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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設計不當讓魏徵和陸之道覺得新穎,還能車子載物更多。

只不過,魏徵和陸之道都想錯了。

九幽國的仙槎,怎麼可能只是在地上飛奔呢?

還沒等魏徵為自己猜“對”了而感到高興,在冥道上滑行出一段距離去的仙槎已微微昂頭,飛了起來。

風火輪急轉下帶起的炎風陣陣,撲向四面八方,吹得冥道兩旁的樹木東倒西歪,地上塵土飛旋。

大風呼嘯而起時,四周女牆上的咒符齊齊亮起,一道無形的結界展開,籠罩着整個甲板,把勁風但在了甲板之外。

從咒符來看,這只不過是一個定風和防風結界。北陰朝的貫月槎上,也加持了這樣的咒符。以便貫月槎升到高空後,甲板上的軍士駕駛的槎工,不至於被高空的強風吹飛。

九幽國仙槎上的這種咒符,正是從北陰朝的貫月槎上,竊取而來的。

驚訝的陸之道和魏徵,還有他們隨行的酆都鬼兵都沒有緩過神來時,仙槎已經離地數十丈,再次恢復了平穩後,乘風向南而去。

這時候,魏徵和陸之道才知道自己之前猜錯了。

他們腳下的這個龐然大物,是會飛的。

結界外大風強勁,結界內的甲板上倒是平靜得很。隨行衛士們已經幫陸之道和魏徵,都嘗過了菜,證明沒有毒後,陸之道和魏徵還是沒有動筷。

“怎麼?二位大人不敢吃嗎?”去而折返的蔣子,站到了陸之道和魏徵的身邊後,伸手往二鬼身前餐桌上抓起一片肉,塞到嘴裡細細咀嚼之後,又道:“放心吧,和談期間我們都得保護二位,你們得活着啊,否則和談了幹嘛?”。

蔣子咽下了嘴裡嚼碎的肉,也面色如常。

他用自己告訴了陸之道和魏徵,食物無毒的同時也又奚落了魏徵和陸之道一番。

然後對自己的手下,讚揚道:“今天的廚師做的飯菜不錯,不但看着就有食慾而且還很美味。”。

陸之道和魏徵心照不宣的不理他,也拿起了筷箸,漫不經心的用餐起來。

美味就在眼前,不吃白不吃的。但才到此地就看到了九幽國各方面的強大,一直讓魏徵和陸之道耿耿於懷,也讓他們對這些美味食物味如嚼蠟。

他們之前制定的談判計劃和氣勢等,在九幽國強大的國力和軍力面前,是那麼的渺小無力。

陸之道和魏徵,已經開始未雨綢繆着,試圖改變一下談判桌上要是被九幽國用實力壓制主動權時,要怎麼做的計劃了?

微微皺眉思前想後,陸之道和魏徵都想到了是否可以利用九幽國急於和談,在談判桌上來制衡九幽國,以便北陰朝不至於損失太多。

想到此,兩鬼一個對視後,都會心一笑。

“二位大人,這是我們擬定的日程和安排。”他們才揚起嘴角,蔣子又取來了兩本小冊子,分別遞給了陸之道和魏徵。

這兩本小冊子大小厚度,一模一樣。封面上都寫着“北陰朝與九幽國和談細節安排”這十三個大字。

“我們考慮到二位遠道而來,旅途勞動,今日只是先讓你們,和我們安排的和談官吏們見見面,然後設宴款待,為二位和你們的手下接風洗塵。”在陸之道和魏徵放開了冊子看起來時,一旁已經坐下的蔣子,又張唇緩緩說到:“我們會把你們的船員和大部分衛士,就安排在船上。你們的書吏和隨身衛士,以及信使安排在小虞山城,一處很僻靜的住所。”

“該到了吧?”

蕭石竹一邊擦臉,一邊對後在一邊的青嵐問到。

當陰日之光透過木窗灑了進來,晨光鋪滿了神輿內後,其的蜈蚣珠和夜光珠就黯淡了下去,不再散柔光。

春季清晨的微寒,被地上鋪着的,用火鼠長毛織成的火色地毯里洋溢出的溫熱驅散。整個神輿並不寒冷,也不悶熱,溫度適。

“誰?到哪兒?”青嵐被蕭石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問的一愣。

“陸之道和魏徵,那兩個北陰朝派出的鬼使。”把臉上清冽的水珠擦乾淨的蕭石竹,手毛巾也拋給了身邊的青嵐:“應該已經到朔月島了吧?”。

“才接到的回報,本來是想等你用完早飯之後再上報的。”青嵐終於知道了蕭石竹他問的是什麼,於是點頭道:“半個時辰前,北陰朝的鬼使在朔月島北部港口登陸。”。

在內間梳妝打扮一番的鬼母,在此時帶着辰若走了出來,聽到了青嵐的回話後,下了個令:“聯繫一下英招,讓他別急於和談,可以拖個一兩天。”。

鬼母知道魏徵和陸之道,急於談判,九幽國亦是如此。但昨夜她和丈夫蕭石竹談起了此事,都覺得現在反而宜緩不宜急。

越是表現得急於和談,越是容易被對手利用了這點急迫。

求穩,才能更多的在和談里爭取利益。

“嗯,反正今天肯定是談不了的。只是先見個面而已,往後也不必急於談判,可以讓陸之道和魏徵,先在島上玩幾天。”蕭石竹接過話來,對青嵐補充說到:“就說我國要盡一盡地主之誼。”。

