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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鐘聲聽起來十分的怪異,感覺就好像是在一口大鐘裡面塞滿了棉花,聲音聽上去是又悶又低,讓聽見他的人胸口一陣陣的發慌。

鐘聲不多不少一共敲了十二下,每一下的中間大概了三秒鐘的時間,更詭異的是,那鐘聲每響一次,我感覺自己腳下的地面就跟着動一次,幅度不是很大,但卻可以明顯感覺它在動。

不過,和這些比起來,最讓我意外的是那條大白蛇。

這傢伙自打聽見了那鐘聲,就好像在一瞬間丟了魂兒一樣,也不再像瘋了一樣的朝我攻擊,只是歪着頭,用它那一隻獨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們右邊的牆壁,好像哪兒有什麼東西在召喚着它一樣。

可隨着鐘聲次數的遞進,這傢伙的情緒也開始有了些許變化,當鐘聲敲到第六下的時候,那條大白蛇全身上下竟然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就好像是遇見了最可怕的天敵一般。

而當鐘聲敲到第十下的時候,那條大白蛇竟然突然放開我,然後發了瘋一般,扭動着水桶一樣粗細的身子朝石室外面落荒而逃。

大白蛇好像見了鬼一般的突然逃離,讓我很是意外。

不過,另一個傢伙的逃竄卻在我的意料之中,那就是那隻黃白色的大耗子。

就在這傢伙想要從我腳邊上溜走的時候,我抬起腳一腳踩在了這傢伙那長長的尾巴上。

就聽“呲”的一聲長嘯,那隻黃白大耗子原地蹦起了足有一米來高。

它轉身就朝我的腳咬來,我哪兒能給它這樣的機會,眼見它剛轉過頭要咬我,我一把就將它後脖子那塊的肉給掐住了,就好像是拎着一隻大柯基一般的,將它給拎了起來。

我看着那隻黃白大耗子,咬着牙說道:“奶奶的!可算逮着你了!老子我差點讓你給玩兒死。小樣的,你丫兒不是會裝死嗎?老子我今天就讓你真的嘗嘗死是什麼滋味,待會兒我就拿你炖湯喝!”

說完,我一抬手就讓將這傢伙重重的摔在地上。

可我剛抬手,手腕卻被一個人給攥住了,我抬眼一看,發現攔着我的人是熊明。

只見,這傢伙此時一臉扭曲,很顯然剛才被大白蛇甩出去那一下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我看着熊明問道:“你丫兒沒事吧?”

熊明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不過,很快就有事兒了?”

我看着他問道:“你丫兒是不是剛才被摔傻了?怎麼在這兒說胡話?現在沒事兒,怎麼一會兒就有事兒了?”

熊明皺着眉頭看着我問道:“你是真不認識?還是在這兒假不認識啊?”

我詫異的問道:“你小子說什麼哪?我怎麼聽不明白啊?你丫兒有話直說,別在這兒繞彎子!”

熊明嘆了口氣,指了指我手裡的那隻黃白大耗子,說道:“你是真沒看出來它是什麼嗎?你丫兒還要拿它炖湯?”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不就是一隻吃肥了的大耗子嗎?還能有什麼特別啊?”

熊明氣的罵道:“你丫兒是真他媽的欠揍啊!這可是龍象黃金鼠!你難道沒看出來嗎?你忘了嗎?小時候我們一起去翻你爺爺書櫃的時候,在裡面找到一本萬獸冊,冊子裡面就記載過關於龍象黃金鼠的事情,說這種黃金鼠是找尋天下奇珍異寶的高手,對所有有靈性的物種接不放過,平日里這東西大多藏在雪山峽谷之中,大多數的人一輩子相見都不一定能見到,你小子當時還說想要弄一隻回來幫我們尋寶。丫挺的,你現在到要拿它來炖湯?你說,你是不是欠揍?”

我瞪着大眼睛看着熊明,然後又看了看手裡拎着的這隻黃白大耗子,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說這傢伙是……是龍象黃金鼠?”

熊明白了我一眼,說道:“廢話!就你丫這眼拙的勁兒,要是真的接受了你們家的一元齋,估計你們家老爺子三輩兒攢下來的那點家當給賠個底兒掉啊?”

我說道:“可是,我記得那本破書裡面記載的龍象黃金鼠最大的也只有巴掌大啊?你看看這傢伙它怎麼這麼大?怎麼可能是龍象黃金鼠?”

熊明說道:“你別忘了龍象黃金鼠有三個特點,第一耳朵尖且大,向前傾,看起來好像是松樹一般。第二,龍象黃金鼠的兩顆上齒又尖又大,就好像是象牙一樣,你看看這東西的那兩個大牙,是不是這個意思?”

