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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陽瞟了阮智博一眼,笑道:“回春堂的人都這麼喜歡試探人嗎?”

阮智博搖搖頭笑道:“李先生,跟你一起飛往利物浦的沒有回春堂的人,此外這不是試探,這是必須的前期了解,作為領袖可以沒有非同一般的修為,但是組織領導能力要強,顯然此次利物浦的行動在李先生的領導下,應該不會損失慘重。”

“你們真答應將指揮權全部交給我?”李正陽覺得這政權移交也太簡單了,大仙級武者一個比一個牛掰,脾氣臭着呢,就像幾天前的尹川,明明是為百花谷好,結果人家愣不情不願。

“交給您我想我們放心,不過在某些根本問題上,我們肯定還要聽頭兒的。”阮智博回答的很是含蓄。

在指揮權的問題上,沒有根本問題,既然決定了勞資當頭兒,那麼只要是關於行動,一切都應該由勞資做主,否則肯定亂套!李正陽瞥了阮智博一眼,沉聲道:“你們的頭兒呢?有些問題我必須找他說清楚。”

“在飛機上恭候大駕!”阮智博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正陽順着扶梯上了包機,朝機艙一看,就見回春堂的精英稀稀落落在飛機上坐着,大致掃了幾眼,他的心立馬沉到谷底。

這就是回春堂的精英,太不給力了吧?原來回春堂派過來的所謂好手,實力方面跟楚莫嫣那批內門師姐其實高不了多少,最最關鍵的是,人數方面也不佔優,僅有十名大仙級武者,外加正副隊長兩人,這點兒人馬跑到利物浦跟斯巴林家族干,不是找死嗎?

安德魯見李正陽僵在原地不動,悄聲道:“首領,有什麼問題?”

李正陽擺擺手,示意安德魯別吭聲,扭頭看看阮智博:“你們隊長是誰?”

“我就是。”

阮智博尚未答話,就見一位身着淺粉色羊毛開衫的年輕女子從駕駛艙走了過來,將李正陽從上到下打量好幾遍,她對阮智博使了個眼色。

阮智博自然知道隊長的意思,湊到安德魯身前悄聲道:“尊敬的安德魯先生,我們阮隊長有話要跟李先生交談,咱們這些做下屬的,還是朝後坐坐。”

安德魯不是不識趣的人,老老實實跟着阮智博走向後艙。

乘務員將隔簾拉上後,非常識趣的走向前艙,這樣就給李正陽和年輕女子創造了一個相對隱秘的空間。

“我叫阮凌之,此次特別行動的負責人。”阮凌之做了番自我介紹,從公文包中抽出一份資料,遞給李正陽,“由於斯巴林家族跟華夏武門世界沒有過多的接觸,所以有關他們的資料我們掌握的並不多,確切的說,貿然對他們發起突襲,無異於跳崖自殺。”

“這很正常,不是都說超能者高傲嗎?他們也懶得跟人接觸。”李正陽順勢坐下來,將資料略略翻看,知道阮凌之剛才的話不是謙虛,晃晃手裡的資料,“阮小姐,個人覺得我們到了利物浦,要做的工作有很多。”

“斯巴林家族非常神秘,如果要做的工作不多,那就奇了怪了。”阮凌之將隨身小包打開,取過茶杯,擰開後小小抿了口,對李正陽道,“你不該讓伊莎娜離開,既然她是報信的,自然對斯巴林家族有所了解,多多少少都會提供些訊息的。”

李正陽靠在座椅上搖搖頭,正色道:“她不過是服侍阿米麗婭的臨時工,既然離開了斯巴林家族,幹嘛還要將她拉進來?一個普通人知道超能者的事兒,要保住性命不啻於奇蹟,我們就不要再給無辜的人增添麻煩了。”

阮凌之聽李正陽這麼一說,雙手一攤:“既然你這麼決定,我沒辦法,不過到了利物浦,你手底下的人恐怕事兒不少。”

李正陽朝後面掃了眼,聳聳肩膀:“不是事不少,是非常多,阮小姐,回春堂最近人手很緊巴?”

阮凌之緩緩點點頭:“回春堂形勢非常嚴峻,其實大小姐根本抽不出人手,這些人馬幾乎算是大小姐的侍衛隊,所以李先生這支小隊任何一個受傷,大小姐都會心疼萬分。”

李正陽面部肌肉立馬甩動起來,老老實實的道:“受傷不受傷不是我說了算,得看情勢和實力,從我們跟斯巴林家族的實力對比看,一旦交手,不損傷幾乎不可能。”

阮凌之對李正陽的話語很是不滿:“如果當真如此,指揮權交給你有意義嗎?”

李正陽沉下臉色,認真的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尹川指揮百花谷我確實做到了零傷亡,可此次咱們的對手跟翠槍門不在同一檔次,人手相對百花谷更有所不及,我不是神仙。”

“我希望你正視一個問題,此次我們不是去跟斯巴林家族開戰。”阮凌之饒有興緻的看了眼李正陽,笑道,“如果抱着開戰的心思跑到利物浦,就是將回春堂的人全拉過來也是死路一條,此次咱們的作戰方略是偷襲,將阿米麗婭和那個可憐的孩子偷偷送到華夏。”

李正陽摸着下巴,深深看向阮凌之:“這樣怕有些不妥吧?”

