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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崔墨塵站起來,走到華夏地圖跟前,“崔某這些年在武門聯盟還是有些朋友的,在玉劍門內部還是有些人脈的,蘇長老,你那邊有嗎?”

蘇天涯渾身一冷,顫聲道:“副盟主,風險太大了吧,萬一查出來是我們做的,百花谷鐵定不會善罷甘休。”

“你啊。”崔墨塵扭頭沖蘇天涯一笑,“難道你沒聽過借刀殺人這個詞?”

蘇天涯眨巴眨巴眼,不解的道:“副盟主,據我所知,敢對楚莫嫣動手的人不多。”

“那可不好說,某些人對紀律部深惡痛絕,對百花谷更是恨之入骨,只要我們略施手腕,或者說給予必要承諾,他們不僅會做,還會傾盡全力去做,比如說某些地方某些武門。”

崔墨塵對着華夏南部某個位置重重一點。

蘇天涯倒抽口冷氣,沉默許久之後,正色問道:“副盟主,你有多大把握?”

“很大的把握。”崔墨塵微微一笑,臉色一變,小聲道,“他們已經開始做了。”

蘇天涯撓撓頭:“可是楚莫嫣會朝這地方去嗎?”

“一般情況下不會,可你忘了她的職位了嗎?”崔墨塵走到辦公桌前,從煙盒抽出一根香煙,點燃後深深抽了一口,笑道,“她是紀律部長老,紀律部的人手現在明顯不多,她還是一名女人,且女人對於某些事情相當敏感,甚至可以說嫉惡如仇,楚莫嫣本身修為呢,也是不錯,憑着我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會去,而你和我要做的,就是將人湊齊,把屁股擦乾淨,我的意思你懂嗎?”

蘇天涯盯着地圖某個位置,扭頭看向崔墨塵:“副盟主,這這個計劃太瘋狂了吧?如此一來,可能會引起武門動蕩。”

“動蕩?”崔墨塵冷笑一聲,面部略有些猙獰,“自從百花谷將楚莫嫣弄到武門聯盟,動蕩就開始了!蘇長老,你千萬別告訴我,你甘心成為炮灰,或者讓這些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蘇天涯猶豫了下,拳頭緊握:“我蘇天涯不是孬種,這些年在武門聯盟拚命努力,還不是為了事業修為更上一層?如果這條路堵絕,就是讓我去死,與其任人宰割,不如拼一拼!”

“這個態度就對了!”崔墨塵朝蘇天涯肩膀重重一拍,沉聲道,“人這一輩子,愛拼才會贏,與其安安穩穩似行屍走肉般活着,不如轟轟烈烈去死,我們的命運在自己手裡掌控,我們倆論智慧論實力,任何一人都當得起武門聯盟盟主之位,憑什麼讓給別人?我們也足以勝任門內大長老之職,甚至進入內門也夠格,憑什麼他們一帆風順,我們沒機會?”

“他們不給,我們就自己搶!”蘇天涯眸中綻放的是瘋狂。

“恩,蘇長老,現在咱們可以就這個問題好好探討探討了。”崔墨塵示意蘇天涯坐下,一字一句的道,“此事事關重大,讓門內知道我們是死,讓武門聯盟知道,也是死,所以,必須謹慎!”

崔墨塵心領神會的笑笑:“副盟主不要提醒我也知道,這一次事件足以顛覆武門聯盟。”

“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南部那個武門一直不受各大武門待見,真滅了他們,也是順應天意,問題的關鍵是我們先必須將那邊的情況全部摸清楚,不留後患!所以肥合市你肯定要去,當然身為內務部長老你也必須去,武門集市就要到了,縱然在那裡我們說的不算,可好歹是組織機構,派一個人過去,也是對回春堂的尊重,不是嗎?”

“盟主的意思是讓我當先鋒?”蘇天涯蹙着眉頭道,“你的人會聽我的?”

“不聽你的聽誰的?我要是去了肥合市,不好解釋。”崔墨塵遞給蘇天涯一根香煙,幫他將火點燃,沉聲道,“咱倆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既然我對你說了,就說明對你無限信任,我也希望你無限信任我!我的人就是你的人,這一點你儘管放心。”

蘇天涯深深抽了口香煙,點點頭道:“我信!不信也不會答應入伙。”

崔墨塵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緩緩言道:“縱然計劃多周詳,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就萬一!”蘇天涯將香煙摁滅在煙灰缸,豪情萬千的道,“成者王侯敗者寇,幹了!”

成者王侯敗者寇,這話非常殘忍,遺憾的是,這樣的故事時時刻刻都在發生,唯有失敗者,才能知道其中的艱辛。

而在肥合市,某個偏遠村落,徐徐冒着炊煙。

司馬晨靜靜跪在那裡,渾身直哆嗦。

都說人背了喝涼水都塞牙,司馬晨認為自己的行蹤已經夠隱秘了,哪裡想還是暴露了目標。

“你跑得可真快,如果沒有某些人提供訊息,美國那麼大,想要找到你還真難。”一個身着怪異服裝的曼妙女子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司馬家族長的公子,笑得很嫵媚,“赫赫有名的司馬家族啊,在世俗也算驚天動地的人物,這是得罪什麼人了,竟全家跑到美國,跟老鼠似的藏在下水道,祖宗這麼多年的基業說不要就不要,死後有臉見祖宗嗎?”

