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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岸雪就這麼被凌夜一路拉着手腕,直到酒店一樓大堂里,他才鬆開了手,停下了腳步。

“我說你這個女人,腦子是不是銹掉了,他倆結婚,你來湊什麼熱鬧?”

凌夜英俊的臉龐在這時籠上了一層寒霜,凝視着她的目光更是冷的像塊寒冰。

夏岸雪的臉上頓時僵住,她對他的問題不置可否,愣了半晌,似乎才找到了合乎情理的答案,“我為什麼不能來?我不過是出於同學的立場,就是來討杯喜酒喝喝的,可是什麼越軌的事情都沒有做。明明是她她江敏書心眼小,你憑什麼說是我的不是了?”

夏岸雪委屈的都快要哭出來了,分明就是她江敏書在故意找她的茬,為什麼大家都覺得是她故意來挑事的。

沒錯,她之所以會來這裡是有那麼一點點私心的。江敏書幾番言語刺激她,好像是斷定了她今天就一定不敢來似的。

她就偏偏不要如了她的意。

事與人為,她不過是想讓江敏書心裡添添堵而已。她是真沒有想過,她的出現會引起了這樣的騷動。

凌夜見她的情緒不對,聲音倏地變得柔和了幾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心疼你。”

夏岸雪抬起頭,正好與他四目相對,他那堅定的眼神中充滿了令人心痛的憂傷,一時啞然。

“他知道你今天過來嗎?”凌夜眉峰一挑,探究似的正視着她。

夏岸雪自然是知道凌夜口中的這個他是誰,連忙垂下頭來,假意地攏了攏裙擺,聲音低如蚊蠅,“知道。”

凌夜的臉上很快飄過一絲笑意,只是這笑意,很是輕蔑,“他可真是大方,換做是我……”他冷哼一聲,補充道,“換做是我,我是絕不會讓你過來的。”

“這件事情與他無關,是我執意要來的。”夏岸雪極力辯解道。

她還記得那天,她跟裴允謙提起說要參加洛翼婚宴的時候,她原先以為他會阻止她的。沒想到,他竟點了點頭,還說了一句令她感到匪夷所思的話。

他對她說,小雪,其實洛翼也挺可憐的。

可憐?裴允謙說洛翼可憐,是因為他娶了江敏書兩次嗎?也對,一個男人結了兩次婚,還是跟同一個女人,說起來確實是挺可憐的。

她還記得那天,裴允謙剛從泰國回來去她家找她,他貌似在洛翼家裡待了好一會兒。在這期間,他們之間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才會說洛翼可憐。

她着實是沒能參透明白這句話中的意指,裴允謙也沒再跟她多說些什麼。

她甚至都有些懷疑,裴允謙好像知道洛翼的什麼秘密,只是這個秘密她還不知道是什麼。

當然,她的這些想法沒跟裴允謙提過半句,畢竟,她還不想因為別人而影響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算了,這件事就讓它翻篇了吧,我先送你回家。”說著,凌夜再次拉起了她的手腕。

夏岸雪剛想掙脫他的手,誰知他卻先一步鬆開了她的手,一個踉蹌,癱倒在地上。

“凌夜,你怎麼呢?”

夏岸雪有些被眼前所見震住了,緩了兩秒才回過神來,連忙蹲到凌夜身邊,扶起他的身子。她想把他攙扶起來,幾番試了幾次,也只能托着他的身子,坐在了地上。

“沒事,腳沒站穩。”

凌夜看着她滿臉的憂色,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抵着地面,用力掙扎了幾下,才發現自己就這麼突然之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全身的寒冷,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這突如其來的不適,他終於想起是來自哪裡了。

胃部的絞痛開始連續不斷,手心,額頭,全部是冷汗。喉嚨里像是有什麼東西翻滾上來,他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倚着她的肩膀,歪過頭,吐了出來。

紅色的液體沿着潔白的地板磚,滑入了她的腳底下。

“凌夜,凌夜……”她像是意識到了什以,不停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凌夜拭凈了嘴角的血漬,手慢慢移開她的雙眼,掌心裡還帶着濕潤。他看着她,眼睛裡噙着滿滿的淚水,她哭了,這淚水是在為了他而流。

他鎮定自如地沖她笑了笑,“你哭什麼呀,我又沒死。”

“呸呸呸,不許你瞎說。”夏岸雪看到凌夜牙縫裡的血跡,再低頭看了看地上,紅色的血液安靜地躺在白色的地板上,額外的刺眼。

“你吐血啦……”夏岸雪一下又慌了,不爭氣的眼淚又流了出來,“你……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話音剛落,她沿着他的視線,看到他的手一直按在胃上。

“胃裡疼。”他咬了咬牙,吃力地回道。

“你的胃在這之前是不是受過傷?”夏岸雪胡亂幾下把臉上的淚水擦去,一隻手在他的胃部輕按着,聲音裡帶着哽咽,“這裡疼嗎……這裡呢……這裡疼不疼?”

凌夜抬頭,目光對上了夏岸雪的,心裡微微一顫,看到她哭紅的眼睛,他感覺更疼了。不是胃裡,而是心臟的某處。

“沒事的,你扶我到那邊去坐會兒就好。”他試圖想寬慰她。

夏岸雪沒有理會他,連忙從手包里掏出手機,“我懷疑你的癥狀是胃出血,具體的還需要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我先幫你叫救護車,你就坐在這裡,千萬不要亂動。”

“別叫了,我送他去醫院。”

盛亞桐接到大堂前台的電話,立刻放下手中的活,三步並做二步沖了過來。

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怎麼突然之間就倒在大堂里了。慶幸的是那位前台認識凌夜,不然他也不能第一時間趕過來。

眼前的這個女人,看她一副很專業的樣子,難道是醫生不成?

凌夜這個時候還能遇到一位醫生的相助,那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等等,好像哪裡不對。

這個女人怎麼跟凌夜手機屏保上的那個她竟是如此的相似,他記得凌夜跟他提過,那個女人也是個醫生。

再看看凌夜看她時那柔情似水的眼神,盛亞桐在心裡基本上可以確定了,眼前的這個女人,正是凌夜日夜思慕的那個女人。

“他這是喝酒了嗎?”盛亞桐扶起凌夜,雙眼盯着夏岸雪,表情里滿是不可思議。

“嗯,喝了一杯紅酒。”夏岸雪小聲的回道。

“瘋子,真是兩個瘋子。”

盛亞桐突然之間氣不打一處來,架起凌夜就往外走去,夏岸雪一路小跑,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