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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林空空依然睡得不好,夢裡渾渾噩噩的,感覺熟悉的淺吻輕輕落在額上,微微睜開眼。

白晨風看着她額角的薄汗,心疼道:“又做夢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一瞬間失神,語氣哽咽:“小白……”

微涼的指輕輕描摹着她的臉頰,那愛惜的神色讓她心裡莫名安定。

“你都不睡覺的么?”

“你睡不踏實,我便睡不着,那件事都過去很久了,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安心?嗯?”

輕輕啄吻着她,從額頭到眼睛、鼻子、臉頰再到柔軟的唇,反覆親吻,萬般憐惜。

他語氣中的痛意,使她鼻間酸澀,忍住要流淚的衝動,攬着他的頸,勉強笑着說:“你還記得《大話西遊》么?”

白晨風頷首,低頭溫柔的看她:“怎麼了?”

“對我來說你就是那個踏着七彩祥雲,從天而降的英雄。”

本是討好的話卻見他皺了眉頭,一張俊臉更是黑了個徹底:“我不要做什麼勞什子英雄。”

不解,哪個男人不想當英雄?“為什麼?”

“你忘了?那個英雄渾身是毛。”

林空空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傻傻的說:“他說的那句傳世名言多經典啊!若是你,就算渾身是毛我也認了。”

白晨風唇角一彎,露出了今晨的第一抹笑意,調侃:“原來你喜歡美女與野獸?”

那眼神兒讓林空空有些招架不住,她被自己腦補的畫面燒紅了臉頰。定定看着他,看着這張好看的過分的臉,那星輝流轉似墨玉的瞳,好像攝去了她的魂,微微湊上前含了他的薄唇……

白晨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裡有抹妖冶的光,猛地翻身把她緊緊覆在身下。

考慮到她的心思和精神狀況,這半個多月他都是安分守己的陪她睡覺,之前尚能壓制住的情緒,被她這清清淺淺的一吻全部勾了出來。

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滿心滿眼都是她,低頭去吻她雪白的頸,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引來她微微的抽氣聲。

離了她的身子,起床,替她仔細的蓋好被子,垂眼掩飾住心中的慾念,剋制着安撫她:“你在睡一會兒,我去做早飯。”

林空空也確實精神不太好,點點頭,復又閉了眼。

再次被叫醒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穿衣洗漱,吃着他做好的早飯還感覺不太清醒。

“小白,今天咱們起的是不是格外早?”

“嗯,要搬家。”

“噢!”林空空明顯還沒反應過來,很齣戲的應了一聲。

吃完早餐,她兩手捧着個藍莓味兒的酸奶喝,看他有條理的收拾兩人衣物,才反應過來,剛才在餐桌上某人說的是搬家。

“真的要搬么?”

“對。”

“我以為你只是說說而已。”

白晨風涼涼的看了她一眼:“我從來不只是說說而已。”

“那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就收拾些衣物和必需品,一會兒帶你去超市,日用品什麼的都買新的吧!”

林空空其實就只是隨口問問,本來也沒打算幫忙,想着自己的洗漱用品什麼的也都快用完了,不帶就不帶吧!

“那我藉著這個空,可不可以補個覺?沒睡醒。”

“不可以,咱們過會兒就出發了。”

“其實也不用這麼急的。”林空空想說的是,怎麼也要我睡飽了再說啊!

“昨天鐘點工已經把新家打掃好了,咱們要看看家裡還有什麼要添置的,今天上午都要整理好。”

“為啥?”

“我下午有個會。”

“噢!”

把兩大行李箱的衣物收拾好,白晨風過去就着她的手喝了口酸奶,皺眉:“這裡得有多少添加劑?味道這麼濃?”

“…………”

看她不語又道:“我從網上查了,這個可以買個酸奶機自己做。”

“自己做的味道沒有這個好。”

危險的看了她一眼,“總之以後不許再買這個。”

林空空不樂意了:“你不能就這樣奪人所愛。”

“奪人所愛?”白晨風尾音略上揚,“那你的愛好是否太過廣泛?”

挑釁似的狠狠吸了兩口,“你不願意喝就別喝,哪有那麼多講究?”

