刻刻看得到江邊柳內心的變化,所以她只能壓制着自己的感情蔓延,默默的守候在他身邊,報答他對羅家莊的救命之恩。

“若能如洗手一般洗心,我的心一定是最清靜的,或許不會有任何悲傷和憂鬱。”江邊柳看了看羅芸,長嘆一聲,無奈的說道。

“該清醒了,你根本就不愛你的絕世校花未婚妻!別管前世還是來生,這一世最重要!千萬別活在前世的虛無縹緲里。”羅芸又提醒道。

“我想明天下山,睡了吧。”江邊柳感覺跟羅芸聊天內心震撼太大了,不想再聊,說道。

“晚安,你好好清掃一下你的內心吧,否則,我真的會認為你只是喜歡那種被女人愛着的感覺!”羅芸淡淡的說了一句往門外走去。

這一個夜晚,註定是江邊柳無法入睡的一個長夜,他的腦海里時時浮現青狼洞里的慘境和狼九兒哀傷仇恨的眼神,更有着數不清的女人在他的眼帘走過,他徹底迷茫了,自己究竟愛着誰?最終又會傷害了誰?他感覺自己有些無賴般的糾纏愛情,只要跟哪個女人呆上一段時間,就會覺得離不開她一定要娶她,以前跟李曉玲在一起時,有這種感覺,跟榮慧熱戀時是這種感覺,現在跟習子矜和寧畫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裡,還是這種感覺,愛情到底是什麼?僅僅只是想跟一個女人上床的那種欲_望嗎?抑或是同生共死的那個承諾和經歷?他實在想不明白,十九歲之後的世界竟然給了他這麼多無法承受的迷茫。

……

話說寧畫在冰林和李曉玲的護送下平安回到江南市,第一件事便是急切的趕到江左大學給江邊柳辦休學手續,雖然她不同意江邊柳休學,但是她無法忤逆他做出來的決定,法學院接受了她的申請,說等研究後再通知她。

辦完手續後,寧畫又在教室門口找到張曼秋,說道:“江邊柳要我通知你,他有些事沒辦完,等他有空了再來找你。”

張曼秋看着眼前這個標緻的女人,急切的問道:“你是誰?他怎麼會跟你在一起?他去了哪裡?”

寧畫看着她醋意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傻瓜一樣來給她傳信,自己心裡愛着江邊柳,為何不能大膽的爭取?卻要充當他的信使?於是冷笑了一聲,對着張曼秋說道:“這幾天,他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和他同過生、共過死,還拜過堂、成過親,你說我是誰?”

張曼秋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蒼白,不解的看着寧畫。而寧畫看着她那樣子,心裡說不出的開心,她想不到自己會和一個小女生去爭一個小男人,她以往的矜持和清高都被她甩到了腦後,她愛江邊柳,為了愛,為何不能放下矜持?

“你騙我,我才是他的未婚妻!柳哥哥已經答應跟我在一起了!”張曼秋憂鬱的說道,她的語氣很輕,輕得她覺得自己在對待愛情上面彷彿顯得中氣不足一樣。

“未婚嘛!也就是沒有結婚,誰能保證自己空守着一個虛無的承諾?”寧畫又道。

張曼秋皺着眉頭想了想,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爭吵這些有失體統,於是淡淡的問道:“他好久回來?”

“他已經休學了,或許再也不會回來。”寧畫淡淡的說道,轉身就走。

“你騙我,他不會休學!”張曼秋對着寧畫的背影叫道。

“你可以去學院辦公室問問啊!”寧畫道。

張曼秋跑到法學院辦公室,得知江邊柳真的遞交了休學手續,心情異常複雜難受,自己作為他的未婚妻,他要休學都不跟自己說一聲,而是讓一個不相關的女人來傳信。

晚上回家,張進看到張曼秋不開心的樣子,問道:“怎麼了?小柳這幾天去了哪裡?怎麼沒有消息了?”

“我怎麼知道?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手機也無法聯繫,今天還遞交了休學申請。”張曼秋氣憤的說道。

“啊!這怎麼行?絕對不能休學。”張進眉頭緊皺,大聲說道,心裡顯得十分緊張,他要利用自己主管教育的職權阻止江邊柳休學。

蘇一笑家。

榮慧跟蘇平結婚以後便辭去了醫院當護士的工作,榮龍更是將榮氏控股的宏遠集團大部分股份轉給了榮慧,並讓賢讓榮慧當了董事會主席。

新婚第三天,榮慧就一直高燒不退,醫院也查不出病因,只讓她在家裡靜卧着休息。今日早晨,榮龍來蘇府看望女兒,見到榮慧臉色越來越差,就伸出手在她的脈搏上探了探。

“爸爸,你莫非還能看病?”榮慧勉強露着笑容問道。

“爸爸先給你看看再說。”榮龍笑道,把手放在她腕動脈上,探着探着,榮龍的臉色大變,由黃轉白,又變得鐵青。

“爸爸,怎麼了?”榮慧驚訝的問道。

“沒事,沒事,你休息一下。”榮龍支支吾吾的說著,來到蘇一笑的書房。

“又來看榮慧啦?”蘇一笑正在修鍊吐納心法,見到榮龍進來,象徵性的問道。

“盟主,我剛才探了慧慧的經脈。”榮龍輕聲說道。

“哦,是什麼病?”蘇一笑冷冷的問道。

“你還記得四個月前在厲家村壓縮空間里發生的事嗎?”榮龍問道。

“那是最好的一次絞殺江邊柳的機會,卻被兩個蒙面人攪了局,我當然記得。”蘇一笑道。

“我是說那個綠毛殭屍。它最後被慧慧一劍刺死,它的殭屍血全濺到了慧慧身上和嘴裡,你是否還記得?”榮龍急促的問道。

蘇一笑突然停了下來,驚悚的看着榮龍,問道:“你是說榮慧的病跟綠毛殭屍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