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楚莫嫣又走到一名百花谷精英弟子跟前，冷冷言道：“在俘虜中挑一個會做包子的，做得好放了，做不好殺了。”

“是，掌門。”這名弟子倒抽口冷氣，轉身離開。

李正陽兩步走到楚莫嫣跟前，看看唐致遠的屍體，對楚莫嫣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如果不這樣做，怎能激起仙神府的怒火呢？”楚莫嫣對李正陽嫵媚的笑笑，“再說剛才他對我說的那些下流話，你聽着難道不生氣？既然唐致遠如此能折騰，那咱們也配合一下，戲劇有唱有和才精彩。”

李正陽愣在原地，皺着眉頭道：“莫嫣，有些事做了就過了。”

“我倒覺得理所應當。”楚莫嫣挽着李正陽的胳膊，緩緩朝前走，就在昨天，那裡倒下了很多支持百花谷的忠臣，現在楚莫嫣要讓跟着仙神府混的八卦門武者明白，站錯隊的下場到底是什麼。

李正陽停下腳步，拿開楚莫嫣小手：“我不想去，想在這會兒靜一下成嗎？”

楚莫嫣蹙蹙黛眉，又一次挽起李正陽的胳膊，倚在他身上輕輕言道：“你是我的未婚夫，如果這時你不在我身邊，別人會怎麼想？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先前我也跟你說過這是百花谷的家事，你不要問，我也希望你能看看另一面的我，有句話說的很好，喜歡一個人就要接受這個人的一切，我想看看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

李正陽嘆了口氣：“你想的真多啊。”

“女人的心思向來都比男人細膩，不想多一些也不成。”楚莫嫣抬頭看向李正陽略顯陰沉的面龐，“其實你現在想的也不少，你可能會認為我讓你前去是警告你不要跟我作對，如果我說我的出發點不是這樣的，你信嗎？”

“我相信。”李正陽低頭看向楚莫嫣，緩緩言道，“我知道現在的你，即便殺你的師父蘇秋雨，也不會對我下手，但你能保證以後你也這麼做嗎？”

楚莫嫣緊緊抱着李正陽的胳膊，閉上眼睛輕輕言道：“我不知道，未來的事兒你又知道多少？既然大家都看不清，就把握現在。”

“莫嫣，你很強。”李正陽突然道。

“是修為嗎？”楚莫嫣問道。

“是修為，不過你跟阮凌菲還是有差距。”李正陽扭頭看向身邊小鳥依人的女子，“可她沒有你那麼好的底子。”

“她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她已經死了，我還活着。”楚莫嫣右手提着天魔流星劍，不滿的道，“你以後不要拿我跟死人比較，那樣晦氣。”

八卦門駐地祭壇。

昨天，這裡擺滿了滴血的人頭，今天，這裡密密麻麻坐滿了俘虜，江建成昨天是不折不扣的勝利者，今天一敗塗地，其實他也沒有取得勝利的任何可能。

看看四周手持利劍的百花谷精英，又看看挽着李正陽胳膊緩緩走到面前的楚莫嫣，江建成面上並沒有多少悔意，即便掌門之位他坐了僅僅一天，至少他做了，當然昔日的仇也報了。

楚莫嫣終於不再挽李正陽的胳膊，背負雙手，沖江建成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真英雄啊。”

江建成緩緩站起來，正對楚莫嫣：“走到現在，反而越加平靜，先前不敢說的話也敢說了。”

“哦，你想說什麼？”楚莫嫣笑吟吟看向江建成，“該不會是罵我吧？”

“勝者王侯敗者寇，輸了便是輸了，逞口舌之勇沒意思。”江建成扭頭看向遠處的青山，徐徐言道，“八卦門在頂級門派眼中，不過一枚棋子，可百花谷又能好到哪兒去？在武門世界你們是當之無愧的強者，可不要忘了還有傳說中的宗門，宗門之上指不定還有更高的所在，百花谷又算什麼，你們這麼能折騰，等他們出現，恐怕你的下場比我好不了多少。”

“你太能操心了。”楚莫嫣不屑的瞟了眼江建成，冷冷回道，“看在不久之後你就殞命的份兒上，我也不怕告訴你，百花谷這麼造騰，目標正是直指宗門！如果宗門之上還有，我會領着百花谷一干姐妹徑直殺上去，一統天下。”

“你的理想很豐滿，就怕現實很骨感。”江建成扭頭看看拖着唐致遠屍體靜靜走來的百花谷精英，自言自語，“善惡終有報，唐致遠狠辣是因，他死了你不放過是果，有朝一日，你落到強敵的手上，又該如何？”

楚莫嫣點點頭：“你還知道因果報應一說，不錯。”

“有因果自有報應，楚莫嫣，還不動手？”江建成低頭看着腳下的大地，他沒想過生，也不可能生。

“動手之前，先讓你看大戲，否則怎能對得起昨天你的盛情款待？”楚莫嫣小手一揮，百花谷精英手中的利劍向著唐致遠的屍體斬去......

俘虜們臉色慘白，個別心志不堅定的，胃部陣陣翻湧，手持利劍的部分百花谷精英們也別過臉去，這景象太慘了。

楚莫嫣臉色一變，對着那些百花谷精英怒斥一聲：“都給我看着！告訴自己，如果不努力，你就是今日的唐致遠，如果有一天我們成了俘虜，下場比唐致遠還慘！因為我們是女人！這個男權社會，從來不缺少殘虐女人的手腕！”

那些別過臉的百花谷精英只得繼續“欣賞”那讓人嘔吐的慘狀，只是眸中多了些堅毅果敢。

楚莫嫣扭頭看向李正陽，悄聲道：“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李正陽點燃一根香煙，緩緩言道：“在這個殘酷的世界，如果還想活着，就必須比敵人更狠更辣，今天你這般做，給對頭提醒的同時也錘鍊了這些弟子的心志，就像當年我的師父錘鍊我，這無可厚非，可不論如何，有些人終究是無辜的，比如.....”

李正陽指着被百花谷精英持劍押過來的男男女女：“他們只是這些武者的家眷，有些不是武者，難道你還要對他們下手，如果你說這些家眷也有罪，那麼，小孩子也有罪？”

楚莫嫣瞟了眼李正陽，湊到他耳畔，寒聲道：“你看清楚了，那些孩子眸中閃爍的是什麼？是仇恨！現在或許他不會做什麼，以後呢？”

“以後？”李正陽狠狠抽了口香煙，徐徐言道，“一個人要報仇，至少要有報仇的資本，這些家眷失去了八卦門的支撐，能不能成為高階武者還難說，他們又能給予百花谷多少威脅？”

“如果這是古代社會，我完全贊同你的觀點，可現代社會，情況就不一樣了。”楚莫嫣面無表情的道，“你的可以在尹川上演輝煌，不代表他們做不到，小人物也有大用處，螞蟻還能咬人，你先前不是號稱做事決絕斬草除根嗎？怎麼這會兒開始婦人之仁了？我親愛的未婚夫，在會客廳我也提醒你了，這是百花谷的家事，你不要管。”

李正陽拉住楚莫嫣的手，看向這張風華絕代的容顏，沉聲道：“我要看什麼草什麼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