司馬晨老臉蒼白,額頭冷汗直冒:“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繼續呆下去,可能全族都要萬劫不復,身不由己。”

苗女用手撐着下巴,想到京都發生的種種,頗為感慨的道:“身不由己?好漂亮的說辭!十大家族先前在世俗非常能耐,這些年越來越不上道兒,儼然成了紙糊的老虎,遇到事如此不堪一擊,據說京都那邊都翻了天了,十大家族三隻領頭羊全軍覆沒,能造成這麼大動靜的人不一般,可你們這些族長也難辭其咎,如果家族長進,怕也不會落到今日田地。”

司馬晨眼睛瞪得老大,獨孤家、端木家和令狐家全軍覆沒,這這怎麼跟天方夜譚似得?不過細細一想也極有可能,老天爺啊,這個李正陽實在他嗎太可怕了,獨孤家和端木家一起搞,這能耐到底有多強?

“不相信?”苗女把玩着修長的手指,緩緩言道,“最近情況變了,我們也可以出去透透氣了,在京都轉了轉,當真滄海桑田啊。”

司馬晨咽了口唾沫,沒敢接腔,呃,當然現在也不是他接腔的時候,說錯一句話,人家砍了自己的腦袋分分鐘的事兒。

“相對於獨孤家和端木家,司馬家還好,至少沒混那麼慘,這也從一個側面證明你們家族非常聰明。”苗女用手指托起司馬晨的下巴,笑問道,“聰明的司馬少爺,你應該猜到我找你是為了什麼吧?”

“我想我應該猜到了。”司馬晨咽了口唾沫,顫聲回道。

“猜到就好,祖建武人呢?!”苗女捏着司馬晨的下巴,聲音越發冰冷,可笑起來卻那般嫵媚。

司馬晨眼淚都要下來了:“英雄啊,這個可不關我的事啊!當年是他跪在地下求我,我我看他確實可憐,還帶着一個嬰兒,此外他會用蠱,我要不答應,全族人跟着遭殃,這都是沒法子的事兒,否則我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跟千蠱門作對。”

啪!

苗女一個耳光甩了過去,喝道:“別扯沒用的,我問的是他人在哪裡,現在哪裡?”

司馬晨趕緊道:“死了,祖建武死了。”

苗女的手突然垂了下去,周身上下的氣力好像被抽空,喃喃自語:“死了?怎麼會死了?”

司馬晨深吸一口長氣,壓根就不敢看苗女的眼睛,不過從苗女的語氣中,他敏銳到嗅到了某種氣息,這個蠱門大佬,看架勢不像是祖建武的敵人

“怎麼死的?”苗女定定心神,臉上嫵媚的笑容不見了,冷冷看向司馬晨,“千萬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否則你應該清楚,身為千蠱門中人,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我知道。”司馬晨哪敢怠慢,眼珠子一轉,以無比哀傷的語調道,“祖建武是被李正陽殺死的,在鑫春被李正陽殺了。”

“李正陽?”苗女蹙蹙眉頭,“什麼人?”

“就是將獨孤家和端木家連根拔起的人。”司馬晨趕緊將李正陽的生平事迹一一敘述,越說越流暢,越說越過癮,他隱隱有種感覺,司馬家的大仇要得報了。

苗女靜靜聽着,拳頭越握越緊,閉上眼睛沉默了許久許久,接下來的聲音有些哽咽:“你說祖建武找到你的時候,還帶着一個嬰孩,那個孩子現在哪裡?”

“你說的是祖浩藍嗎?”司馬晨緊跟着問,想將氛圍再壓一下,一瞅苗女冰冷的眼眸,趕緊低下頭,忙道,“他也死了。”

“他也死了?!”苗女眼眶開始泛紅,嬌軀顫抖,咬着銀牙道,“誰殺的?”

“還是李正陽!”司馬晨顫慄依舊,只是渾身的熱血已經舞動起來,李正陽這回死定了,家族不是你的對手,千蠱門難道也不是?

“好!好一個李正陽!”苗女朝椅子上重重一拍,咔嚓一聲,椅子的扶手硬生生被打成兩截。

氛圍一時有些沉重,許久許久之後,苗女漸漸冷靜下來,重新坐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輕聲問道:“李正陽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人吧?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馬晨等的就是這句話,趕緊將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說了,自然將祖建武和祖浩藍粉飾的跟完人似的,當然他也沒忘將司馬家跟這事兒徹底撇清關係:“為了保護祖浩藍,我司馬家在京都就損失一名大長老和我哥哥司馬生,考慮到祖建武這些年為家族貢獻頗大,我司馬家窮極力量,奔赴鑫春與祖建武長老一起為祖浩藍報仇,哪裡想李正陽姦猾無比着了他的道,我我的很多族人也在那場戰鬥中犧牲,不得以的情況下,族長只能下令全家遷往美國,卧薪嘗膽,期望有朝一日,取李正陽的人頭告慰司馬家英靈。”

女人點點頭,從嘴裡蹦出的話語略有些無力:“這般說來,你還算對建武有情有義。”

“相識就是緣分,我司馬家族的人對待下屬,向來肝膽相照。”司馬晨擲地有聲的道,全然忘了殺人滅口時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