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國臣扭頭看着韓啟忠，敲敲桌子，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小李同志，先前我對你還是寄予厚望的，哪裡想你的原則性如此之差，我非常失望！你深挖最高指示的精神了嗎？”

李國峰無奈的看了李正陽一眼，不吭聲了。

胡國強那個氣啊！正想指着牟國臣的鼻子罵，就聽李正陽冷冷言道：“姓牟的，你確定我連看王宏偉的權力都沒有？”

“國安局只是配合，不是負責，職權劃分如此清晰，李組長還要問？”牟國臣有些不耐煩，對李正陽揮揮手道，“走吧，多說無用。”

李正陽總算有些理解楊志國那會兒為什麼對牟國臣破口大罵了，就這貨目前的表現，豈止該罵，簡直該打！就是在法制健全的發達國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能說安全部門提審權都沒有！從情感上考慮，警察部和國安局是兄弟單位，幾十年前還是一家，即便現在對職權重新進行劃分，個別特殊案件也是協同辦理，今天倒好，搞得好像對頭似得。

“如果我一定要看呢！”李正陽將煙蒂丟在地上，重重踩滅。

牟國臣轉過身來，將李正陽細緻的打量好幾眼，陰笑兩聲：“你不怕處分，完全可以任性！”

“處分？”陳昊天將那個證件拿出來，朝牟國臣身上一丟，，“你他媽以為勞資在乎這個？”

胡國強當即打了個冷戰，憑藉他對李正陽的了解，接下來就不是愉快的談話了，而是享受的**接觸！

李國峰也發現苗頭不對，趕緊看了眼胡國強，意思是胡局長，你趕緊勸勸李正陽，對面這位位高權重，不能讓李正陽胡來。

哪裡想胡國強非常“湊巧”的將頭扭向別處，對着夜色發獃。

李國峰立馬就明白了，倒抽口冷氣。我的老天爺，從飛鷹戰隊出來的人難道都這麼猛？現在你可是警衛局副局長，大家的安全工作都是你負責的，你都不管不問，我問管用嗎？幸虧剛才給侯部長發了條短信，否則後果

胡國強扭頭看看時鐘，這也應該到了吧？侯部長住的地方離這不遠，怎麼到現在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你你罵人！無法無天，無法無天啊！”牟國臣指着李正陽道，“你的組織性紀律性哪裡去了！”

不愧是當官的，組織性紀律性就掛在嘴邊，說的真叫一個溜！李正陽抬抬眉毛，指着牟國臣的鼻子道：“罵人？勞資還準備打人呢？”

“你土匪，土匪！”牟國臣指着李正陽，對胡國強道，“還站在那裡幹嘛，作為警衛部門主管，將人給我轟出去！”

胡國強點點頭，沖李國峰使了個眼色，正色道：“牟局長，我這就叫武警，立即將李正陽逮捕。”

言畢未等李國峰反應過來，這貨拉開門就竄了出去。

這是叫人，不！這叫眼不見心不煩！這是縱容李正陽施暴！李國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實就這麼發生了。

既然警察部的領導都裝看不見，自己的身份也就鑫春刑警大隊大隊長，在這攙和管用嗎？李國峰這麼一想，後腳就跟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指着李正陽叱道：“你等着，待會兒有你好看。”

待會兒讓他好看，你們倆這一跑，待會兒是我難看吧！牟國臣意識到不對頭了，急忙沖溜的比兔子還快的李國峰大聲喊道：“給我站住！你們走了我怎麼辦！”

“你涼拌！”李正陽捏着拳頭，一步步朝牟國臣走來。

牟國臣是玩筆杆子出身，先前供職的部門是宣傳部，平時雖說也鍛煉鍛煉身體，可沒練習過散打啊，李正陽看架勢就是國安局的幹將，pk起來自己肯定吃虧。他咽了口唾沫，指着李正陽的鼻子，一步步後退，言語間還是很硬當的：“李正陽，你要動手就是襲警，是違法犯罪！”

“違你嗎！”李正陽說著，拳頭就砸了上去，心裡很不爽，早知道要動手，就不該跟這貨囉嗦，太浪費時間了。

“等等，我帶你去啊！”牟國臣倒在了地上。

“晚了！”

“來人啊！出人命了！”

“來你嗎！真要你死，你他娘的嚎都沒機會！”

“啊”

牟國臣辦公室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和殺豬般的嚎叫，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們反應迅速，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

胡國強大手一揮，對武警戰士道：“李組長和牟局長是多年的老朋友，在裡面切磋一下，該到哪到哪去，領導的私事咱們管不着。”

武警戰士你看看我看看你，從房間里發出的聲音是切磋？這這好像是毆打吧！可胡局長都這麼說了，再問下去是不是越級？於是他們又將目光放在李國峰身上。

“看着我幹嘛？我對牟局長和李組長的私交不清楚，沒發言權！”李國峰黑着臉道，想到李正陽正在母國辦公室施暴，倒抽口冷氣，這節奏，怎麼如此離譜呢？待會兒侯部長來了，如何跟他交差？呃，不過牟國臣確實該打，林建就這麼沒了，你牟國臣再依法辦事，也不能讓國安局的兄弟連肇事者的面都不見吧，人家在旁邊坐着不發表意見監督一下的權利都沒有？

武警戰士們哦了一聲，扭轉頭，迅速回到各自崗位，與此同時，房間里的號叫越來越嘹亮了。

李國峰從口袋掏出香煙，遞給胡國強一根，悄聲道：“胡局，裡面不會出大問題吧？”

胡國強將煙點燃，吸了一口，漫不經心的回道：“死不了！真要幹掉他，李正陽也不會動手打，娘的，這小子勞資早看不順眼了，動不動就上面的指示，勞資就不信了，上面的指示就這麼不近人情！打這個狗日的！”

李國峰深深吸了口香煙，掏出手機看了看：“咱們什麼時候進去？”

“等會兒！”胡國強吐了個煙圈，沉聲道，“上面處理起來，我一個人兜着，到時你就說勞資死活都不讓你進去，明白嗎？”

李國峰蹙蹙眉頭，深深吸了口煙，咬着牙道：“一起兜着！不出人命最多撤職，我李國峰要這點事都怕，也不會混到今天這步田地。”

胡國強靜靜看向李國峰，意味深長的道：“你一點都不像大家子弟。”

“如果像了，估摸現在應該在京都吧？不過，也可能在大牢！”李國峰想到牟國臣的所作所為，皺皺眉頭，語氣間頗多不滿，“我這人，看不得不平，自從林建事件發生以來，國安局的兄弟忙裡忙外，那股認真勁兒，看着心酸，結果連進審訊室的資格都沒有，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牟國臣做的如此決絕不得不讓人多想啊！”

我靠，這小子有種更有頭腦！是一個道兒上的人！不過想到李國峰在警察系統的地位和身份，胡國強語重心長的道：“你的懷疑不無道理，事情總要有個度，過了度就有問題！咱們警察部也不是清水一潭，可咱們沒監督調查的權力！我隱隱有種感覺，林建犧牲後，下面的動作更大，甚至可能連上級的人都要動！所謂快刀易斷，你還年輕，風暴到來之前，鋒芒不要太露，機會到了，大展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