看着她得意的小樣子,白晨風覺得最近她真是被寵得無法無天,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得讓她乖點兒,以正夫綱,於是,低頭含了她的唇,吻的那叫一個霸道。

被吻得實在有些透不過氣,用小拳頭捶着他的胸口抗議,被他把手握了,宣布:抗議無效。許久過後,林空空覺得自己簡直就要窒息了,他才肯放過她。

他一鬆手,她就腿軟得有些站不住,復又被他攬住腰肢環在懷裡。委委屈屈攬着他的頸,溫熱的臉頰貼着他的,那模樣乖巧得不行。

白晨風輕笑一聲,伸手輕撫着她的發,語氣寵溺:“怎麼脾氣越來越差了?一句都說不得了。”

林空空一下子沒理了,只要她喜歡的東西有營養、夠健康,他一向是有求必應的。

看她斂了眉眼不語,只好耐着性子哄:“酸奶是你最喜歡的,每日都要喝,長久下來添加劑太多對身體不好,這次不能由着你。”

點點頭,腹誹:不聽你的行么?總有辦法收拾我。

她的不情願,他都看在眼裡,只好又磨着性子哄了一會兒。直到她眼睛又像往常一樣亮晶晶的,刁蠻的用小拳頭捶着他的肩發泄自己的不滿,他才鬆了口氣。不曾意識到,自從林空空回來兩人正式開始一起生活後,自己在她面前的話已經越來越多。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白晨風又開始着手處理他的東西,書籍、文件、辦公用品……

林空空最討厭搬家,卻也不得不過去加入他,兩個人收拾起來終歸會快一些。

收拾到差不多一半的時候,來了一位二十多歲品貌端正的小夥子,叫郭啟明,是白晨風助理為幫他們搬家安排過來的。

小夥子很勤快也很有眼力勁兒,一看白晨風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就有些緊張,多看林空空一眼都不敢,就悶頭幹活。

這下林空空閑下來了,就到一邊看他們收拾,看着郭啟明忙上忙下,終於深刻體會到了自家男友好像也是周扒皮行列里的。

“你要不要休息下喝點兒水?”順手從冰箱里拿了瓶水遞給郭啟明。

郭啟明是今年才畢業的,剛過了實習期轉正,為人憨厚、辦事穩妥。在公司只遠遠的見過白晨風幾次,只是聽同樣新來的幾個同事說,總裁平時相當冷酷嚴厲,他的女朋友是“威信”千金白婷,最近又領了個表演出身的小姑娘去公司。

這些豪門裡的風流事也不是他該管的,所以即使心裡有些看不上這種行徑卻也絲毫不敢表示出來。今天接了這差事,算是看到了傳說中的“小狐狸精”,可是卻沒有勇氣看上一眼,對手裡的活計更是片刻都不敢懈怠。

此時出於禮貌也只能抬頭看着要給自己水喝的年輕女孩兒,只這一眼心裡就千迴百轉。

她一點兒都不像電視里那些傍上大款的“狐狸精”,也沒有富貴人家闊太太的一點兒架子,或者說她本人根本就和“太太”這個稱呼毫無關聯。

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穿着簡單的黑色連體褲和白色短袖T恤,一頭長度過腰的黑髮散着,素凈的臉頰清靈靈的好像雨後白蓮花。尤其是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睛,清澈動人卻又隱隱散着吸人魂魄的惑心之光。

此時正溫暖的對自己笑着,讓他不禁看得有些痴了,怔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林空空看他傻傻的看着自己,蹙了清秀的眉,聲音也高了些:“我問你喝不喝水?”

“呃……我不用……我……我不渴。”郭啟明結結巴巴的說完話,提了箱子逃也似的下樓。

林空空被他過於激烈的反應整得莫名其妙,把手裡的水塞到白晨風手裡,還不忘說上一句:“小白,你這員工好像……腦子不太好。”

白晨風在外人面前一向很冷淡嚴謹,不苟言笑,看郭啟明下樓,便過去攬了她,戲謔:“誰要你對他笑了?”

她撲閃着靈動的大眼睛,無辜:“我對誰不都這樣么?”

“以後不許和陌生男人說話,也不許對他們笑。”

林空空看着他面色不善,也不敢頂撞,只四兩撥千斤的回了個:“噢!”

輕撫着她的發,溫聲問:“我們該走了,要束髮么?”

林空空搖搖頭,到梳妝台前麻利的編了條魚骨辮,然後討賞似的小跑到他身邊,兩手拉了他的大手,“小白、小白,你看我編的好不好看?”

魚骨辮很適合她清新的氣質,幾縷碎發隨意的落在頰邊,替她理着耳邊碎發,寵溺,“嗯,很漂亮、很減齡,愈發像未成年了。”

“討厭,你才像未成年。”

不管她氣鼓鼓的樣子,拿了外套給還沒搞清楚狀況,仍是雲里霧裡的她穿上,又仔細替她扣上扣子。

他的女孩兒長大了,從醜小鴨蛻變成了白天鵝,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異性喜歡,他得看好了,不能讓哪個毛頭小子討了便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