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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香苑主樓內外,百花在陰日之光齊放。

但鬼母和蕭石竹所種的這些奇花異草,都是些香氣不濃的植物,艷而不俗。更多的不過是有趣的植物,如跳舞草和千歲松等等的植物,全是一個消磨和解壓的興趣。

所以這絕香苑雖然繁花似錦,但也不俗。

主樓里的幾株頂端有刺紅色的藤蔓,趴在大門兩側的牆壁上,在照射進來的陰日之光下,舒展開翠綠的長葉,露出了它們的,那便是不可多見的人子藤。

人形籽實在陰風吹來之時,伸展手腳,好像是人在伸懶腰一樣。

一旁籠子里的幾隻渾身長羽殷紅如霞的血雨紅雀,伸出尖喙,討人嫌的去啄那些人形籽實。

不遠處的林聰,聽完了蕭石竹的話,驚呼了一聲:“啊?”。

這才嚇得那幾隻血雨紅雀,縮回了尖喙;也不過是暫時的而已。

林聰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層;畢竟他是才接到的情報,還沒來得及分析,就趕來了絕香苑彙報。

二來這林聰再怎麼聰明機智,在這些方面,始終有點不如蕭石竹。

蕭石竹能被諸鬼公認,再稱為人精,那也是名不虛傳的。

“他要觀察大王你做什麼?”然後林聰皺着眉,若有所思的說出此話後,當即腦中靈光一現,立刻頓悟。

還能為了什麼,無非就是是否和九幽國開戰的那點事而已。

林聰雖然後知後覺了點,但也立馬想到了此事。

“唉,不知道悔改的青丘狐王,會死得很慘的。”想到此的林聰,已經在心中預言了青丘狐王的未來。

林聰不是先知,不是半仙,但他見過太多,仗着自己一點點小聰明,就和蕭石竹作對之鬼的下場了。

那都是慘不忍睹的。

只要蕭石竹想,能讓他的敵人們遲遲早早的,都享受了比地獄中那些刑罰還要痛苦千倍的折磨。

“我這大王當的,又要蠱惑青丘狐王,現在還要多蠱惑一個狐十斗,這不是給我增加難度嗎?”蕭石竹佯裝苦笑一聲,請那青嵐在奏案前左右兩邊的椅子上坐下,道:“這個世界就不能賣個外掛給我嗎?”。

此時,離去了許久的辰若再次走了進來。手中端着托盤上,有已經泡好的熱茶。

辰若給蕭石竹他們上茶後,也換了青嵐出去休息一下,自己站到了鬼母的身邊,靜靜地站着,一言不發,也充耳不聞。

“狐十斗要來也好,你也正好領略一下,這個大儒學者的風采。”一旁的鬼母根本沒有什麼擔心。

她相信蕭石竹,絕對能輕鬆的應付過去,一如既往的蠱惑他的對手的。

於是,鬼母只是漫不經心的說到:“也可以見識見識,這個老鬼狐十斗,是不是真的才高十斗。”。

“行吧,站着說話不腰疼的都發話了,就聽老婆大人的。”蕭石竹也順着鬼母的話,開了一句玩笑後,看向正在喝茶的林聰,又問到:“他們還做了哪些安排?”。

“青丘狐王的貼身衛士,是那個胡氏四兄弟。”緩緩放下茶杯的林聰,不急不緩的答話道:“就是那四個,曾經和巨人國鏖戰的胡氏四兄弟。”。

“嗯,我在情報上見過他們的威名。”蕭石竹說著,端起了茶杯,用被蓋輕輕地颳了刮杯中茶末。

卻沒有急着喝上一口。

他才吃了葯,兩刻時間內是忌茶的,否則茶水會淡化藥性,那之前的苦藥就白喝了。

“當年,巨人國進攻青丘狐國北地,連戰連勝,打得青丘狐王都快要絕望的時候,就是這四個兄弟率兵北上,阻止了巨人國勢不可擋的攻勢,一直對峙到我軍進入東瀛洲後。”說起這些,蕭石竹就如數家珍一般。

