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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套在棺材上面的元寶扣,又看了看那個一言不發的傢伙。

這傢伙年紀看起來有六十多歲,滿臉皺紋,皮膚有點黑,頭上帶了一個帽子,帽子壓得有點低,看不見他的眼睛,卻可以看見他的嘴。

這人的嘴不大,嘴唇上微微有點發白起皮,那感覺看起來就好像是好幾天沒喝水了一樣。

在往這人的身上看,只見他身上穿了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藍色上衣,樣式很老,看起來有點上世紀六十年代的味道。下邊穿了一條黑不黑,藍不藍的褲子,腳上踩着一雙不是很合腳的鞋。

照理說這身打扮那是再平常不過了,把他往人堆裡頭一扔,別說是你能夠記住他了,能一眼看見這個人我都算是你眼力驚人。

可就是這麼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手上的活兒和動作的麻利程度卻讓我這個盜門出身的都自愧不如。

其實,不光是我,花慕靈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傢伙,她湊到了我的耳邊悄聲說道:「胡天,你注意到了那個人了嗎?」

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嗯!你也注意到了?」

花慕靈說道:「這傢伙臉上是貼着皮的……照例說,臉的那副皮一般得每隔八小時拿下來泡一次水,要不然就會發白開裂……」

我看着那個人嘴唇邊上越來越多的白皮,淡淡地說道:「看樣子今兒的事兒是事出突然,以至於這傢伙都沒時間去泡他的那副臉皮了。」

花慕靈點了點頭,說道:「嗯……這是他們這一行裡頭最大的忌諱。如果不是遇見十分特殊的事兒,這幫人絕對不會貿然帶着這樣的一張皮出來見人的。」

說到這兒,花慕靈想了想然後看着我問道:「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我深吸口氣,沉聲說道:「現在事情的一切都還不太明朗,我們三個人甚至連這是哪兒都不知道……所以,咱們還是老實獃著比較好。能一會兒這幫人扯了,咱們再找個機會開溜……」

我這邊話還沒有說完,熊明在身後說道:「怎麼?不分一杯羹?我說胡天,萬一這棺材裡頭有什麼好東西哪?你就捨得眼睜睜看着然後一手不伸?」

我白了熊明一眼,然後說道:「我說你小子真是窮瘋了……你知道什麼叫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嗎?別到時候有命賺錢,沒命花……兄弟……」

「嘿……你的意思是熊爺爺我怕了這幾頭蒜是嗎?」熊明瞪圓了眼睛說道:「你看看他們,最高的才到我腰……你看着吧!等會兒要是開出好東西了,老子我一個箭步就衝出去,然後一腳一個像踩臭蟲一樣,全他媽的給他們弄死。」

我們三個人這邊打着自己的小算盤,那頭姓周的他們也是沒閑着,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地里埋着的那口棺材給拽上來後,兩個膽兒大的拿着撬棍就要開棺。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一直沒說話的那個傢伙突然開口說道:「等等……」

原本已經在期待開棺後棺中盛景的幾個人,聽到有人突然喊停,頓時就有些不悅。

幾個人甚至罵罵咧咧地開始找是誰喊的,「他媽的,誰?」

「對!是誰喊的?等……?等什麼等?」

「等你妹……」

「是老古喊的……」這時候長了一張大餅臉的傢伙用手指了指自己身邊一直沒說話的那位說道:「是……是……是老古……喊……喊的!」

這傢伙本身就有點結巴,這一着急,好傢夥……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足足讓他說出了五六分鐘去。

「閉嘴!」領頭姓周那傢伙好像不太喜歡這個結巴,聽見他說話頓時就是一皺眉,隨後走過去二話不說就是一腳,這一腳絲毫沒有留情,正踹在結巴小腹和胯骨軸中間的位置上。

就聽「砰」的一聲,那結巴整個人就摔了出去,險些摔在身後不遠的一塊石頭上。

可姓周的那個傢伙見狀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反倒是朝着啞巴啐了口唾沫,罵道:「自己他媽的什麼奶奶樣兒不知道嗎?還就他媽的你話多!」

說完這話,姓周的便不再搭理躺在地上的結巴,而是將頭轉向了那個被稱為老古的傢伙。

姓周地看着老古,表情瞬間見緩和了不少,只見姓周的清了清嗓子,衝著老古說道:「我說老古……」

或許諸位在看文字的時候,能清楚的知道「老古」這兩個的意思,可在那個時候,對於我來說,離着又遠,那姓周的說話聲音又不大,所以,第一時間把「古」聽成了「胡」字。

所以,當時我整個人就是一愣,心中暗自琢磨着:「什麼?這傢伙姓胡?難道這傢伙是我們一元齋的人?這就好解釋他為什麼會打元寶扣了……可是,我怎麼沒聽說過我們胡家有這麼一號人物?」

我這邊正自個兒琢磨着,邊上的熊明突然湊過來說道:「我說胡天,你聽見沒……那個人好像和你一個姓。」

「你什麼耳朵!」這時候花慕靈接話道:「那個人姓古,不是胡天的胡。」

「古?」我有點詫異的看着花慕靈,問道:「小花,你確定嗎?」

花慕靈看着我說道:「你不會也聽成了胡吧?」

我看着花慕靈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最後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花慕靈見狀笑了笑說道:「就你們兩個這耳朵還總想着干爬牆根兒的事兒……」

熊明聞言看了看花慕靈,又看了看我說道:「我說胡天,小花這話啥意思?是不是瞧不起咱們倆?」

我看了熊明一眼說道:「這還用問嗎?人家就是瞧不起咱們……」

我們這邊正說著,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了「轟隆」一聲。

其實,這個聲音不算大,但是這時候周圍那算是萬籟寂靜,好模樣突然整這麼大一動靜,換做是誰也受不了。

我跟你這麼說吧!要不是我心理素質好,估計那時候多半兒尿就嚇出來了。

「他奶奶的!發生什麼了?」我心裡暗罵了一句之後,轉頭朝棺材那頭望去。看書菈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整個人的心霎時間涼了半截,只見此時那原本棺材的位置現在是一片煙塵。

滾滾的濃煙塵土將姓周的他們一行人過了一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