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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眼前突然出現的這道石牆,我整顆心就好像是一下子掉進了萬丈冰潭之中,里外那叫涼了一個遍。

不過,隨即我發現這牆上並不是像之前的甬道石壁一樣光滑平整,而被人在上面刻滿了各種圖形。

我用手電快速在石壁上面掃視了一圈,發現這些圖形分別是:馬、牛、龍、雞、豬、雉、狗、羊。

每一個動物都被刻在一塊獨立的石磚之上,並以八卦圖形的形態分布在石壁之上,而在這些動物的中間則是一朵盛開的八瓣曼陀羅花。

而就在我用手電仔細觀察眼前牆壁的時候,身旁的熊明突然推了我一把,大叫道:“胡天,你小子又發什麼呆?那些蟲子追上來了?現在沒路了,我們怎麼辦?是他媽的在這兒等死?還是咱們倆一不做二不休殺回去?奶奶的,總不能在這兒等死吧!”

我沒有搭理熊明,而是用手電筒繼續照着眼前的這塊石壁。

熊明見我沒說話,以為我嚇傻了,抬手就要給我一巴掌,嘴裡還不停的說道:“胡天,你小子倒是說句話啊!你是不是嚇傻啦?”

我見熊明說說話把那好像蒲扇一樣的巴掌抬起來,急忙開口道:”“你小子什麼時候能學的文明一點兒?怎麼總是說說話就動巴掌?”

熊明見我說話,抬起的巴掌便緩緩的落了下去,大聲的說道:“你小子看着這座石牆突然就不動了,我他媽以為你傻了哪!誰知道你丫兒的還會說人話!”

我沒有搭理熊明的埋怨,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不是一道石牆,而是一道石門。”

熊明詫異道:“什麼?這是一道石門?”

我點頭說道:“沒錯!我想我應該能夠打開它。如果你一個人應付那些蟲子的話,你大概能頂多久?”

熊明想了一會兒,咬着牙說道:“我想最多也就一兩分鐘吧!”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夠用了!”

熊明聽我這麼說,咬着牙便應了一聲,“得嘞!”

隨後他便掄起手中的鋁製手電開始對那些率先衝上來的綠螺和花斑大蜈蚣痛下殺手。

熊明衝殺出去後,我便不再去管身後的戰場有多麼慘烈,就算偶爾有些許粘稠的液體殘肢飛濺到我的臉上,我也全然不在意,只是將自己的心沉下,讓後將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眼前的這道石門之上。

我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石門上雕刻有動物圖形的石塊,平不是平整的,每一塊與周圍的石塊之間都有些許的差距,似乎是可以拉出,或者是推動。

想到這裡,我伸出手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塊刻有龍頭的石塊,向外輕輕的拽了一下,果然,我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氣那塊刻有龍頭造型的石塊就被我拽出了一節。

而隨着那塊刻有龍頭造型的石塊被我拽出來,一陣金屬摩擦時發出的“咔嚓”聲也隨即傳來。

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心頭不由得大驚,隨即喊道:“熊明小心!有機關!快趴下!”

就在我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無數道黑影裹脅着一股股勁風從甬道兩邊的石壁里猛的就射了出來。

只眨眼的工夫,數十隻鐵箭就直奔我和熊明而來,嚇的我們兩個也顧不上那些噁心的綠螺,脖子一縮整個人便趴在了地上,有幾隻小臂長短的弩箭甚至貼着我的頭皮飛過去的,嚇的我不由冒了一身冷汗,心中不住的叨念着:“阿彌陀佛,上帝保佑!”

熊明也在另一邊連滾帶爬的直罵:“胡天,你丫兒的碰什麼啦?不是說好的開門嗎?怎麼變成萬箭穿心啦?你小子是不是想害死老子啊?”

我也跟着罵道:“你他娘的閉嘴!我就是輕輕碰了一下,誰知道這地方居然還有這麼要命的玩意兒啊?”

我話音剛落,熊明那邊就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你小子沒事兒吧?”聽見熊明慘叫,我急忙用手電照過去想看看這傢伙到底怎麼了。

可手電掃過去之後才發現,原來他是被一隻努力給射中了大腿外側,鮮血頓時飈射而出,引來了無數綠螺和蜈蚣的垂涎。

不過,好在那箭雨持續的時間並不算長,一陣陣“叮噹、叮噹”的響聲過後,整個甬道裡面又變回之前的一片寂靜。

眼見沒有弩箭再從石壁兩側飛出,我快速的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中間還踩死了七八隻意圖朝我爬來的大綠螺,噁心的暗紅色粘液飛濺的到處都是,可此時的我也沒有心思再去管這些,只是一心去研究那石門上面的機關。

