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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又是一聲長長的嘶鳴,那黑鷹急的雙翅的羽毛都炸了起來。

蕭入春面色蒼白的看着代,虛弱一笑,便道:“沒事,我沒事。”

雲詩詩見此心裡也是一陣苦悶,她憤怒的看着站在原地不動的代,怒喝:“我命令你去救她!快去!”

秦羽陌曾經說過代是雲詩詩的直屬暗衛,所以此刻他是不得不聽雲詩詩的話,而不是靠着他自己的心意去救蕭入春,心臟處的那股刺痛便消失不見了。

這一年多的世界裡,他早已熟練的控制其銅魔刀,此刻將它召喚出來,如一道影子一般踩着水朝着蕭入春的旁邊的水域一划,水下悶悶一響,黑鷹便感覺水下托住蕭入春的力道一松,他雙眼一亮一拍翅膀就將蕭入春帶出了水面來。

蕭入春一離開水面,雲詩詩便看見她的腿上不停的爬着黑黑的蟲子,而且她的肌膚有好幾處都被咬破了,透過那被咬破的衣服,雲詩詩看見了她皮膚組織下還有東西在不停的蠕動,看起來又噁心又嚇人!

黑鷹看着自己的主子變成這樣,還硬生生忍着一聲不吭,心裡也是痛極,它喉嚨里不住的嗚咽,為自己的主子心疼。若是,若是他能修鍊成人就好了!方才他就能跟秦羽陌一般在第一時間將她拉住,這樣就不會讓主人落水而搞成這副樣子。

硬生生也攥緊了袖中的拳頭,蕭入春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她狠狠的剜了代一眼,罵道:“你真是個沒良心的,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又看着秦羽陌道,“帶我去小春那裡,我要給她治傷。”

秦羽陌雖然同情蕭入春,但他卻未動,只看着上方道:“怕是不行了。”

“為什麼!”心裡本就氣憤着代,雲詩詩語氣也重了一些。

秦羽陌知道雲詩詩的小脾氣,也不慎在意的開口:“你看上面。”

上面?雲詩詩抬頭一看,險些嚇尿。原來方才那個紅紅的東西是一個長長的舌頭啊!這舌頭有一人那麼寬,看長度怕是有三人那麼長吧。

這舌頭的上方是一個長着黑黑硬殼的生物,這東西的頭很小,有八隻長腿,腿很細還長了一排排的倒刺,而這長長的舌頭就是這生物的屁股處長出來的。這東西就趴在洞頂,尖尖的長腿深深的扎進岩石里,那條長長的大舌頭就不停的在空中晃啊晃,看樣子是要伺機攻擊秦羽陌與她了。

空寂的水洞里,只有蕭入春衣服上的水滴入水裡的聲音。

一滴接着一滴,就像是記載着最後生命的鐘聲一般,滴的人心慌慌,就像貓兒在心口撓痒痒一般。

雲詩詩看着那個大傢伙總覺得它很眼熟,她想了許久終於腦中燈泡一亮,驚訝的指着那黑色的大傢伙道:“那是屍蹩啊!哦買噶!這麼大一隻,還長着舌頭,尼瑪太嚇人了!”

“屍蹩?”秦羽陌不曾見過這東西,自然是不認識的。

驚訝之後又只剩憂心了,這屍蹩她在《盜墓筆記》中了解了一些,他們的四肢很是厲害,能刺破皮膚而且還是成群結隊的攻擊,他們怕是不妙。

雲詩詩本就擔憂蕭入春的傷勢,那些屍蹩若是不除怕是會鑽的更深,那蕭入春就危險了,可是那隻大屍蹩又一直盯着他們,若不是秦羽陌一直用自己強大的氣場相抵,怕是它早就攻過來了吧。

看來現下只能指望代了,她知道代無法反抗秦羽陌的命令,所以他此刻定然會聽她的。她看着代,以強勢的口吻命令道:“代,去將小春身上的屍蹩都弄掉,快!”

蕭入春身上的傷勢代也看見了,他瞳孔一縮再縮,心臟處又開始刺痛了。他多想衝上去,將她呵護在手心,將那些萬惡的蟲子都弄死。可是,他的理智卻不讓他這麼做,他的腿也像是灌了鉛一般,讓他挪動不了分毫。

不過還好,還好雲詩詩下了命令,他是因為命令才去救她的,而不是出於他的本意。代身子一動,就將蕭入春抱住翻身上到了黑鷹的身上。

他將青銅放到一邊,就開始清理蕭入春身上的屍蹩,這些屍蹩的爪子很利,他若是不用上妖力怕是根本就取不出來。

有些甚至都鑽到頂裡面去了,代本想粗暴的將其弄出來,但手一放到她的腿上就狠不下心來。

蕭入春一張臉幾乎沒有任何血色,她看着代猶豫的樣子,心裡竟像是吃了蜜一般,她甚至都感覺不到腿上傳來的疼痛。

他終於肯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了,他終於肯為了她猶豫了。她真的很高興,高興的覺得她傷的真好!此時的蕭入春已經接近了癲狂的狀態了,只不過是一點點的好,她竟就激動能這個樣子。