我皺着眉頭把手裡的那隻黃白大耗子拎到眼前,看了它一眼。這傢伙顯然很不爽我這麼擺弄它,氣憤的一個勁兒朝我呲着牙,那兩顆巨大的上齒果然如熊明所說好似象牙一般長長的向外突出。

我看了看它,又看了看熊明,說道:“你還別說,這傢伙的牙確實大的都能隔着門縫肯苞米了。”

說完,我又用手摸了摸這隻黃白大耗子的皮毛,過了一會兒說道:“我記得書上說,龍象黃金鼠的第三個特點就是一身黃白相間的皮毛好似龍紋,你還別說,現在看起來還真有點那個意思。可是,這傢伙這是吃了什麼?怎麼變的這麼大?”

熊明看了我一眼,說道:“丫挺的,你可算是說到正題了。”

說完,他一把搶過了我手裡的那隻龍象黃金鼠。

我看着熊明問道:“喂,大力熊你這是要幹嘛?”

熊明看着我說道:“你不是經常說反常比為妖嗎?這隻大耗子平白無故的長這麼大,你不覺得奇怪嗎?”

熊明說完,抓住那隻龍象黃金鼠的兩條後腿猛的將它倒着拎起來,然後就像是甩衣服一樣,上下一頓抖落。

差不多十七八秒之後,突然聽見那隻龍象黃金鼠喉嚨里猛的發出了“呃”的一聲,接着,那隻大耗子開始長大了嘴往外吐。

什麼紅的、白的、黃的、綠的,一股腦的全都吐出來,而且這傢伙的胃就好像是無底洞一般,越吐越凶,吐到後來竟然吐出了一具人類的骨架。

這是一具只有嬰兒般大小的骨架,只有上半身,沒有下半身,從身體結構上來看這應該是人類的沒錯。

但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這具骨架的顏色並不是我們認知上的那種灰白色,而是一種綠色,一種好似玉器一樣的綠色。

“這是什麼?”我一邊說一邊好奇的蹲下身,掏出手電朝那具骨架照了過去。

發現那具嬰兒骨架低着頭,雙手環抱在胸前,手裡面似乎還捧着一個什麼東西。

我將手電向下移了移,恰巧照在了那具骨架手中的東西上,頓時一股耀眼的紅光閃過,熊明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發現,問道:“它手裡拿着的是什麼?”

我搖着頭說道:“不知道!不過,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兒的樣子。”

熊明點頭說道:“小心點兒!”

我嗯了一聲,然後,從褲子上扯下了一塊布,裹在手上將那具嬰兒骸骨手中的東西緩緩的取下,拿到了手電筒的前面。

透過手電筒的光線,我這才看清楚原來那被捧在手心裡的東西竟然是一顆巴掌大的珠子。

只見這顆珠子通體透明圓潤、毫無瑕疵,在珠子的正中心有一團鮮紅色的絲狀物,仔細看的話那團東西就像是一條盤卧着的鳳凰。

而更讓人感覺到驚奇的是,當手電筒的光亮照射到那團絲狀物上的時候,整顆珠子竟然在一瞬間變成了血一樣的鮮紅色,緊跟着,從裡面迸發出了一股好似太陽一般的能量,那股能量即耀眼又炙熱,整個空間好像在一瞬間變成了火爐一般,烤的人無法呼吸。

這裡面最倒霉的就要數那隻龍象黃金鼠了,這傢伙自打吐出了那具碧綠色的骸骨之後,整個身子就像是跑了氣的氣球,一下子縮小了兩大圈,而此時它距離那枚珠子最近,那股讓人難以忍受的炙熱幾乎將它半邊身子的毛都烤成了黑色,疼的這傢伙嗷嗷直叫,空氣里啥時間傳來了一股烤豬皮的味兒。

熊明見狀趕緊將這傢伙拎到了一邊,用另一隻手使勁去拍它那冒着黑煙的毛。

而我則以最快的速度用布將那顆珠子給包了起來,說也奇怪,那顆血紅色的珠子一離開光線的照射立馬就變的黯淡無光,也不再熱的發燙。

熊明大罵道:“這他媽的是什麼東西?這麼邪乎?老子差點讓它給烤熟了!”

“這是鳳鸞珠!”我一邊小心翼翼的將那顆珠子揣進兜里,一邊回過頭對熊明說道。

可當我回過頭的時候,我整個人差點沒樂出聲來。

只見這時候,熊明正抓住那隻龍象黃金鼠的四條小短腿,用一根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繩子在哪兒來回捆,那個造型,那個熟練的手法,再加上那龍象黃金鼠一臉受氣小媳婦的表情,這活脫就是島國愛情動作片里的經典橋段啊!

我看着熊明問道:“我去,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熊明咧着嘴說道:“這隻大耗子太他媽的不聽話了,老子得好好的調教調教它,省的以後干起活來跟老子唱反調!”

說完就好像是女人挎包一樣,將那隻捆的嚴嚴實實的龍象黃金鼠往自己肩頭一挎,看着我笑道:“胡天,你看老子我這09款巴黎時裝周最新的包怎麼樣?是不是倍兒能彰顯潮流風範?”

我衝著熊明豎起了一根大拇指,笑道:“牛波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