不多時我發現,石門上那些雕刻着動物造型的石塊,並非是雜亂無章的隨意擺放,而是錯落有致,按照一定卦象的順序排列而成。

而想到“卦象”這個詞之後,我整個人眼前不由得一亮,心中嘆道:“沒錯!就是卦象!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爺爺曾跟我提過,在八卦當中如果按方位來算的話,那麼就是干為馬,坤為牛,震為龍,巽為雞,坎為豬,離為雉,艮為狗,兌為羊。而在這八種動物中,除了龍和雉,其他六種動物都有一個共同的屬性,那就是它們都屬於家畜,並稱為‘六畜’。而這‘六畜’所主的卦象是雷水解卦,那麼把它們換成數字的話,它們的順序分別就是……二……七……四……七……七……六……”

當那串數字在我腦中浮現的那一剎那,我整個人都不由得一震,心中那叫道:“什麼?怎麼又是這個數字?難道他不只是那捲機密檔案編號那麼簡單?”

可這個念頭僅在我腦子裡面出現不到一秒鐘,隨即就被熊明痛苦的哀嚎給打斷了。

我使勁兒的搖了搖頭,試圖將那些沒有用的雜念從腦裡面甩出去。過了一會兒,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將刻有雉的那塊石磚緩緩推了進去。

只聽“咔嚓”一聲,那塊刻有雉的石磚好像嵌入到了某個卡槽裡面,一下子與原本的石門變的嚴絲合縫。

眼見如此,我心中不由得大喜。接着伸手去推弄第二款刻有馬的石塊,然後是刻有狗的石塊……

就這樣我一步步將眼前的那些石塊或推或拉送入了它們原本應該在的位置上。

而這一次果然沒有在觸碰到甬道里的機關,而隨着刻有最後一塊豬造型的石塊被我推進去之後,面前的石壁突然發出了咔嚓一聲。

緊接着,那道厚重的石門便緩緩的向上抬了起來。

眼見石門抬起,我大喜的喊道:“熊明,門開了,快撤到門裡面去。”

熊明自然也注意到了我這邊的情況,當下也不在戀戰,在奮力弄死了二十幾隻巨型綠螺之後,他轉身一瘸一拐的就朝石門後面跑,臨了還不忘從地上抄起兩根短箭。

我詫異的問道:“你小子拿這東西幹什麼?”

熊明罵道:“當然是為了防身,還能幹什麼?難道是拿它來烤串不成?跟那些蟲子打了半天,連一件趁手的傢伙事兒都沒有,你知道我有多吃虧嗎?”

我罵道:“你大爺的!你小子還真是賊不走空啊!”

熊明也會罵道:“這還不是跟你學的!”

我們兩個嘴上雖然罵個不停,可是腳底下卻一點沒放鬆,我攙扶着熊明一路小跑徑直越過了那道石門。

說也奇怪,那些綠螺好像對石門裡面的世界很是忌憚,它們在甬道里的時候無比的瘋狂囂張,可此時卻不敢跨越雷池半步,只能盤旋在石門之外發出一陣陣的吱吱的蟲鳴聲。

不過,雖然那些綠螺和花斑大蜈蚣不敢進入到石門之內,但由於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前仆後繼的朝我們這邊湧來,導致此時的石門外就好像是疊羅漢一樣,一層一層密密麻麻布滿了那種暗紅色的綠螺。

看着眼前的這種情況,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心中不由的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死在這些傢伙的嘴裡,要不然就算做鬼也不會安生。

我看了看門口那些不斷翻滾向後,想要逃離的綠螺,又看了看被咬的幾乎不成人形的熊明問道:“你小子沒事兒吧?”

熊明催了我一口罵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這麼墨跡,老子我能被要成這樣嗎?”

我苦笑道:“我是問你有沒有事兒?”

熊明也笑了,搖着頭說道:“沒事!都是皮外傷,死不了的!”

我笑道:“就知道你小子命硬!”

熊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眼前的這間石室,然後突然皺着眉頭說道:“胡天,你不覺得這地方有點不太對勁兒嗎?”

其實不用熊明說,我也注意到了,和之前幽暗狹窄的甬道比起來,這地方要明亮了許多,就算不用手電照明也可以將這裡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更重要的是,這地方居然是一間建在河底的石室。

石室的頂棚是穹頂結構,並且使用一種很特殊的琉璃製成,透明、且呈現一種淡淡的綠色,而在這琉璃穹頂的外側則是波光粼粼的河水,此外,穹頂外側還布滿了散發著淡綠色熒光的綠螺,這石室裡面的主要光線就是由它們提供的。

不僅如此,這地方最讓我感覺到意外的是,這地方竟然像極了一座千年古墓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