“是嗎?”末了,他也怕自己說錯了,於是這麼問了林聰一句。

“是的,這師兄弟也不算是都是蠻幹的那種莽夫。他們之中,也不乏擅長算計之鬼的。”林聰緩緩點頭着,說到:“而且精通不少的神鬼術,或許是青丘狐王帶上他們的原因。”。

“看來青丘狐王怕了啊。”蕭石竹把一口沒喝的茶杯放下,眼中卻閃過一絲絲興奮。

他像是一直狩獵經驗極其豐富的老貓,看到了闊別已久的獵物,進入了自己的地盤一樣的興緻勃勃。

“不做壞事,他怕什麼呢?”下一秒後,蕭石竹說到:“他還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了吧?”。

說話間,眼中殺機畢現,但轉瞬即逝。

沒有獵手會在對獵物一招致命之前,就表現出窮追猛打的氣勢來的。

蕭石竹的玩心,又上來了。

“抱怨歸抱怨,不過我覺得這樣的遊戲很有挑戰性,希望到時候,青丘狐王的防備心更強烈一些吧。”蕭石竹說出此話,又是端起了茶杯,颳了刮茶末,還是一口未喝。

他知道,只要青丘狐王防備心越強,他這邊假戲真做,蠱惑了對方後,對方就會更是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到時候,青丘狐王就該被他玩的團團轉了。

蕭石竹喜歡對手跟他玩這樣的遊戲,並且樂在其中。

鬼母也無話可說;畢竟是青丘狐國,先不仁不義的。讓蕭石竹好好收拾收拾他們,也未嘗不可。

鬼母都有點期待着,青丘狐王的快些來到了。

青丘狐王的到來,預示着這場遊戲的開始。

“大王,長琴大人求見。”青嵐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對蕭石竹微微行禮後說到。

“長琴,嗯,他的事情辦完了嗎?”蕭石竹聞言,不急不緩的說了這麼一句。

長琴已經回到了玉闕城好幾天了,蕭石竹是知道的。外庭掌職司(官員考勤和論賞罰的陰司部門)那邊,也有了長琴的報備記錄,並且接到了長琴帶回來的青丘狐國謝禮,並且已經登記入庫。

這些蕭石竹都是知道的。

只是蕭石竹這番問話,讓青嵐聽得是一愣。他也不知道那長琴是要去辦什麼事情,於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到:“不清楚。”。

“行,你讓他進來吧。”蕭石竹這麼一說後,打了個哈欠。

“那臣就告辭了。”林聰放下了茶杯站起身來,正欲行禮告辭。

“等等林聰,長琴的事多半和青丘狐國有關係,你聽聽也無妨。”蕭石竹說到,同時又讓林聰坐下。

既如此,林聰也點頭嗯了一聲,再次坐了下來。

去而復返的青嵐,帶着長琴走了進來。長琴身後,還背着一物。用藍色綢布包裹着,看起來像是一把古琴。

“主公,**。”站在奏案前的長琴,對蕭石竹夫婦二鬼揖禮,繼而又轉頭朝向林聰,也是揖禮一下,道:“林大人。”。

“長琴啊,坐。”蕭石竹面帶笑意,請他坐下後,給青嵐和辰若遞了個眼神,讓他們先退下去。

“大王請先看此物。”長琴並未坐下,而是先取下背上所背着的東西,取了藍布後,雙手捧住。

那是以把為伏羲式的古琴,採用陰曹地府之中的玉桐木木芯斬成,木質色如翠玉,通透圓潤又通透,並且配以蚌徽。滋潤細膩的白玉制琴軫、雁足,刻工精美,又給人的溫潤美感。岳山焦尾等均為紫檀制,工藝規整而不顯得突兀。琴身髹硃紅色漆,鹿角灰胎。琴身通體以小蛇腹斷紋為主,偶間小牛毛斷紋。琴底之斷紋隱起如虯,均起劍鋒,突顯比琴面渾古。