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神来医转》 茜茜娟子

正是午後時分,陽光從陽臺的大扇窗戶投射進來,將冬日的室內染成一片金黃溫暖的顏色。

江生看著他們一家人,歷時三年,其樂融融歡聚一堂的樣子,心不禁感觸頗深。

“夏醫生,聽夏北說,因為那次在災區遭遇的意外,你失去了部分的記憶,那你是否還記得我嗎?”

江生與夏岸雪面對面坐著,說話間,眸光湛湛地望著她。

夏岸雪靜了一瞬,臉色有些燻紅,旋即微笑著搖了搖頭,“對不起,不記得了。”

夏岸雪的回答,江生一點也沒覺得意外。夏北告訴過他,夏岸雪丟失的那部分記憶裡,已經忘記了太多的人與事。仍他江生,不過是她夏岸雪身邊匆匆的一個過客罷了。

記不起他,也是情有可緣的。

“不用說對不起的。”江生尷尬一笑,“當年若不是你護著我,被壓在廢墟下的那個人是我了。能看到你現在幸福著的模樣,真好。我想,要是洛主任在天有靈,一定也會跟我一樣,覺得很欣慰的。”

“洛主任?哪個洛主任?”夏岸雪有些啞然。

“咱們內科……”

江生的話還未說完,被梁雨煙給及時打斷了,“江老師,今天這個糖醋魚燒得不錯,你嚐嚐。”

夏岸雪以為江生會給她帶來一些她曾忘記的記憶,卻在這個關鍵時刻被梁雨煙給破壞了。

梁雨煙往江生碗裡夾了一片魚肚,礙於禮貌,江生乖乖閉嘴巴,好好品嚐一下這片魚肉的美味。

“江老師,剛剛你說的洛主任,請問他是誰?”江生的話,梁雨煙有意打斷了,但在夏岸雪這裡,她卻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梁雨煙跟夏江使了個眼色,只見夏江拿起一旁那雙乾淨的筷子,伸進碗裡,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夏岸雪碗,“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一家人三年都沒坐在一起吃頓飯了,咱們今天只談高興的事情。”

江生也不傻,夏家父母有意在顧左右而言他,分明是有事在隱瞞著夏岸雪。可他只是個外人,既然已經察覺到了這些,自然是不便再多說些什麼。更何況,這還是人家的家事。

“姐,要不談談你的新書吧。真沒想到我親愛的姐姐,不僅是一位厲害的外科女醫生,還是一位小說作家。你不知道,我們院裡新來的那些小護士們有多迷你。我告訴她們說,凌夏大大是我親姐,那感覺,可威風了。”

夏北的大腦許是生來少一根筋,在氣氛尷尬的快要升到凍點的時候,他硬是發覺不到半點異樣,卻又恰好的打破了這一切。

夏岸雪看到夏北一臉嘚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淡淡地回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暫時還沒有要開新書的打算。”

夏北撇了撇嘴,像是有些小小的失望,頓時眉心一挫,“人家說要‘趁火打鐵’,你不借著現在的名氣趕緊多寫幾部小說攢攢人氣,說不定以後還能拍成電視劇了。”

夏岸雪驀地失笑,“我親愛的好弟弟,是‘趁火打劫’‘趁熱打鐵’,你以後千萬別再說是我弟弟,這個鍋我不背。”

夏北一聽,沒半點覺得難為情,反倒是沒心沒肺的笑了。

這一頓飯,在歡聲笑語,吃了近一個多小時,直到面前的餐盤全部被清空,梁雨煙才肯放了他們離開餐桌。

夏北今天輪休,江生吃完飯還得要回醫院,閒聊了一會兒後,跟夏家人道了個別,先行離開。

等江生離開了,梁雨煙本來是想跟夏岸雪聊幾句貼己的話,剛剛礙於有外人在,好些話她都沒方便問出口。

可是江生剛一離開,夏岸雪也起身,說凌夜找她有事,得先回去了。梁雨煙算有再多的埋怨,也不好顯露出來。畢竟這女婿可是當年她親自挑選的,如今女兒顧小家不顧孃家,她也只好認了。

夏岸雪走得急,梁雨煙也沒什麼東西好讓她帶回家的。從冰箱裡翻了兩包前陣子剛做的年糕讓她帶回去,從小夏岸雪好這一口,這都多少年沒吃了,應該也有些想念了。

夏岸雪接過年糕,心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與自家母親訴說,可是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只好都強忍了下來。匆匆的給梁雨煙回應了一個擁抱,邁出了家門。

