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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隻巨龜仰着脖子低吼了幾聲,那吼聲聽起來哀怨、痛苦、甚至還有一絲絲悲涼之意。

見到那隻巨龜不住的發出低吼,一旁一直沒有說話,拿槍警戒的熊明突然開口道:“我說胡天,爭風吃醋的事兒還是等出去再說吧!這裡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妙!”

熊明很少這麼一本正經的說話,看着這小子嚴肅的表情,我點了點頭回應道:“我知道!可問題是現在有撤退的路線嗎?”

熊明用手指了指那隻巨龜身後被撞出的大洞,說道:“目前我們只能從哪兒逃出去了!”

說完這話,熊明又回頭望了一眼騎士,說道:“又或者你們有什麼更好的出路。”

可還沒等騎士回答,邊上的那迦卻率先開了口,只聽那丫頭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這個時候還不能出去。”

我詫異的問道:“為什麼不能出去?”

那迦看着我一字一字的說道:“你們拿到四方印了嗎?”

那迦的這句話着實把我問的是啞口無言,也讓我陷入了沉思。

“沒錯,那迦說的沒錯!我、熊明和花慕靈三個人歷經千難萬險到達這鬼地方,為的不就是那該死的四方印嗎?

而那四方印不僅是我們盜門的信物,還那所謂不老泉地宮大墓的鑰匙,同時,它更也是救回下八門裡其他話事人的關鍵物件。

如果此時就這麼放棄了的話,那我們之前所作的一切不就等同於白費了。

不能離開!不能就這麼離開!絕對不能!”

想到這裡,我長嘆了一口氣,然後衝著熊明和花慕靈說道:“那迦說的沒錯!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四方印,所以咱們目前還不能就這麼離開!大力熊你的老爸,四丫頭你媽媽,還有我們家老爺子現在都處在危險當中,而唯一能救回他們的物件就是那四方印!還有就是……”

而就在我話沒有說完的時候,突然從不遠處傳了一陣極為沉悶的鐘聲。

那鐘聲很急,期初聽起來好像毫無章法,可仔細聽了一陣子卻又好像按某種規律在不停的敲擊一般。

那鐘聲低沉且壓抑至極,每敲擊一下都好像有人在你心頭使勁兒的撞了一下,那種感覺極為不舒服。

而更加詭異的是,那隻原本一直哀鳴不斷的巨龜聽到這鐘聲之後,突然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用它那受了傷的四肢勉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一步一步開始向後退去。

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們所有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了。

最先有反應的騎士手下一個叫做狐狸的傢伙,只聽這小子突然指着自己的右手邊大叫道:“岩壁……岩壁在動!這裡好像快要塌了!”

而狐狸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轟隆一聲巨響,霎時間傳遍了整個祭台,狐狸之前指着的那面牆壁也再也頃刻之間化為了烏有。

一股股煙塵裹脅着數不清的碎石朝我們這邊涌了過來,碎石有大有小,在巨大衝擊力的作用下就好像是一顆顆子彈,打在人的身上疼痛異常。

與此同時,那股子讓人身心壓抑到極點的鐘聲與一個足有十幾米高的巨大黑影,一同出現在了那面倒塌的石牆後面。

而就在他們出現的一瞬間,騎士、那迦,甚至是他們手下每一個人頭頂上那現代化的照明設備,突然開始不停的閃爍起來。

一陣劇烈的閃爍之後,狐狸腦袋上的頭疼突然“砰”的一聲爆了,嚇的這小子急忙退後了好幾步。

黑暗幾乎是在一瞬間籠罩住了狐狸的上半身。

幾秒鐘之後,狐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用一種半生不熟的中文笑道:“他媽的!嚇死老子……”

他本想說“嚇死老子我了”,可是他後面的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突然“噗嗤”一聲,一樣東西直接插進了狐狸的身體。

狐狸悶哼了一聲,朝距離自己最近的另一名傭兵費力的伸出了手,他想去求救,他想讓眼前的同伴幫幫自己,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狐狸整個人突然就是一抖,緊接着,他原本白皙的皮膚開始便的發黑,健碩的身體還是變的乾癟。

一兩個呼吸的工夫,原本將近一米九幾的狐狸竟然變成了一具身高不足一米七的乾屍。

這一突然起來的變化着實讓我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那原本在站在狐狸身前不遠出的傭兵更是在大驚之下,沖狐狸連開了數槍。

隨着“砰砰砰砰砰”的一陣槍響過後,變成乾屍的狐狸被直接打成了篩子。

槍聲很響,在空曠的祭台里來回激蕩着,許久才緩緩的消散。

那開槍的傭兵顯然很年輕,雖然跟着騎士執行過一兩次下地淘寶的任務,但如此詭異的情形估計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那年輕人端着槍的手已然開始有一些發抖,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身側不遠處的騎士,然後腳下不自覺的開始一點點想後撤去。

可就在他剛邁到第三步的時候,突然從前方黑暗處竄出了一條黑褐色如同毒蛇一般的物體。

那東西濕滑、粘稠、好似成人大腿粗細,從黑暗中竄出來後直接將那年輕人死死的纏住,前端一扭,只聽“噗嗤”一聲便直直插進了那年輕人張大着的嘴裡。

同樣是一兩個呼吸的工夫,同樣是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同樣變成了一具讓人脊背發寒的乾屍。

“不好!是那株修羅彼岸花又回來了!”看到眼前的一幕,我不由得大喊道:“快跑!晚一點兒就來不及了!”