青嵐記在心裡的同時,對蕭石竹說到:“還有一事,是嘯風郡那邊,翁主傳回來的。翁主彙報,倒賣礦物的團伙老二似乎快要崩潰了。一直咬死不開口的他,昨夜提出來要見一見家人,翁主為此請示主公和**,請你們定奪。”。

蕭石竹沉默着,在神輿正廳里來回踱步幾圈後,才緩緩開口,慢慢道:“嗯,可以見一面,就在地牢里見面,別把嫌犯帶出去。”。

“諾。”青嵐才應了一聲,正要去傳令時蕭石竹又叫住了他。

“告訴翁主,若是有問出有關陸吾受賄的事,假裝不知也別記錄。”蕭石竹又想了想後,若有所思的道:“另外讓句龍帶上地圖和計劃一起過來用膳。”。

“是。”青嵐又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青嵐才離開,鬼母就對身邊的辰若輕聲說道:“去準備點熱奶。”。

“諾。”辰若也應了一聲後,出了神輿。

蕭石竹和鬼母分別在正廳深處的兩把寶座上坐下,支開了辰若,鬼母就忽然對丈夫蕭石竹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問到:“陸吾貪污的事隱秘得很,這一切看似是他的謹慎小心,實則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蕭石竹聽了此話並未驚訝,平靜得很。

他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緘口不言着,沉默了半晌。

“釣魚執法,我從人間學來的。”半晌過後,蕭石竹嘿嘿一笑,頗有得意的道:“我這個兄弟位高權重,貴為我國天官,免不了有人會高攀他這個權貴。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表現的太過於的清高?”。

說罷,蕭石竹伸了個懶腰後,臉上閃過一絲絲失落:“可惜啊,這個倒賣礦物的團伙竟然沒有找過陸吾。否則此事,也不會這麼麻煩了。”。

他的這些回答,讓鬼母也沒有覺得驚訝。從她和察查司暗得知陸吾受賄的一些線索,秘密上報蕭石竹,而蕭石竹對外人也不怎麼提起,且一直置若罔聞,還以陸吾拿的錢也不多為借口,一直都沒有責罵一下陸吾開始,鬼母就懷疑,陸吾不是真的在貪污。

陸吾所做的一切,是蕭石竹秘授的。他就是蕭石竹的一枚掛着餌料的倒鉤。

鬼母沒有再多問,和蕭石竹一起坐在寶座上,靜候着他們的早餐和句龍。

很快,青嵐就帶着幾個宮人把一張拆卸的八腿圓桌搬了進來,在蕭石竹和鬼母身前的空地上組裝了起來。

隨後而來的句龍,懷裡抱着捲起的地圖和一些疊起來的書。

“主公,**。”句龍微微彎腰低頭,給蕭石竹和鬼母行了一禮。

“坐。”蕭石竹和鬼母一起站起身來,並肩而行到了圓桌邊上坐下。

句龍也在青嵐給他準備的椅子上,盤起了腰下蛇尾。待到宮人們隨着青嵐離去後,句龍才放下了懷之物,展開了地圖。

那是一張東瀛洲的地圖,不過已經用硃筆紅墨在地圖上標註上了幾個地方。

蕭石竹掃了一眼這些顯目的標註,見都是臨江山脈的地方後,抬眼起來,視線目光落在了句龍臉上。

東瀛洲和東夷洲一樣,因為雨水充沛的原因洲內江河湖泊不少。臨江山脈,自然也不少。

只是少了幾分雄偉高大,也沒有太多的連綿百里的山脈,獨山獨峰甚多,倒也顯得秀麗又精緻。

就連句龍在地圖上標註出幾座山脈都不高,秀麗小巧,且都是獨立的山峰,連綿不過十幾里甚至只有幾里。

“主公,你所提出的堡壘戰略可以。日後還能藉此為關隘之地,守住東瀛洲。”壓好地圖的四角之後,句龍把寫好的計劃書分別交給了蕭石竹和鬼母:“因此我挑選的地點都是險要之地,坐擁天險,可扼制洲內各地咽喉要道之處。”。

他說話時,蕭石竹並未翻開手書,只是又掃了一眼地圖上的幾處山脈。

它們都是在如今九幽國佔領的東瀛洲之地的邊緣。所臨之江,無不是橫在九幽國大軍和敵軍之間。

甚至有幾處,就在青丘狐國以南和西南地區,完全符合蕭石竹要做好對付青丘狐國的準備要求。

且這些山脈雖然不算高大,但從旁邊的註解來看,都是山腰上多有懸崖峭壁,陡峭山坡,從而易守難攻之處,正好可以建設關隘和屯兵軍陣。

“各山脈可以在半山腰之下,以及山腳附近先修建環山壕溝,形成陣地。就地採集石頭,打磨成磚頭覆蓋在壕溝內,以便暴雨也不至於讓壕溝泥濘。”句龍手指一指一點地圖上的基礎標註點,繼而肅色道:“壕溝互相相連,形成蛛狀,就成了交通壕和相連的陣地了。如此一來,暴雨天也可以在壕溝內移動火炮和軍士,隨時支援任何一個點。”。

末了,頓了頓聲的句龍又補充道:“先易後難,此乃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