“那你的妥當是什麼?”阮凌之覺得李正陽很有意思,“千萬別告訴我,你想讓斯巴林家族的族長乖乖將他女兒送到仁愛製藥,請相信我,童話里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節。”

李正陽掏出蓯蓉,銜在嘴裡尚未點燃,阮凌之的眉頭就蹙了起來。

“放心,我就是銜着,不抽。”李正陽閉上眼睛,想了想後道,“世間最貴是親情,為愛情放棄家庭,可能一時無悔,過幾年之後便會後悔,如果是這般,將阿米麗婭帶到仁愛製藥有意義嗎?安德魯能活到現在阿米麗婭肯定在家人面前說了不少好話,如果她的家人不深深愛着阿米麗婭,你覺得依照血族的行事手法,會放過可憐的安德魯?”

阮凌之輕點頷首,繫上安全帶,笑道:“這個問題不言而喻,只是李先生,你到底打算怎麼辦呢?”

李正陽撓撓頭,大腦也是一片空白:“很遺憾的告訴你,我還沒謀划出具體策略,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在利物浦的時間肯定要長,阮小姐那邊沒問題吧?”

阮凌之一愣,將手機拿出來翻翻日程表,靜靜言道:“只要能保持跟華夏的聯繫,我的時間應該還算充裕,當然這是建立在回春堂不出問題的情況下,如果出現意外,我們會立即離開利物浦,還有,在西方待太久安全嗎?按照規則,我們這次跟侵略似乎沒兩樣。”

李正陽撇撇嘴:“西方超能跑到華夏地盤多少次了,咱們回敬一次他們有意見?大不了干就是了。”

阮凌之意味深長的看向李正陽:“說真的?”

“開玩笑。”李正陽呵呵笑道,“即便要打,手裡的牌面至少要有勝算,咱們這點兒人馬確實寒磣了點兒。”

阮凌之自然知道李正陽話里什麼意思,淡淡回道:“李先生,請你意識到這樣一個問題,此刻我們大小姐是在極其苦難的情況下讓侍衛隊友情出場,不可能再增派人手了,饒是如此,我想憑藉仁愛製藥目前的實力,挑出與我這支特別行動小隊相抗衡的力量,難度應該也很大吧?”

李正陽輕咳一聲,無奈的道:“仁愛製藥不具備跟回春堂對比的任何可能,你應該將你的目光放到更高的層次,比如說腦假貨。”

“對不起,我們是回春堂,是世家,不是武門。”阮凌之丟下這句話,就從公文包拿出一本書,再不看李正陽一眼。

飛機從京都機場終於起飛,李正陽閉目養神,約莫過了三四個小時,阮凌之將書收起來,見李正陽一雙眼睛朝書上瞟,問道:“想看?”

“不!我只是覺得好奇。”李正陽掏出手機,點點觸控屏,“現在手機的閱讀軟件很多,怎麼還帶着書?”

“書有一種味道,我喜歡這種味道。”阮凌之說著,將書籍放進公文包,閉上眼睛,靜靜言道,“李先生的學歷不高吧?”

這還用問?勞資什麼事兒你們不查的清清楚楚。李正陽嘿嘿一笑:“阮小姐,在我面前說學歷這個詞兒是對學歷的侮辱,我小學都沒上過。”

阮凌之哦了一聲,眸中是遮掩不住的欣賞:“李先生沒讀過書卻精通好幾國語言,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

李正陽輕咳一聲,正色道:“阮小姐,如果你的遭遇跟我一樣,恐怕不會這麼說,會說外國話,又不是做學問,沒什麼了不得的。”

“饒是如此也非常不簡單,請相信我不是恭維,而是陳述一個事實。”阮凌之端着茶杯,輕輕言道,“很多華夏在國外的留學生如此努力才掌握幾門語言?更可笑的是,費盡心機還不能融入西方人的圈子,李先生在西方將幾個團隊管理的井井有條,自非池中之物,所以情報說你是個文盲,對此我不敢苟同,文化不等同學歷。”

李正陽被阮凌之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大家之所以沒做到這一點,不是智商差距而是境遇問題,如果不朝前跑就死,相信大多數人都會玩命兒跑,我之所以走到今天,首先要感謝的應該是可敬可愛的老天爺,我是他親兒子,他太照顧我了。”

阮凌之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道:“環境確實可以改變一個人,卻也不得不承認極端惡劣的情況下,大多數人在奔跑的過程中很容易喪失繼續前行的勇氣,李先生不僅跑了,並且從未懈怠,這完全證明了李先生在情商方面令常人難以企及,我想如果機遇再好些,仁愛製藥的成就非同小可,如果有一天仁愛製藥的成就在回春堂之上,請李先生看在我們今日合作的份兒上,該出力的出力,莫要大紅燈籠高高掛。”

李正陽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小心翼翼的道:“阮小姐杞人憂天了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回春堂再落魄,也不至淪落到讓仁愛製藥幫忙啊。”

阮凌之對着窗外的白雲,幽幽言道:“李先生應承下來即可,其他的走走看也就知道了,武門世界變了,我怕這一場無法阻止的浩劫,回春堂想置身事外很難,和平時期回春堂影響力非凡,到了混戰之時,它也只不過是個有幾名高手的武門而已。”

武門世界的浩劫說白了是作祟,更具體說是人心,人家鐵了心要掀起風浪,你又能怎麼辦?滅了他?很好,滅了一個,萬萬千千又無比瘋狂的湧現,這個世界想稱霸的不是一兩個人,而是一群,武門世界平靜太長時間,大家都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慾念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