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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夜剛掛下電話,夏岸雪就從外面走了進來,面色沉靜的可怕。

凌夜挪了挪身子,坐了起來,“你怎麼呢?是不是我的病還有什麼問題嗎?”

夏岸雪在凌夜病床邊坐了下來,抬起頭來,清亮的眸色盯着他。許久,不說話。

“到底怎麼啦,你說話呀。”凌夜看到夏岸雪眼底閃過的慌亂,心底頓時隱隱有些不安。

剛剛劉醫生過來找夏岸雪,說是跟她細說下接下來的治療。凌夜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她這一趟去了近一個小時,莫不是,他的病情惡化了不成?

想到這裡,凌夜的心臟在夏岸雪的靜默中油然生起一絲懼意。

夏岸雪被他那雙墨色又帶着凌厲的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連忙從恍然失神中找回自己。她聽到自己說,“你的身體恢復的很好,過些日子就能出院了。”

“既然我的身體無礙,那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所為何事?”他探究似的盯着她。

夏岸雪一愣,她似乎被說中心事一樣,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她才又緩緩開口問道:“我的手機什麼時間能修好?”

凌夜聞言,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如常,“等會兒亞桐就過來了,他說已經修好了,今天給你送過來。”

夏岸雪木訥地點了點頭,拿起床頭柜上的蘋果開始削了起來。這是凌夜定下的規矩,每天中午前一個蘋果,超過十二點,他就不吃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或者說,你是有什麼話要問我,卻又難以開口?”凌夜試探着問道。

她那雙不會騙人的眼睛告訴他,她有事,這件事情還與他有着關聯,只是她還在猶豫,要不要去跟他說。

凌夜心中一顫,該不會是她知道了什麼?

夏岸雪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抬起頭,嘴巴剛張開又合上了。

她是有事情要與他對質,可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問他,關鍵是她無憑無據,總不能憑寧漓的一面之詞就這麼去懷疑他。況且,她並不覺得這是他的錯。

剛剛她從劉醫生辦公室里出來,遇到了寧漓。寧漓告訴夏岸雪,裴允謙去雲南了,今天上午的飛機。剛剛登機前,彭策給她來過電話,讓她找到夏岸雪,無論如何讓她給裴允謙回個電話。

寧漓問夏岸雪,是不是凌夜限制了她的自由,為什麼這麼多天來,裴允謙一直在跟她聯繫,都聯繫不上。

夏岸雪否定了寧漓的這個說法,因為這些天來,凌夜的病情一直都不穩定,時不時還會吐血。他自己都應顧不暇,又哪有精力去限制她的自由了。

他是因為自己而躺在病床上,她自然是不能對他不管不顧,這些天她24小時貼身照顧,他的病情這才有了好轉。

至於裴允謙為什麼聯繫不上自己,那是因為她的手機前些天不小心被她給掉在馬桶里了,凌夜讓盛亞桐幫忙去修了。

這些天一直在忙着凌夜的事情,是她疏忽了對裴允謙的關心,她應該找個機會給他打個電話說清楚的。

寧漓對於夏岸雪的解釋不置可否,但她還是囑咐了夏岸雪一句,讓她小心一些凌夜,很多事情並不會像表面上這麼簡單的。

寧漓似乎話裡有話,可是夏岸雪卻又不好追問下去,離開前,寧漓交待了夏岸雪一句,讓她務必看一下上周裴允謙比賽的視頻。

夏岸雪這才恍然想起,上周裴允謙比賽的事情,好像說是直播來着。

而她,居然忘得一乾二淨了。

不管怎麼說,這些事情都與凌夜無關,都是她的錯。

這麼一想,夏岸雪心中的疑惑已退去一半,無力地扯了扯嘴角,很快又隱去,“沒事,我不過是沒休息好,精神有些不佳。”

凌夜的臉上有些尷尬,還有些心疼,不過,他很會掩飾自己。他拉過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朝她淺淺一笑,“對不起,這些天你辛苦了。”

夏岸雪連忙抽出手,極勉強地維持着笑容,“你是因為我住的院,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

凌夜看到她這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神情,藏在被子里的手緊緊握成了拳,指甲嵌入掌心,他絲毫沒有感覺到痛意。

“裴允謙,你就等着吧,她夏岸雪早晚有一天會是我凌夜的。”凌夜在心中腹誹。

這時,盛亞桐推門走了進來,化解了病房裡那抹尷尬的氣氛。

“我的手機呢?”看到盛亞桐的出現,夏岸雪迫不及待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盛亞桐有些古怪地看了看凌夜,見他沖自己點了點頭,立即從口袋裡掏出那枚玫瑰金遞給了夏岸雪。

夏岸雪接過手機,蘋果也顧不上削完它,立馬走出了病房。

“她這是什麼情況?”盛亞桐攤攤手,一臉地輕笑。

凌夜無謂地聳聳肩,“誰知道呢?”

“手機早就修好了,你不是一直不讓我送過來的嗎,今天怎麼這麼著急?”盛亞桐在凌夜床邊坐了下來,輕聲地問道。

“好戲就要上演了,我要是再扣着她的手機,她該要懷疑我了。”說到這裡,凌夜明顯皺了皺眉,“她今天的情緒很奇怪,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彷彿是知道了什麼。”

“夜,收手吧。你再這麼執迷不悟下去,到時候只會兩敗俱傷。”

“收手?”凌夜冷哼一聲,“網我都已經布下了,馬上就可以收網了,這個時候,我為什麼要收手?”

“夜……”盛亞桐躊躇了兩秒,終還是開口問道:“你明明有答應過裴允謙的,只要他不做對不起夏醫生的事情,你就不會再干涉他們之間。我看到裴允謙的比賽視頻,他對夏醫生的愛,不見得比你少,可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我是答應過他不假,但我沒說,我不會製造他們之間的矛盾。再說了,這以後的事情,我不過是下了個餌而已,這魚兒上不上鉤,可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凌夜提了提被子,漫不經心地說道。

盛亞桐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就不該趟你這趟渾水的,可是現在,我竟然還成了幫凶。”

凌夜微微一怔,笑了,“誰叫你是我好哥們兒的。”

“好哥們兒可不是讓你來坑的。”盛亞桐嘴角輕揚,只是這個笑容里多出了一番道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