——

午後時光,街角的那家咖啡廳裡,柔美的音樂聲,空氣飄著誘人的咖啡香味。透過清晰明亮的落地窗,看到一男一女倚窗而坐。

江生看著眼前的女人,室內的暖氣讓她剛坐下脫下了米色的呢子大衣,穿著一套白色的套裙,娉娉婷婷坐在他的面前。憑心而論,三年的光陰奪去的只是她的記憶,她的容貌一點都沒有改變。雖然三十多歲了,卻依舊氣質非凡,淡淡的妝,得體的衣著,讓人看著心裡很舒服。

江生似乎並沒有料到,他前腳剛離開,夏岸雪後腳跟了出來,叫住了他。

夏岸雪找他所為何事,江生心早有明目。只是眼前,她的眉心緊蹙著,視線一直停留在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身。

“夏醫生有什麼想問的問吧?”江生拿起一次性的咖啡羹攪動了一下面前的咖啡,隨即抬起頭,探究似的直視著夏岸雪。

夏岸雪回過神來,將視線放回江生身,心突然冒出無數個問號,面前的這個男人,她到底該不該信他。他方才有說,她在災區遭遇意外時,他有在場,那麼他必然會能給她帶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如說,他提起的那位在天有靈的洛主任。

“江老師,能麻煩你跟我描述一下,那天發生事故的現場嗎?我想知道事情的經過,越詳細越好。”

夏岸雪的問題,江生的臉頃刻間變得有些凝重,頓一頓,像是斟酌了許久,才開口,“那你能先跟我說說,你家人都是怎麼跟你說的嗎?”

江生冷淡的語氣,令夏岸雪一怔,稍稍有些猶豫,但還是和盤托出,“我在完成救援工作後,在返程的途遇到的車禍,是我先生救的我。”

“這樣?”

夏岸雪的說辭,江生覺得難以置信。那一天,發生了那麼驚心動魄的場面,還搭了洛翼的一條性命,為何到了她那裡,卻變成了另外一種說法。

“嗯,我先生是這麼跟我說的。”夏岸雪老實的回道。

江生之前在夏北那裡見過夏岸雪的結婚照,所以她的先生,他固然知道是誰。夏岸雪嫁給他,江生一點也不會覺得意外,只是為什麼,他要在這件事情隱瞞她真相。倘若所有功勞都匯聚在了他一個人身,那麼洛翼的犧牲豈不是白白給他人做了嫁衣。

這也太不值當了。

“有什麼問題嗎?”看到江生慢慢沉下的臉色,夏岸雪心立感不妙。

江生手臂僵硬的握著手的手機,思忖片刻,勉強勾了一下嘴角,“我怕事情的真相令你難以接受。”

果然是有問題,夏岸雪的不安剎那間全寫在了臉,緊咬著嘴唇,閉了閉眼,深呼吸,“你說吧,我能承受的了。”

江生意味不明的看了夏岸雪一眼,旋即點開手機裡一段珍藏已久的視頻,遞到夏岸雪面前,聲音有些緊繃,“你看看吧,是他救的你。”

夏岸雪接過手機,視頻那個滿身是血的男人,是那麼的熟悉卻又那麼的陌生。她的手不停地在顫抖,淚水從眼眶決堤而出。

“小雪,欠你的十年,我已經還清了。接下來的日子,你替我好好活著。”

這是他留給她的最後一段話,他讓她好好活著,她如了他的所願,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唯一遺憾是,她的記憶裡沒了他的存在。

江生抽出一張紙巾遞到夏岸雪手,“我終於理解你的家人為什麼不願告訴你這些,應該是怕你會過度的傷心與自責。而我將這些告訴你,只是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裡,你能記住他,每年的清明節,能去他的墳頭,給他柱香。對了,昨天是他三年的忌日。你這次回來,若是時間方便的話,去看看他吧,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夏岸雪拭去眼角的淚,再開口時已經粉飾好了所有的小情緒,“江老師,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但我還是想知道那天在現場發生的所有細節,麻煩你跟我細說一下,拜託了。”

江生像是在心組織語言,遲疑了一會兒,定定地看著夏岸雪,關於那天發生的一系列的事件,向她娓娓道來。

江生是個做事較有自己主見的人,他在給夏岸雪的描述,是說七句留三句,有些不該說的,他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他的目的也很明確,他只是想讓夏岸雪知道洛翼在這件事所起到的至關重要的地位,至於其他方面的,那天在夏岸雪辦公室裡發生的一些她感情糾葛的問題,他隻字未提。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夏岸雪當年口所暗指的那個男朋友,應該是同樣擁有那款手鍊的男人。而今那個男人,成了聲名遠揚的大明星。只是後來夏岸雪為什麼會嫁給另一個男人,這其的緣由可能跟他們為何不讓夏岸雪知道洛翼的存在一樣,不可言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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