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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香苑主樓里的百鳥,不再啼鳴。

它們似乎是累了,倦了,不約而同的沒了之前的活力,都在各自的鳥籠或是鳥架上,眯眼打盹。

而樓中的蕭石竹和林聰,並未對長琴闡述的一切,感到詫異或是驚訝。

長琴闡述的這一切,本來就是他們三鬼策劃的,而長琴不過是在執行這一個秘密計劃而已。

至於長琴回到玉闕城,都五天了才來見蕭石竹,就是為了先去見狐嵐,也是為了讓青丘狐國那邊,對他加深信任。

蕭石竹雖然明知故問他回來了幾天,但卻沒有責怪長琴的意思。

長琴要是一回來不送信去狐嵐府邸,反而容易讓多疑的青丘狐王起疑。

而且,青丘狐王給狐嵐的密信,比長琴先到了狐嵐府邸一步,暗中通知了狐嵐,長琴會攜密信而歸。

如果長琴不是第一時間去交出身上的密信,而是先進宮,那青丘狐王就會起疑。

不過現在來看,長琴做的還不錯,至少青丘狐王並未起疑。

“狐嵐他先讓我弄到東瀛洲的軍隊駐防情況,我料定這是一次試探,並未答應。”長琴緊接着對蕭石竹,緩緩說到:“我告訴狐嵐,他想知道的這一塊國事,並不歸我管,也不可能弄得到這類情報。我國各司其責,軍事之事不在我的範圍之內,非常為難。”。

“但是我可以側面的跟他打聽一下,一些部分的東瀛洲情況。”頓了頓聲,長琴又把自己怎麼做的,對蕭石竹和鬼母,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蕭石竹還是非常信任長琴的,當下也沒有猜忌,細細沉思一番後,想到長琴這麼做也是合理的。

畢竟要是長琴誇下海口,反而不會得到青丘狐國的信任。

“確實,這是一次試探的。”蕭石竹微微頜首着,若有所思的說到:“青丘狐國知道你不過是掌管了邦禮的春官宗伯,你插手不了軍事的事情,要是冒然答應了對方的要求,狐嵐反而會立馬回報青丘狐王,他會因此起疑的。”。

“是的。”長琴也認同蕭石竹的分析,點頭着說到:“臣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根本沒有給狐嵐打什麼包票。”。

“你這麼做也是對的,我想,狐嵐接着又提出了其他的條件吧?”蕭石竹端起了茶杯,終於喝了一口杯中茶,不過已經溫了,不再是熱茶。

時間到了,現在蕭石竹喝茶也不會再影響藥效了的。

“大王真是神機妙算。”長琴漸漸地揚起了嘴角,笑了笑後,道:“狐嵐隨之要我弄到青丘狐王到此後的接待人員準確的名單,包括擔任他們護衛的我軍軍士和將領,還有每日有無調換軍士的計劃等等。”。

蕭石竹聞言,再次陷入沉思。

仔細想想,這似乎是青丘狐王要保證自己安全的一些措施。但是,又像是青丘狐王要藉機拉攏蕭石竹身邊諸鬼的動機。

無論如何,蕭石竹都不會懼怕的。

於是他收起了沉思,又看向了長琴後,問到:“你答應了是嗎?”。

“只是答應了行程安排等事,衛士可不歸我管轄,所以衛士的事情也只是答應,試着給他狐嵐打聽一下。”長琴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怎麼作答的又告訴了蕭石竹。包括自己的想法,也一一說出:“臣是這樣想的,把我職責內,負責接待青丘狐王的工作,這些怎麼安排的先列個清單和奏本出來,給狐嵐看過後再呈上來給主公。待到主公你敲定之後,我再把有批閱的奏本,交給狐嵐再看一次,這樣反而顯得我對‘投敵’一事,倍感真誠。”。

說話間,長琴心裡湧現了成就感。

那種能為蕭石竹效忠,完美出色完成任務的成就感。

而這也是他此行目的,一些事情他只能親自說給蕭石竹聽,不能外泄。

而蕭石竹則是和鬼母,以及林聰都沉思片刻,再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才對已經喝茶起來的長琴,點頭說到:“可以,不過我會給你一些衛士安排的小道消息,你一起說給狐嵐聽吧,就說這也是你側面打聽到的。”。

“諾。”放下茶杯的長琴,欣然領命。

“還有,安排多弄一些吃喝玩樂的事情,少安排一些會談,就說我最近好這一口,對享受和享樂的事情倍感興趣。”那邊長琴才應聲,這邊蕭石竹已經若有所思地對他說到:“你這麼做安排,一切都是投其所好,為了讓我開心。也可以說的直白一點,你這樣做安排,只是為了給我拍馬屁。”。

長琴沒有多想,也沒有多問,牢記於心後又應了一聲。

“這些吃喝玩樂的安排,一定要盡心儘力一些。”隨之,蕭石竹又叮囑到:“什麼好吃什麼好玩,就盡量的多安排一些,要顯得奢靡。錢不用國庫都出,我的私庫擔任一半。”。

“諾。”長琴站起身來,行禮應聲着:“那臣這就去辦。”。

“去吧。”蕭石竹點頭一下,同時指了指古琴,示意長琴帶回去。

長琴猶豫了一下,還是奉命帶上了古琴,心中一陣欣喜;又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蕭石竹對那古琴也沒有留念。

正如他說的,留在他這裡只能是給他亂彈琴,彈不出什麼優美的旋律。或者,只能是積灰。

這方面的藝術細胞,蕭石竹是非常缺乏的。

那長琴才走了沒多會,還坐在主樓里的林聰就問蕭石竹,道:“主公,要不要加強對狐嵐的監控。也對長琴大人,進行一下必要的監控。”。

蕭石竹聞言,毫不猶豫地緩緩搖頭,否決了林聰的提議,道:“長琴還是忠心的,那種監視也就算了。包括狐嵐的監視,也是正常監視就行了。忽然加強監視,稍有疏忽,泄漏出去,反而會讓青丘狐國起疑,在青丘狐國那邊,日後長琴不會再有奇效。”。

蕭石竹知道長琴的忠心,而且他還有備用的手段和計劃,完全沒有必要就此監視長琴,反而顯得豁達大度,對長琴倍感信任。

對方也會因此更是賣命。

只是這些深意,蕭石竹是不可能說給林聰聽的。

而林聰也見他都這麼說了,也就沒有異議了,沒有再提此事。

“你倒是應該準備一下,青丘狐王來了後,在他住所四周怎麼安排監視,這是你的工作。”蕭石竹又對林聰說到。

“是。”也把諸事都彙報了的林聰也起身,行了一禮後告退。

按蕭石竹的要求,準備安排監控和監視人員去了......

青丘狐王出使的消息,不只是傳到了九幽國,就連遠在酆都那邊的輪轉王,也接到了此類消息情報。

急急忙忙帶着這份情報上山的輪轉王,在六天神鬼宮的北陰中天殿上,見到了正在批閱奏本的酆都大帝。

陰日開始東落,大殿深處已經有些昏暗。酆都大帝奏案上的燈盞上,蜈蚣珠在昏暗中自動發亮,照亮四周。

在利落的下跪磕頭等拜見禮完成後,跪在地上輪轉王把這份情報呈上,對看都沒有看一眼情報文書,還在繼續批閱奏本的酆都大帝,然後說到:“陛下,青丘狐王已經出國出海了,目的就是出使九幽國,與蕭石竹會晤。他還帶走了青丘狐國的國相——狐十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