而就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耳邊又是一陣劇烈的撞擊聲傳來,與此同時,那十幾米高的巨大黑影在停滯了一小會兒之後,又開始一點點的向前移動,而它這一動,整個祭台又跟着一陣陣猛烈的晃動起來。

看來,這裡距離坍塌也只是或早或晚的事兒了。

晃動愈發劇烈,我們幾個人站立不穩,紛紛摔倒在地,大塊大塊的岩石從頂棚砸落下來。

晃動中,一塊半人高的大石頭憤然落下,奔着花慕靈的頭頂就砸了過來。

我見狀大叫了一聲:“四丫頭,小心!”

可花慕靈顯然沒有聽見我在喊什麼,她的注意力此時都集中在了自己右側不遠的地方。

情急之下,我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一把抱住花慕靈,身子一扭便朝一旁滾出去三四米。

也就在這一瞬間“轟隆”一聲巨響在我和花慕靈的耳邊炸開,一塊拳頭大的碎石不偏不倚直接拍在了我的腦袋上,我只覺得眼前一花,接着一股鮮紅的顏色便蓋住了自己的左眼。

劇烈的眩暈感讓我在一瞬間胸口發悶,一陣陣蜂鳴聲在兩耳之間來回激蕩,這種感覺讓我幾乎聽不清周圍的所有聲音。

我只能衝著身下的花慕靈嘶吼道:“四丫頭,小心!千萬別動,危險!”

花慕靈被我壓在身下後,使勁的推了推我,接着她張着嘴使勁的沖我喊着一些什麼,可由於我處在耳鳴的狀態,一時間根本聽不清她究竟再說一些什麼。

花慕靈見我沒有任何反應,便使勁兒朝自己的右邊指了指。

我順着花慕靈右手邊的方向望去,發現之前一直矗立在祭台中央的那口大黑棺纔此時竟然發出了一種詭異的淡藍色。

我以為是自己剛才被那塊碎石砸到,此時有點眼花的意思。於是,我使勁兒的晃了晃自己的頭,又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試着讓自己感官可以儘快恢復,這才又一次朝那口大黑棺材望去。

藍色,那股子淡淡的藍色依舊在。

我吃驚的看着那口棺材裡所發出的光,心中暗想道:“這淡藍色的光究竟是怎麼回事?它看起來好像是冰,又好像是最潔白的玉。那口棺材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難道說……四方印就在那口棺材裡面不成?”

想到這裡,我整個人不由得就是一陣大喜,我低下頭看了看懷中的花慕靈,說道:“你的意思是……”

花慕靈點了點頭,在我耳邊喊道:“對!我們想的一樣!四方印或許就在那口棺材裡面!”

我大聲的說道:“現在就是想辦法開棺收貨了!可是……”

可還沒等我的話說完,原本趴在我身前不遠出的熊明,此時突然一躍而起,朝着我大喊了一聲:“胡天,你和四丫頭先別合計那口棺材了。,現在還是先想辦法搞定那棵什麼什麼彼岸花吧!要不然,還沒能到升棺發財的時候,小命就先交待在這兒了。”

說完,熊明大步就朝那隻早就去見了閻王的巨型螺母跑去。

我衝著熊明大喊:“你丫兒這是要幹什麼?搞定那株修羅彼岸花不得先有個計劃嗎?”

熊明這小子的動作極快,幾個轉身便跑出去了七八米。只聽他的聲音遠遠的傳來,“熊爺我的計劃就是……沒計劃……”

“奶奶的!大力熊這小子這是要瘋嗎?”眼見熊明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我不由得心中罵道:“這小子這又出什麼妖蛾子?”

還沒等我合計明白,就聽不遠處的熊明突然沖我喊道:“胡天,你丫兒的快過來幫忙!”

聽聞熊明的招呼,我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蹦了起來,接着揮手一抄,將地上一柄散落的HK416拿在了手裡。

毛主席說的好,“槍杆子裡面出政權”!手中有了傢伙事兒,我心裡多少也是有了一些底氣。

緊接着,我沖熊明喊道:“你丫兒的,這是又出什麼妖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