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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馮桂英沒有放過這個難得的反擊的機會,順着姦細這個思路繼續問道:“你到底是誰?哪個藥廠的?是不是把我們藥店的價格都記錄了?”

雖然被“審問”,但宋謙卻不尷尬,坦白道:“我也是大正藥廠的。”

聞言,馮桂英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嚴重的侮辱:“你是大正藥廠的?我們區域經理在這裡呢,你連我們區域經理都不認識,還敢說自己是大正藥廠的?你是不是想說你是總廠來的?總廠的人,我們經理也都認識。”

“咳......”

穆泓斌其實想說,他只認識總廠銷售部的幾個人,其他部門的,甚至高管,一個都不認識。

區域經理,真的是個很小很小的官職。

不過,馮桂英繼續碎碎念,穆泓斌一時間竟插不上話。

“既然你說你也是大正藥廠的,請問您是哪個部門的?怎麼稱呼啊?”

馮桂英問完宋謙,卻不等他回答,轉而問方晴:“你跟他認識?他叫什麼?他跟你說他是總廠的人?”

雖然一直在強調這個話題,但在馮桂英看來,就是牛皮吹得越大,撐破了越難看的那種。說自己是總廠的人,還不如承認是其他藥廠派來的姦細呢。

而方晴則更茫然,她才受聘當店員幾天啊,只認識店長,另外兩個店員,還有區域經理。總廠的人?她連名字都不知道。

不過,宋謙的名字她卻是知道的。

於是支支吾吾說了出來。

“沒聽過!”馮桂英一臉認真的搖頭,“我從事醫藥銷售行業幾十年,大凡有點名堂的人我都知道,宋謙這個名字,我連聽都沒聽過。”

這話,損了宋謙,又抬升了自己,馮桂英滿意極了。

見宋謙沒有反駁,得意了一會兒的馮桂英又補了一刀:“你該不會說自己是我們藥廠的高管吧?”

這回,宋謙也認真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對於宋謙這個“厚顏無恥”的承認,馮桂英覺得自己有一千個方法去揭穿他。之前就有個很有力的證據,於是道:“那剛才掃碼支付,你怎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們財務確認錢是不是到賬了?你不是藥廠高管嗎?”

“我沒財務的號碼......”

“呵......呵呵......”

“......不過我可以打個電話給瞿大正,他應該有財務的號碼。”

這一次,宋謙在馮桂英剛剛發出尬笑聲的時候就補充了一句,並且直接抬出了廠長瞿大正。

大正藥廠所有的人,可以不知道財務是誰,不知道銷售部經理是誰,不知道藥廠還有真正的幕後大股東,但卻不會不知道廠長叫瞿大正。

正如金生葯業的董事長叫秦金生,除非不知道這個藥廠,否則肯定知道他。

說著,宋謙還真的掏出了手機,邊撥電話邊自言自語:“我還真要打個電話給他,這事兒挺重要的。”

假的吧?

這傢伙在裝腔作勢吧?!

到底是不是真的打給瞿大正啊?

見宋謙打電話,穆泓斌、馮桂英、方晴內心各自想道。但總歸都是懷疑的。

而且,大半夜了,打給大正藥廠的廠長?雖然知道大正藥廠的廠長比較平易近人,但不管哪個領導,這個時間點接到下屬電話,都會很不爽吧?即便這個下屬可能是某個部門的經理。

呵,在他們看來,宋謙最多最多,只能是這個程度的官職了,前提是他確實打電話給瞿大正,而沒有裝腔作勢。

宋謙當然是打給瞿大正,他只有瞿大正的號碼。

瞿大正這會兒確實已經準備休息,聽到電話鈴聲,驚了驚。但是,當他看到來電顯示後,立刻就在床上正襟危坐了起來。

在藥廠經營管理這件事上,宋謙一直放手讓瞿大正自己弄,他只負責源源不斷的提供資金。

雖然大正藥廠現在在外界看來風生水起,這邊斥巨資做廣告,那邊大規模的鋪開藥店,不僅之前的幾款經典老葯產量幾十倍、幾百倍的增長,還專門搞了一個研究院開發新產品,但瞿大正自己知道,藥廠實際上一直都在花錢。

不只是花錢,而且還是花大錢。

一條價值兩百萬的生產線,可以讓藥品產量提升三倍,瞿大正給宋謙列出的計劃是採購三條,結果,宋謙直接給後面加了個零,採購了三十條。這就六千萬了。

因為藥廠規模擴大,需要新的廠房。瞿大正準備租用市產業新區的一處標準廠房,一年的房租是120萬。結果,宋謙直接把那處廠房,還有旁邊的另外兩處廠房都買下了,花了兩個多億。

兩個多億啊!

瞿大正是真心疼,覺得這錢完全可以放着慢慢花,直接就拿來買了廠房,多可惜?

但是,似乎這老闆是真不在乎錢,設想好的全國鋪設一千個藥房,瞿大正的計劃是三年內完成,宋謙卻要求一年內完成。資金,更是一刻都沒斷過。

到現在為止,全國已經營業的大正藥房有近兩百家,這裡就是四個億了。還有正在籌建的,經費也足夠。

隔三差五,宋謙就會給瞿大正轉賬過去一大筆錢。

說起這個,瞿大正也是醉了。人家大股東投資,錢都是打到公司賬上,並且按照約定,分期分批的投資,還要定期看報表。但是這個大股東,打錢完全的任性,今天一個億,過兩天又來一個億,也許第二天再來三千萬。

總之,錢至少都是千萬級別的。

關鍵,還都打到瞿大正的個人賬戶上。以至於瞿大正每次看到賬戶餘額變動,都要認真數上好幾遍的零,確認到底是兩千萬還是兩個億。

然後,瞿大正再將錢從自己個人賬戶轉到公司賬戶上。

宋謙對於瞿大正來說,就是財神般存在的人物。

所以,當財神打電話來,瞿大正怎敢不正襟危坐?

“宋總,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

“啊?很晚了啊!”宋謙隨口應道。

這讓瞿大正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人家大老闆都還沒休息,不嫌晚,自己說什麼晚的?

果然能夠賺到那麼多錢的人,至少時間上就抓得這麼緊了。

於是連連解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您這個時間點打電話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說完,瞿大正又覺得有點不對,似乎還是在說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打電話來肯定是重要的事。人家大老闆,即便是小事,對自己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事。

算了,沒法繼續解釋了。瞿大正只能繼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