果然,在愛情里愛的最深的那一個往往都是受傷最深的那一個。

“你使力取出來吧,我沒有關係。”蕭入春面帶這笑容說了出來,那張臉明明都已經沒有血色了,卻看得代心裡微微一盪,心湖間有漣漪一層一層,他竟覺得她那麼美,尤其是那笑好像最暖的向日葵一般,照亮他那顆孤寂已久的心。

這一刻,心又開始疼起來。他抬手將心臟處一捂,額間也沁出汗來。

“沈哥哥你沒事吧?”蕭入春不知道代突然間這是怎麼了,或許是本能,她居然忘了自己的傷痛反過來去關心他。

這樣的女人,這樣好的女人打着燈籠你都找不到啊!

代死死的忍住心頭那因為疼痛而拚命竄起的火苗,他死命的壓制住心臟的痛楚,看着蕭入春虛弱道:“我沒事。還是先將屍蹩取出來吧,你忍着點,可能會有些痛。”

你忍着點,可能會有些痛。一句話,瞬間讓蕭入春濕了眼眶,在經歷過無數次的被冷落後居然還能再聽到他關懷的話語,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可是腿上傳來的刺痛卻一直告訴這她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原來雲詩詩說的沒錯,只要功夫深鐵柱磨成針,只要不放棄,就會出現奇蹟。她感激的看了雲詩詩一眼,摸了摸眼角的淚,看着近在咫尺的愛人,儘管身上很痛,她也一點也不後悔被咬。

“很痛?”代見一隻屍蹩卡的很深,他抬頭一看蕭入春正在擦淚,所以也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她少受一些苦楚,竟手忙腳亂起來。

搖了搖頭,蕭入春笑的很是恬淡:“不痛,你取吧。”

代抬手將她眼睛的淚拭掉,語帶責備的開口:“都疼哭了,還逞強。”

代這般動作,這般話語,讓蕭入春那止住的淚水又再一次的泛濫了。相較於雲詩詩,她的忍耐力很強大,即便被屍蹩弄的全身傷痕纍纍,她卻吭也不吭;即便之前身在這陰森的水洞里,雖然她心裡也會怕,但依然能保持鎮靜。

然而這樣一個內心強大的女強人,不過因為愛人簡單的一個動作一句話,就立刻被劃破了偽裝,露出了最脆弱的那一面。

愛情,有時候真的很磨人。

既然蕭入春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雲詩詩也可以放心的對付這隻大屍蹩了。因着秦羽陌雙手抱着她,所以雙手不閑,她湊到秦羽陌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便偷偷的掏出銀月,對着它便放出一箭。

那大屍蹩一直都盯着雲詩詩這邊,警覺性自然很強,它在雲詩詩抬箭的一瞬間,那軟軟的大舌頭就揮舞起來,化作一道長長的紅影,就朝着雲詩詩這邊抽了過來。

那速度快的,都看不清那紅舌頭運行的軌跡,雲詩詩的光箭剛剛射出,那大屍蹩就拔出鑲嵌在動臂的是大長腿,飛速的挪動了自己龐大的身軀到另一側,躲過了那疾馳的一箭。

它的身子雖然在挪動,但它的大舌頭居然在挪動的過程中還在朝雲詩詩攻了過去,雲詩詩壓根沒有想到這貨居然這麼吊,一時沒有防備居然被那大舌頭抽中了手,若不是秦羽陌躲的快,怕是直接會將手抽斷。

她的手被抽腫了,她手中的銀月也被抽掉了,朝着下方的水域掉去了。

銀月是雲詩詩的血器,即便掉到下方去,只要她一召喚就能再次回到她的手裡,不過這些那大屍蹩怕是不知,她故意朝着那銀月大喊:“哎呀,我的武器!”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見雲詩詩此番作為一猜便知她的目的,那武器跌下去的軌道離洛清很近,他抬起手想要接住,那大舌頭卻再一次掃了過來,洛清為了保住自己的手只能眼睜睜看着銀月沉入了水中。

他歉意的看了雲詩詩一眼,在舌頭再次掃來的瞬間朝着雲詩詩歉意道:“對不住了,詩詩,我沒有抓住。”

雲詩詩憋着嘴,看起來傷心極了,由是把怒氣全部轉移到那隻大屍蹩身上:“格老子的!你居然把老子的武器打掉了!老子乾死你!”

說著,就掏出了妖精之吻,一手撐住秦羽陌的肩膀接力往上一跳就朝那大屍蹩跳了過去。

那大屍蹩的兩隻小眼睛一翻,看起來好像是在鄙視雲詩詩一般。它的身子動也不動,那隻大舌頭一舞,明明只是一隻舌頭卻像一隻大網一般兜頭朝着雲詩詩壓下,這攻擊若是打在雲詩詩身上,那不死也會脫一層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